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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輕揉著她的唇瓣,靜默半晌才答,“好?!?/br> 他在想,他的心里可有人?可還能有人? * 彥卿原本是該去安國侯府參加茶會的,剛用過早飯殷家就派人來請了。司振看著彥卿的臉色不大好,小聲問:“要不殿下推了? ” 彥卿手指輕柔眉心思量片刻,開口道:“推了吧,再從宮里請個太醫來,就說我身體不適?!?/br> 司振拱手:“奴才這就去?!?/br> 彥卿勉強與殷家維持著往來,也是顧念著太后撫養的恩情。娶了梁憶瑾之后關系更是錯綜復雜,他也真是懶得去找麻煩。 默默在一旁喝茶的梁憶瑾扭頭叮囑了芊兒幾句,轉對彥卿道:“殿下再去歇歇吧,臉色確實不好?!?/br> “聽你的?!?/br> 梁憶瑾便起身替他解腰封,他低著頭鼻尖有意無意地蹭著梁憶瑾的額頭,梁憶瑾抬眸看了一眼,撞進一雙帶著笑意的深邃眼眸中,她遂又低下頭,小聲問:“殿下笑什么?” 彥卿避而不答,只是道,“一會兒也去補補眠吧?!?/br> “殿下病了,妾身得照顧殿下?!?/br> 梁憶瑾心里清楚,宿醉的確難受,但這難受可大可小,可酒終究是梁憶瑾灌進去的,她得負責到底。 當然這個時候的彥卿還不知道梁憶瑾說的照顧是什么意思,直到芊兒端了一盆熱水來。 梁憶瑾淺淺地捏著毛巾一角在里頭絞了絞,燙得她直唏噓。 沒等著彥卿問出來要這么燙的水做什么,絞得半干的毛巾已經落到他額頭上了。 “嘶——”彥卿登時齜牙咧嘴,“這是熱水??!” 作者有話要說: 彥卿:媳婦不僅酒量好,演技也好,怎么辦,好稀飯…… 梁憶瑾:我燙不死你! ☆、命數 “妾身知道啊,”梁憶瑾捏著瑩白的耳垂,一派無辜,“可一會兒殷郡主要是打上門來,發現殿下不是真的病了,豈不是更麻煩?!?/br> 雖然心里清楚梁憶瑾有公報私仇的嫌疑,但她說得也不無道理,照著殷曼易那個不依不饒的性格,肯定會上門來“探病”的。 彥卿扯了扯一側唇角,皮笑rou不笑:“好辦法?!?/br> “苦了殿下了?!毕率趾敛涣羟榈牧簯涜?,嘴巴卻甜得如同抹了蜜一般。 彥卿忍著燙,看著她一遍遍地將熱乎乎的毛巾扣在自己腦門上,沒好氣道:“是不是都燙紅了?” “是啊,不過不要緊的?!绷簯涜闷獾貙⒓t紅的手指攤到彥卿面前晃了晃。 “誰管你,”彥卿沉著臉,“我說的是我的額頭?!?/br> “哦——”梁憶瑾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敷衍了事地朝著彥卿的額頭輕呼了兩口氣,“真真兒的燙手,甭管是誰來都不敢說殿下您是裝病?!?/br> 瞧瞧這幸災樂禍,小人得志的狹促樣。 可偏偏她聲音溫婉又可人,像是一碗糖梨水灌進了喉嚨里,讓你明知道她是在故意捉弄人,也不由地想順著她的心意。彥卿瞥了一眼她翹起的唇角邊淺淺的梨渦,搖了搖頭。 隨她去吧。 * 殷曼易來的比梁憶瑾預想的還要快些。 從進了靖王府她就開始大呼小叫,一路火急火燎直奔著寢屋而來。動靜傳來,芊兒端起水盆從另一側門避出去了,等殷曼易進來的時候就只看到病怏怏的彥卿和守在床邊一臉憔悴的梁憶瑾,她很明顯地愣了一瞬。 彥卿也壞,不咸不淡地來了一句,“怎么,不信我病了?” “不是,”殷曼易眼神躲了躲,給自己開脫,七哥你是鐵打的身體怎么好端端就病了呢,從小到大就沒生過病?!?/br> 她將信將疑都替試了試彥卿的額頭,登時炸了毛,嗓音變得又尖又細能把房頂戳穿:“這么燙,可傳太醫來瞧了?” 這話她是轉過頭,一臉怒氣沖著梁憶瑾說的。 梁憶瑾心里冷笑一聲,她知道不管彥卿是真病假病,殷曼易吃了癟的邪火最終也只能發在自己頭上。 未等她開口,就聽彥卿悶哼一聲,摁住太陽xue,滿臉疲乏,“司振已經去請太醫了。你小聲些,鬧得我頭疼?!?/br> “哦,好,”殷曼易尷尬地癟癟嘴,壓低了嗓音卻仍是不客氣地對梁憶瑾說:“也不知道拿涼毛巾給我七哥敷一敷,你就是這么照顧病人的嗎?!” 她這邊話音剛落,那邊芊兒便端著水盆進來了,也不理會殷曼易,只對梁憶瑾道:“側王妃,這是您吩咐奴婢新換的水,冰涼的?!?/br> 梁憶瑾應了一聲,彎下腰,素白的手指捏住毛巾在水中絞了絞,擰干后疊成方塊回身放在了彥卿的額頭上。就這么個尋常的動作被她演繹得輕柔又溫婉,比得在一旁干著嗓子大呼小叫的殷曼易如市井潑婦一般。 像是有人在殷曼易的胸口狠狠敲了一悶棍,呼吸都粘滯了。 “我來!”她粗喘著氣將梁憶瑾撞開,氣呼呼地彥卿身旁一坐,裙裾鋪開不留一點空間給旁人,如狗撒尿劃地盤一般。 這正好稱了梁憶瑾的心意,她困得緊,壓根也不想在這兒耗著看殷曼易的臉色了他。就見她朝著殷曼易笑了笑,輕聲道:“那就有勞郡主了?!?/br> 話說完,生怕殷曼易反悔一般,忙叫了芊兒快步走開了。 彥卿背對了殷曼易闔目假寐,不理不睬。 “這……”殷曼易左右瞧瞧,自己如同傻子一般被扔在這里,可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氣得胸口疼又怨得了誰呢。 * 梁憶瑾躲了小半天的清閑,再回來,殷曼易不見了,彥卿也不知去了哪里。 瞧著被殷曼易坐過的床榻,梁憶瑾心里那點矯情毛病上來了,叫芊兒把一應的用具換了個遍,才躺了上去。 提心吊膽了一個晚上,這會兒松弛下來,梁憶瑾只覺得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午飯也沒吃,睡得昏天暗地。 彥卿回來的時候,寢屋內羅帳半垂,梁憶瑾細白的腕子伸在帳外,半搭在床沿上,指尖之下落著一只團扇。 凌亂又旖旎的場景。 彥卿在床頭立了片刻,彎腰將扇子拾了起來。帳內,梁憶瑾睡得很沉,長發凌亂地覆著,額角有汗,臉蛋也飄著紅暈。大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