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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尖,驚恐不安的。 “什么?你媽被警察帶走了?”任生兵不可置信地問道。 任真嗚嗚嗚哭了:“爸,你快來,我怕,我怕!” 任生兵憂心如焚,“任真,你別怕,慢慢說,我馬上到?!?/br> 他邊安慰電話那頭的任真一邊腳步匆匆地往外走。 經過任意身邊時,聽到任意聲音發顫地喊了聲:“爸!” 任生兵光顧著跟任真通電話,走過去之后,他才驚覺剛才聽到了什么,他不可置信地回頭,看看任意,再看看四周,不知道她在管誰叫爸。 他頓住步子,表情有絲猶豫。 一方面,他著急去看任真,焦急去看看袁丹果怎么樣了。 可他明明聽到任意叫了聲“爸”。 這聲“爸”進到他的耳朵里,充滿了疑惑。 稍事猶豫之后,任生兵放下拿手機的手,任手機那頭任真一聲接一聲地叫“爸”,他輕聲地問任意:“你,剛才叫誰?” 任意緩緩偏過身子,她安靜地盯著任生兵的臉,張了張嘴,臉上有淚緩緩淌過,她反問:“您說呢?” 她的眼淚引起了任生兵的注意。 他臉上升起疑惑的表情,慢慢走回一步,站在任意的眼前,面色不愉地問:“什么意思?我不明白,麻煩你說清楚?!?/br> 這張臉跟任意的臉沒有任何相同之處,他看到這張臉的時候,內心會涌起莫名的情緒,但他可以確定,這張臉不是任意的。 “我是任意?!比我忪o靜地回答。 第一聲“爸”叫出口,并沒有等到父親驚喜不已的表情,她忽然叫不出來了。 任生兵如遭雷擊般僵在那里。 像是天空劃過一道閃電,他不確定自己聽到的是不是真的。 他瞪著任意,表情奇怪而震驚。 僵了十幾秒之后,他看向任意身后的姜智豪,聲音艱澀地問:“她,她在說什么?” 女兒已經長眠地下,怎么可能換了張臉出現在自己面前? 任意臉上的眼淚繽紛得更加厲害。 她閉了下眼睛,任眼淚洶涌而下,她活著回來了,父親臉上沒有驚喜的表情,反而是質疑的神色。 父親的表現在情理之中,可任意還是失望了。 這跟她預想當中的完全不一樣。 她的眼淚越飆越多,任生兵被觸動了,姜智豪那邊只是眉眼低垂著,不參與這父女兩人的相認過程。 任生兵眼睛發紅,“你,你是任意?” 任意忽然蹲下身子,嗚嗚嗚哭出聲。 任生兵雙手伸著,有些無措地蹲到任意跟前:“你,你為什么是任意?”他手指伸向任意的腦后,“我,我能摸摸你的頭發嗎?” 任意不吱聲,但她將頭垂在膝蓋上,從任生兵的角度看下來,正好可以看到她被頭發覆蓋的后腦勺。 任生兵顫抖地伸手,手指插入任意的發間,輕輕觸向她長痣的位置。 當他感受到那顆預料中的痣時,任生兵發紅的眼睛,終于落下了豆大的眼淚。 “任意?任意?任意?!”他一遍一遍地叫,似真似幻。 任意終于抬起了頭,她抹了把臉上的淚,“爸,我是任意,千真萬確,不信的話,你隨時可以去做DNA檢測?!?/br> “好孩子,告訴我,你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換了張臉,為什么回來后不回家?”任生兵半信半疑,心里有一大半是相信了的,尤其遠處的姜智豪沉默不語的樣子,更讓他確信眼前的就是他的女兒,可任意回來這么久卻不跟自己相認,他有些想不明白。 他到現在都保持著任意的房間沒動,就是在心底一直保留著女兒的位置,希望她是離家出走,總有一天會回來。 沒想到,這一天竟然真的來了。 她的女兒,逝去三年多的女兒,竟然活生生地回來了。 任意淚眼朦朧地解釋:“在那場車禍當中,我失憶了,不知道自己是誰,所以這三年多,我一直是以別人的身份在活著。我也是在前不久才知道,原來,我叫任意?!?/br> ☆、第 70 章 任生兵的手在空中擎了很久,才慢慢落下來擁抱住了任意。 這一切似夢似幻, 他擔心自己一眨眼睛, 這一切便消失不見了。 任意伏在任生兵的胸口嗚嗚嗚地哭泣。 兩人保持蹲著的狀態哭了會兒。 任生兵掛掉的電話一直在響, 任生兵擦了擦眼淚, 低頭看手機。 他重新接起來:“任真啊?!彼纳ひ粲行﹩?。 任真:“爸, 你在哪里?人們都走了。怎么辦?” 任生兵這才記起妻子和繼女。 他掛了電話,安撫地拍了拍任意的胳膊,“你先在這里待會兒,爸爸去去就回?!?/br> 任意含著眼淚問道:“你會回來嗎?” 任生兵愣了愣:“很快, 很快?!?/br> 他想起自己的老婆被警察抓走,心急火燎的, 親生女兒歸來是件令人興奮的事情,可老婆被抓卻令他非常難受。他很愛自己的妻子,此刻急于去解決這事。 他輕輕甩脫任意的手,腳步飛快地往里走。 姜智豪慢慢走近任意,輕輕將她給拉了起來。 任意伏到他的肩膀上, 像沒有骨頭一樣, 渾身軟塌塌的, “你瞧, 在我和后媽之間,他總是會選擇后媽。是不是男人都這樣,愛自己的妻子勝過愛自己的女兒?” 姜智豪雙手扶住她的腰,將她抱得更舒服了。 “不是還有我嗎?” “你這輩子不會變了吧?” “不會,永遠不會?!?/br> 任意站直, 拉住他的手,“走吧,回家?!?/br> 姜智豪不動,“不等會兒?伯父說他很快會回來的?!?/br> 任意搖了搖頭,“不可能的,他心愛的妻子被警察抓走,隆重的周年慶活動被破壞掉,他怎么可能回來?” 任意低頭擦了擦眼淚,拉著他往外走。 身后,清澈的池水在微弱的燈光下,緩緩地蕩漾著。 任生兵腳步匆匆地跑回大廳,剛才還熱鬧非凡的大廳,現在空空如也,只有任真可憐巴巴地坐在那里,臉上淚痕遍布,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任生兵上前幾步,“任真,倒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任真不知從何說起,“警察說mama偷盜骨灰,將mama抓走。賓客們看mama被抓走,你又不在,就都告辭走了?!?/br> “警察怎么可以無故抓人?”任生兵臉上生出惱意,他拉住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