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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死了,梁宇在里面一直沒開過口,我要是不利用馬叔這么做,怎么確定那東西一定還在路銘身上。這話說的一板一眼,高靖知道他的話一點都沒錯,可是他還是生氣,也不知道自己這火氣從哪兒上來的。你說,這話要是讓那個小孩聽見,他會多傷心,你這幾年臥底當得是不是連人性都沒了?等到高靖的是一段長長的沉默,關沛沒法回答他這個問題,挺殘酷的,原本布下這個局的人是自己,現在沒法解答的人也是自己,不忍心的也是自己,自相矛盾的樣子,看著就覺得可笑。我不方便出面找他,只能讓你幫我。得,所問非所答,高靖皺著眉恩了聲。我找機會拿點東西激激馬叔,到時候他自然會找上你,你把握點分寸就行。關沛這才安心的應句謝謝。他真是眼睛瞎了。不解氣的補了一句高靖才掛了電話。回到另一間住處關沛長長的嘆口氣,為了方便隨時入住,沒套房子的家居擺設基本都是相同,這會回到這里仿佛還是在剛剛那里一樣,有點壓抑。這里久為來過,好多地方都落了灰。打掃片刻之后關沛才脫了衣服去洗澡。洗完澡路過客廳的時候愣了下,他有種錯覺,好像路銘仍舊坐在這里光著腳丫看著電視里播的廣告,然后還有抬頭對自己甜甜的一笑,而現在客廳里空無一人,關沛突然覺得有些想念。想念那個坐在這里的人。其實他并沒有從一開始就后悔做這件事,初遇路銘他對這個人沒多大的念想,逐漸相處下來之后才慢慢的感覺出來后悔,他最初就說過,路銘和他接觸的其他人不一樣,他很單純,你對他稍微的示好,他就會百般的回報于你,也許開始會覺得這種回報無所謂,后來卻發現他的這種回報自己根本承受不起。你的回報我沒法回報。聽起來很拗口,但其實就是這樣一回事。所以說,關沛開始后悔。一夜無眠,關沛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做了多久,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滿前放著一個滿的不能再滿的煙灰缸,還有一包半空著的香煙盒,滿口的苦澀,關沛倒了杯果汁,入口甜膩的果汁居然也變得苦澀,看來苦的不是口,是心。高靖電話里說的不錯,顧遠很快的就打來了電話。老板,馬叔要見你。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關沛卻笑了,他明白,路銘應該被找到了。去哪兒?顧遠支支吾吾一會說道馬叔說,上車之后他會再打電話告訴我們。關沛笑道,還真謹慎。第十七章新的文字(16)不見。顧遠哦了一聲,拿著剛想掛斷的手機,愣住片刻,又趕緊接起來。老板你說什么?不見。關沛咬字清晰的吐出兩個字。顧遠懵了。那咱們……不去找路銘了???關沛皺眉我怎么說你怎么做。不明覺厲,顧遠疑惑的掛掉電話。對于關沛這個人,雖說兩人從一開始就像是搭檔,但這么多年下來,顧遠還是沒能完全弄懂關沛的心思,他覺得不是自己笨,而是關沛太聰明,他太知道怎么善用人心。尤其是善用喜歡他的人的心。例如說那個白紙一樣的路銘,顧遠看著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突然很心疼起那個單純的少年。我說的話,你怎么就不聽……顧遠突然產生了一種想要吸煙的沖動。關沛一支香煙還沒燃盡,顧遠那邊就又打來電話。馬叔說,‘請你見他’。這次關沛笑了,看來高靖那邊的事辦成了,他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關沛心里明了,馬叔這盤棋已經輸了。在門口等了一陣,顧遠駕著車才趕過來,這會天已經全黑,今晚的風特別大,關沛仰起頭看看天,路銘被帶走已經過了三天,也不知道他這會怎么樣,深深的吸了口氣,立起妮子大衣上的衣領。馬叔給了我一個地址。顧遠不住的回頭看車位,調了個車頭。我查了查,那個地方離這兒至少十個小時,是個什么村,挺偏的。關沛點點頭他還真能跑。不過啊,挺懸的。顧遠駕著車心有余悸的說道那個地方我在地圖上都查不到,要不是馬叔找上我們,可能我們很難找得到。看來要謝謝高靖,關沛心里想著,不過真不知道他拿什么東西激馬叔了,高靖這個人不太喜歡按常理出牌,一時半刻關沛還真是想不到會是什么東西,只能肯定一點,那不是什么好東西。老板你睡會吧,我看你臉色不大好。顧遠皺了皺眉車要開好一會呢。關沛把香煙熄滅思索片刻開快點。顧遠一愣,笑笑。老板是擔心路銘吧?關沛從車鏡里冷著臉看著他。除了我之外,五爺肯定比我還要著急找到路銘,我們得快點,別被他們搶了先。顧遠從后視鏡里看著關沛略帶嚴肅的臉,突然覺得不知說什么好。你就不能說你是因為擔心路銘么?顧遠特別想戳穿他。從天黑到天亮,顧遠覺得關沛的煙就沒斷過,后來他受不了了,怕自己煙霧中毒,開了窗子,這車里的煙味算是少了點,關沛喜歡抽煙不假,但他很少抽的這么兇,和不要命了一樣。顧遠嘴巴開開合合好幾次想勸他,最終都閉了嘴,因為關沛現在臉上的表情,和殺人沒有區別。原本十個小時的車程,顧遠開了不到八個小時,到地方的時候覺得腿都是軟的,下車先去路邊放了個水,憋了一路,關沛那殺人的眼神,他連上廁所都不敢耽誤。和顧遠說的一樣,這地方真的很偏,說是村落都不對,因為住戶很少,零星的幾家門前晾著衣服,剩下的都是破敗不堪的農房,關沛下車掃視一圈,臉色越發難看。兩人站了沒多久,從村頭的一個胡同里過來兩個人,這兩人關沛見過,馬叔的心腹。馬叔請二位過去見一面。看關沛沒動,顧遠也不敢走。他不自己來?手下面露難色,沒說話。那我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