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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等他,半晌,徐知著低聲說了一句謝謝,扯出頸間的鏈牌,把戒指串上去,大步走進了蒼茫夜色里。左戰軍原先一直困惑,徐知著催命似的把自己叫到北京當了兩天跟班是想干嘛,這一刻忽然懂了:大約,他也是害怕,怕自己一個人扛不過。差不多是當天晚上,徐知著大人被北京的老婆甩了這件大事就已經傳開。沒辦法,在緬北這個地界上,用情太深的男人實在是不多,對象還是個男人,天然的具有八卦傳播的潛質,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傳出十里地去。逐浪山收到消息嚇了個半死,連夜敲打了身邊一干小弟,問明白跟自己沒關系,方才長舒了一口氣,他倒是不怕藍田這張牌馬上失效,關鍵是徐先生這口惡氣絕不會自己默默吞下去,可千萬別撞他槍口上。140顧玄辦事利落,盯得也緊,徐知著回緬沒兩天,各路好手便從四面八方飛抵曼德勒。TSH派過來的總領隊還是海默,畢竟緬北也算她半塊地盤,做生不如做熟。徐知著坐在會議室等人開會,海默一進門,他的視線就收了起來,只扎在腹上三寸,眼神直愣愣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你這個表情好像在說:哇!原來你也有zigong?!焙D爸S道。“你真的不是長胖了?”徐知著不可置信。“當然不是!”海默自豪地扭了扭蠻腰,全身上下不見一絲贅rou,只有小肚子突出,倒還真沒人這樣發胖的。“幾個月了?還往外跑?”徐知著冷汗都要下來了,莫名其妙想起海默那個小白臉老公,這他媽神人??!心也太大了??!“五個月?!焙D筘葚葑?,滿不在乎的:“我又不用自己摸槍?!?/br>懷孕這碼事,海默自己不在乎,但所有的男人都瘋了,第一次碰頭會什么事都沒談成,一個兩個都盯著她肚子看。左戰軍若不是自知地位不夠不敢開口,還真想沖著她吼:姑奶奶,你趕緊回家安胎去吧!一屋子人都心神不寧,徐知著也是滿腦子心事,只是他的心思不在海默的肚子上,而在她男人身上。徐知著還記得那個瘦瘦高高的小白臉,一張臉比小姑娘還嫩,白得像豆腐,據說是個天才般的腦外科醫生。徐知著左思右想,上看下看,都沒看出眼前這個女軍匪與那位溫文爾雅的醫生哪里能有一毛錢相配的地方。散會后海默刻意留了下來,眼神瞥著徐知著光禿禿的手指問:“聽說分了?”“嗯?!毙熘龅娇勘成?。“不怕,回頭等這撥事兒弄完了,你再把他哄回來?!?/br>“你是這么想的?”“你難道不是這么想的?”海默反問。“那你說我應該怎么辦?”徐知著升出一絲渺茫的希望。“他是個男人,你得明白,男人天生有保護欲,你應該馴化他,讓他習慣當老大,告訴他這都是他的責任,他幫不了你應該羞愧,然后他就會慢慢習慣……”徐知著皺眉:“但,如果,萬一會傷到他的家人呢?”“那就最好了。憑你男人有本事自己報仇嗎?你只能靠你,這樣你們就會徹底綁在一起,你的敵人就全變成他的敵人了?!焙DQ?。徐知著一顆心沉下去,忍不住嘲諷:“所以你就是這么干的嗎?把你家那位拖下水?”“你怎么能跟我比?!焙D料履槪骸拔覀儚男【驮谝黄?,我們是一體的?!?/br>“對,所以你讓他那么個天才在黑診所浪費時間,一把年紀還在考行醫執照?!毙熘睦锊缓眠^,看不得別人秀恩愛。逆鱗被揭,海默徹底黑了臉:“那又怎么樣?你以為你這樣假惺惺的分個手,就能把事情給解決了?見鬼去吧!你得把自己了結了才有用!”徐知著眸光一閃,慢慢站起身:“你怎么知道,我不會把自己了結了?”海默大吃一驚,連臉色都變了。“這世道想好好活著挺難,想死還不容易?”徐知著臉上浮出詭異的微笑:“到時候,沒準還得找你幫忙?!?/br>“你,不會是想……”海默回過味來:“你你……”徐知著食指貼到唇上,輕輕搖了搖,輕聲笑道:“我不會虧待你的?!?/br>海默一臉的訝色,眸光閃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上下重新打量了徐知著,仿佛是要再一次認清這個人,終于,咬緊牙根吐出兩個字:“真的?”“當然?!?/br>“他有那么重要?”海默瞇起眼。徐知著點頭:“他比什么都重要!”海默終于伸出手,腰背挺得筆直說道:“沒問題?!?/br>徐知著伸手與海默相握,探身到她耳邊說道:“天知地知?!?/br>“放心。這次?”“不,以后再說?!毙熘栈厥?,發現這女人看他的眼神里多了很多東西。徐知著一直堅信海默會幫他,從一開始,就把她算在了整個計劃里,因為這女人有個最大的軟肋,那就是——喜歡用情夠深的男人。這世道術業有專攻,隔行如隔山,顧玄覺得營救馬瑞努是天大的事,但這在徐知著看來簡直就不是個事兒。一個連的兵多是多,但都是雜兵,連火力點都安排不好,而且圍了好幾天,不打不和的,士氣早就xiele,也就是嚇嚇緬北那些土人。要是顧玄準他放開手腳打,有他手上這幾個高手押陣,再找吳德馬借點兵,別說救人,幾乎能全殲。顧玄聽他這么一分析,馬上轉了念頭,冤家易解不易結,死人這種事,當然是死得越少越好。最好能打出水平,打出氣勢,打出溫情來。徐知著站在桌邊看著顧玄笑,忽然一把把人扯過來,手臂勾著脖子,手指頂到他胸口上,用力戳了兩下。“也就是為你了?!毙熘N著他耳邊說。顧玄那是什么城府,也幾乎鬧了個紅臉。其實時日稍久,所有人都看出來,徐知著與原來不一樣了,就像是一頭馬戲城的獅子又回到了草原,那種束手束腳戰戰兢兢的畏縮像雪片一樣從他身上剝落,他浴火重生,囂張肆意,舉手投足都是意氣,眼角眉稍都是英氣。所有人都在暗自惴測,這是怎么了,只有海默心里多少有點數:天大地大,存心不想“活”的人最大!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什么?雨季的緬甸終日陰雨連綿,馬瑞努的小莊園在城郊的一個緩坡上面,附近沒有任何至高點,這也是守備異常松懈的一個原因。徐知著在一個喧囂的暴雨夜用無人機送進去一批熒光標記和全套營救計劃,然后從蒲甘買回來兩個二手熱氣球。營救計劃定在凌晨時分,天空烏云滿布,細雨蒙蒙,伸手不見五指,徐知著指揮熱氣球從稍遠處升空,放出三百米的長繩拴在車上,拖曳著,緩緩抵近。徐知著和安格斯利用紅外望遠鏡隔空對望,關了火,吊籃在半空中輕擺,四周都是黑漆漆,水沫子被微風拂到臉上,指間一片冰涼。徐知著把槍架好,習慣那種慣性的搖擺。熒光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