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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最不喜受人擺布,如今倒也不曾再逞能糾纏,懶懶地應了聲好,便由得晏初七將他送去了客房。 倒是裴嘉魚見他如此,反而生了幾分憂色,遠遠還在朝他叮囑著,要將宋大夫的藥全都喝了才好。 裴貞心不在焉地擺擺手,待晏初七退下走遠了一些,方將門仔細闔上,這才渾身失力地倒在地上,蒼白了臉色嘔出一口血來。 也不過是幾個喘息的時間,竟令人覺得他似乎又削瘦了一些。只見那人在昏暗的房間內緩緩抬起手,將唇邊的血跡皆抹了去,半晌才低低嗤笑了一聲,“死不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看到的話點個收藏呀~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魚、壹拾肆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壹拾肆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交易 “宋唯說你的身子不大好,云州比不上帝京,保重些罷?!?/br> 趙緒坐在案前,面前放著一只鏤刻精美的木匣,下頭還墊著一層棕色的裹布,細看來還能瞧見已然干涸的血跡。 裴貞坐在一旁,閑閑捏著手中的一只茶蓋,正翻來覆去的把玩,聞言輕聲一笑,“宋大夫舌頭倒是長?!?/br> “明珠郡主很關心你的身子,找了宋唯幾次,你若是不想她擔心,還是不要再發病的好?!?/br> 裴貞頓了頓,將茶蓋隨手棄在一旁,只瞧著趙緒,見他始終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便覺得有些無趣,挑眉問道, “宣王殿下今日見我,是為了謝真那老匹夫,還是殿下那沈姓的院里人?” 趙緒聽得他言辭有些輕薄之意,抬眼淡淡瞥過,將手中的木匣往前推了些許,“為了這南疆國書?!?/br> 裴貞伸手過去,并不取那木匣,只將那沾血的裹布捏在手中,目色漸深,語調卻依然漫不經心,“以殿下之見,是謝真?” “裴五公子想來比我更加清楚?!?/br> 裴貞冷笑一聲,“憑那老匹夫,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傷我大哥?!?/br> 趙緒淡淡一笑,“玄深大師曾言裴五公子才絕驚世,天資近妖,身不能受之,想來以五公子之智,自有明斷?!?/br> “你不過是誘我疑趙纓?!?/br> 見趙緒不語,裴貞便越發覺得無趣,“那玄深老僧,三言兩語便騙了我二哥隨他去深山老寺做了和尚,不過是個胡言亂語的和尚,也值得我父親這樣大的代價?!?/br> 趙緒垂眼瞧著袖口蜿蜒的紋路,似敬似諷,“二公子贄以身代從前的二皇子纓,入佛門,消病業,乃裴氏一門的榮光?!?/br> 裴貞閑閑一笑,倏而起身,雖然削瘦,卻如松似竹一般挺拔,那兩分的懶怠與漫不經心從眼底褪去了一些,便隱隱有了些凌霄木的逼人模樣。 “趙緒,你想要什么?” “裴世子兩次重傷,”趙緒神色始終平淡,似乎也不在意裴貞的直呼其名,只略略抬了抬眼眸,瞧著裴貞,“沈羨姑娘救了鎮南王府世子兩條性命,裴家總歸是要謝一謝的?!?/br> “陵州貪墨案,你想要謝真的命?!?/br> “區區陵州案,動不了謝真,”趙緒將國書從匣子中取出,緩緩展開在裴貞的面前,“竊國書,殺功將,方能釘死謝氏一家?!?/br> “裴家為何要助你,沈姑娘救命之恩,與你又有何干?!?/br> “陵州知府沈為清,乃沈羨之父?!?/br> “沈為清之女,”裴貞拂袖坐回原先的小幾,端起面前早已涼透的茶盞,裝模作樣地吹了吹舒展在上的茶葉,“宣王殿下好算計?!?/br> 趙緒攏過手指,緩緩叩過桌案,“這門交易,裴氏并不吃虧?!?/br> 裴貞便笑起來,“謝真可是我姑母的第一寵臣,去了謝真,裴氏豈非自損一臂?!?/br> “裴太后扶了謝真起來是為了什么,五公子心知肚明?!?/br> 裴貞無所謂地一笑,“與我何干?” “裴貞,”趙緒語氣涼薄了一些,連帶著眼底都帶了些銳意,“告訴趙纓,謝真國之蠹蟲,逼殺清廉,非死不可?!?/br> 似是見到趙緒終于有了些情緒起伏,令裴貞覺得快意了一些,笑容更甚,越發是容色逼人,風華無限。他不過是擺了擺手,大笑著推門而去, “雖然我不是趙纓的人,不過你的話,裴家會轉達的?!?/br> 趙緒但憑他推門而去,眼見那卓然雋秀的背影走得越來越遠,猶能聽得一聲壓抑的咳喘之聲,眼底不由露出兩分惋惜之色。 之前派出接應的侍衛送了消息回來,齊太醫一行再有兩日光景便能到達,晏十一道官驛狹小,未必能接納帝京護送齊太醫一行的兩隊侍衛,不如將裴世子等人移居至云州長官府。 “不必?!壁w緒將展開的國書重新放回匣中,向著北方遙遙相望,“將云州太守放回城去,屆時告訴齊裕,云州大人慈憫城中百姓性命,疫癥未清,不能相迎,請他在官驛同侍衛一齊暫居?!?/br> “讓初七也找機會告訴明珠郡主,云州為避疫癥,大關城門,險累裴世子性命?!?/br> 晏十一心知趙緒大約是有了打算,便也不多話,只稱了聲是,又從袖中取出一封竹筒,拇指大小,外頭密了一層蠟,恭敬的雙手遞過, “主上,長公主來了信。 趙緒打量了那竹筒片刻,也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眼中似有些洶涌的情緒忽然劃過,又在沉默中歸于寂靜,他沉默了一刻,只是淡淡接過,便道,“你下去罷?!?/br> “是?!?/br> 那封竹筒便被置在案上,這兩日越發的寒冷,那密密的一層紅蠟被凍的泛出些白色,趙緒坐得十分端正,目光便平平地向前望去,也不知是越過了這偏遠的南地,還是越過了許許多多的從前年月。 直到天色漸漸晦暗,涌上的寒意令人不得不側目,趙緒方才起身,去另一頭瞧了瞧沈羨。 自疫病一去,這兩日又有上好的補藥調養,沈羨的精神好了很多,正在耐心的修剪一盆橫枝雜亂的折梅。紅梅開得熱烈,將沈羨的面容也映襯得沾上幾分明亮顏色,叫人只是遠遠瞧著,便覺得心中寬松許多。 待最后一些枝節也修剪完畢,沈羨才發現有人正站在門外,不聲不響,似乎已經站了有一會。 她想了想,問道,“趙緒?” 那人便緩緩推開門走了進來,盡管裹挾了一些寒風,卻并不叫人感到寒冷。 沈羨便望著趙緒淺淺一笑,“是你?!?/br> 趙緒點了點頭,他瞧了一眼沈羨,見她恢復的很好,又將視線落在那盆已然被修剪的十分漂亮的紅梅,“哪里來的梅花,開得很好?!?/br> 沈羨抬手輕輕撫過開得正好的花瓣,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