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坐著了?！?/br>
    這個人啊……盧疊陽想。

    過了會兒，又聽小語開口：“喂，我是說如果。如果你有女朋友的話，就不要來找我了。我不想當第三者。從我口里說很可笑吧？但我不想有一天，變成視頻里那種被正房抓到四處逃竄的人。我不喜歡?！?/br>
    小語狠狠吸了一口，把剩下的煙頭拗斷，扔進垃圾桶，她似乎厭惡又煩躁，手指不斷在他背上扣響，他終于忍不?。骸拔襾聿皇翘氐卣夷銇碜瞿欠N事的?！?/br>
    小語倒是新奇，不屑道：“你進入賢者模式了？”

    他搖頭：“我只是找你說說話而已?！?/br>
    小語一面點頭一面笑：“哦，蓋上被子純聊天對吧？你這個人，已經做完了那種事，你以為我傻，會聽你這種陳詞濫調嗎？”

    盧疊陽無奈：“我來這，只是覺得在家里比較無聊，如果有人聊天，就好很多?！?/br>
    小語終于正眼看著他：“我以為你就是做那種事的?！?/br>
    你以為，他感覺她有點兒自以為是。

    小語又把臉湊來，在他嘴前說：“我讓你進來，就是讓你做那種事的?！?/br>
    他們面對面，額貼額，她嘴唇紅紅。

    盧疊陽心一動，抬頭吻上去。

    ***

    她趴在他的背上，把下巴低下來，讓他側面能吻住，用力地一貼，忽然翻身過來，手自然摟著她穿內褲的臀部。他覺得有時自己確實道貌岸然，說著“我不是做那種事”的話，卻在這時有了想進一步的心思。

    他猶豫間，小語卻主動地貼到他腹上，那種他已見了很多次的咬唇，是他知道的她竭力邀請他過來。兩人都有些動情了，正欲進一步，然而熟悉的鈴聲忽然響起，叮鈴鈴叮鈴鈴。

    正是盧疊陽糾結，小語卻率先起了身，他隨即也起來，見小語靠在沙發上，嘴角扯起來：“你的電話。我的鈴聲不是這樣的?！?/br>
    盧疊陽朝她指示：“電話遞一下?！?/br>
    小語扔了屁股下的手機過來。

    盧疊陽接起來，那邊很快開口：“盧老師?！?/br>
    一聽就知是羅志峰。

    他剛好也有話同他講，習慣性站起來，往拉著窗簾的陽臺邊走去。

    羅志峰在那頭略顯猶豫，終于還是道：“盧老師現不在學校了吧？”

    他看了眼時間，下午三點。

    盧疊陽點頭：“我在外面?！?/br>
    羅志峰咂嘴：“難怪。我去你辦公室找，沒人。既然您在外邊，我也不拐彎抹角。我打電話，其實還是為……”

    盧疊陽聽著，等羅志峰將日復一日有關他侄女一事，背公式一般說。換作平日，盧疊陽的語氣已經不耐了。但今天，他異常耐心，等羅志峰說罷，他開口道：“這件事我重新考慮了一下?！?/br>
    那邊頓了頓，好似沒反應過來，盧疊陽扭頭，沙發上的小語陷入了發呆中，他掉轉頭來道：“關于你侄女的問題，我會再認真考慮。在此前，我希望你能盡快把她這學期的成績發一下。平常的測試，以及一些活動和比賽的記錄?！?/br>
    這話已算最大寬容，羅志峰立馬反應過來：“行，行。我保準理好。就明天傍晚前發您郵箱，可以吧？”

    盧疊陽回：“可以?！?/br>
    掛了電話，他撩開窗簾，外邊天色漸暗，像是要下雨了，他停在馬路邊的汽車前窗玻璃漸漸模糊。

    他一走回沙發，小語便挨上來，用她上身軟軟地磨蹭他赤*裸的背部，盧疊陽轉頭就要吻她，小語靈巧別開了頭，玩笑話道：“剛才給你打電話的誰呀。語氣好親密哦?！?/br>
    盧疊陽說：“我們學校的一同事?！?/br>
    小語隨意問道：“叫什么呀？”

    說了你也不知道，但盧疊陽還是回答：“羅志峰，和我同一個系的?！?/br>
    小語倒是好奇問：“他有什么事，還非得打你電話談?！?/br>
    盧疊陽不隱瞞：“我們學校的一個推薦名額?！?/br>
    說罷，他細瞧小語神色，見小語神色微妙變化，他馬上摟著她寬慰：“你放心。你跟我講了那事，我心里有了打算。你說的對，我會重新慎重考慮的。有時因心中沒有合適人選，閑置一個名額，反而可能讓其他潛質的學生喪失大好機會?！?/br>
    小語才露出潔白牙齒笑了。她一把撲進他懷里，不住道：“你真是個好人。你真好?！?/br>
    他摸著她軟洋洋暖呼呼的身子，心想，自己算好人嗎，大概也不見得。

    ***

    盧疊陽一出舊樓，來自學校的緊急電話，像要等他救火一樣，要求他馬上趕到學校去。J校，他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顧古的事。他剛拐過一個信號燈，趕緊又轉燈掉頭行向J校。

    顧古是他jiejie的兒子。而因jiejie早早離異，顧古改姓后，便一直叫他為舅父。

    他一路趕到教師辦公室。辦公室里站著面色鐵青的老師、禿頂的教務主任，還有姍姍來遲的啤酒肚校長。

    此外，當然還有站在圈子中央的顧古。

    見他走進，與他認識的老師便開口打招呼：“盧老師，你終于到了?！?/br>
    顧古朝他無聲求助，盧疊陽無視，擺上歉意的微笑?！罢媸潜?，我家顧古又添了什么麻煩？”

    教務主任瞟他眼充滿不解和無奈，怎么一個大學副教授家的孩子這么不聽話，都是高級知識分子，他本的粗暴性子也緩和下來，簡明扼要道：“這祖宗又闖禍了，還不是一般的禍?！?/br>
    一聽，顧古立刻抗議：“和女生接近就是sao擾，這算什么狗屁邏輯？”

    教務主任罵道：“你聽聽，這還怎么了，真不羞恥?！?/br>
    顧古道：“說多少回了，我根本沒有做那種事。我又不喜歡她，撩她裙子，我玩水槍??？”

    教務主任氣瘋了，直接罵：“你就撒謊吧。人都說了，就是你喜歡她，她拒絕你無視掉，是你無禮動手?！?/br>
    顧古道：“不是我撒謊。她撒謊，我不乖我捫心自問，可我不會撒謊！”

    兩人一來一回，互相攻擊，又是一出師生對峙戲碼。

    校長出手安撫：“好啦你們兩個。李老師，我們要談的是盧老師。別跟孩子慪氣了。讓他先出去吧?！?/br>
    言下之意是別跟小屁孩計較，顧古冷哼一聲，相當不屑，“反正我沒撒謊。你們愛信不信?！?/br>
    教務主任氣道：“真是管不好。手也管不了，嘴也管不了，撒起謊草稿都不打一個。以后要長成一個社會禍害還真是我們學校的責任呢！”

    一聽社會禍害，顧古又想回頭抗議，被盧疊陽制止了。

    顧古只好吩咐他：“舅父，你別被他們洗腦了?！?/br>
    盧疊陽馬上瞪回去：“你先出去?！?/br>
    顧古沒法，只好灰溜溜出門。

    門一關，對面三人齊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