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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疼。大哥也沒說什么,只讓我下午在過去換他的班,我的心跳得好快,噗通噗通,我捂著胸口坐在板凳上,哇!好疼??!難怪爹總說我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如今傷疤還沒好,就忘了疼,但只要一想起他,我的心里就很歡喜。在床上待了六天,都不如這一個中午難熬,心里就像養了一只貓,每一分每一刻都似是被貓爪子撓心一般。我站在營帳門口,來來回回的人如過江之鯽,我也想進去看看他,可此時人多手雜,我要保護將軍,有職責在身,這是大哥交班時特意讓我留心的事情。我多想像他們一樣可以進進出出這個營帳,今日是他昏迷的第二天,鈺大夫說三日內若他不醒,只能聽天由命,聽天由命是什么意思?他還那么年輕,我不想他死,也不要他死。“你去把鈺大夫——”將軍從外邊巡視回來,對我說,他的話還沒說完,我就像風一樣,一路跑到鈺大夫的帳外。“鈺大夫,我家將軍有請!”我忍著自己內心的澎湃,沖帳子里喊了一聲,鈺大夫,他是唯一一個能救他的人,沒錯,我求求鈺大夫,只要求求鈺大夫,鈺大夫就一定能救活他,一定可以。“兩日不醒,且看天意?!睅ぷ永飩鱽礅暣蠓虻穆曇?,一如往常的溫和,于我聽來,卻是一陣陣寒意,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枚銀針,扎在我的心上,他緩緩吐出的八個字,卻使我的心千瘡百孔,滿目瘡痍。曾經那個活蹦亂跳,生機勃勃的他,真的會死嗎?他還那樣的膽小,送飯的時候,戰戰兢兢;他還那樣的年輕,說話的時候,神采奕奕;他還那樣的活潑,投食的時候,笑意盈盈。他才剛剛認識我,怎么就可以死了呢?床上躺著的死氣沉沉,氣息奄奄的那個人,真的是他嗎?“鈺大夫,求你救救他!”“鈺大夫,求你救救他!”“鈺大夫,求你救救他!”……我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喊著鈺大夫,他卻什么話也沒說,只覺得腦袋暈暈,眼前一黑,再次醒來時,已經在自己的床上,房里空無一人。他們為什么要把我帶回來?讓我也死了算了,我扶著腰走向桌前,從身上撕掉一塊布,咬破手指,寫著——生不能同寢,死愿能同xue。不肖弟,叔季絕筆。“你醒了?能站起來,看樣子還不算太糟?!蔽衣牭铰曇糈s緊把布條塞進懷里,只勉強對他笑了笑。“不過是三十軍棍,你如今怎么弱成這個樣子?請個大夫,都能在門口暈倒,還勞煩本護衛今天又去了一次?!?/br>“鈺大夫怎么說?”我趕緊坐到喬夕面前問道他,既害怕聽到什么,又怕錯過什么與他又關的消息。“鈺大夫說給他找個法師做做法,興許能活過來?!眴滔Χ⒅铱?,我才想起臀部的傷,比起心痛,這點傷又算得了什么。“真的嗎?我去找法師!”我正要出去,卻被喬夕攔住。“你去哪找???”他斜著眉毛看著我,對啊,我去哪兒找???“將軍中午發了‘英雄帖’,現如今已經有人揭帖了,伯仲和我大哥都在那里看著,是伯仲讓我來照顧你的?!眴滔⑽曳龅酱采?。“有人揭帖?他有救了?他不會死?”我一股腦兒的問題顯然超出喬夕的預料,他只答了一個“對”。晚上我輾轉反側,趴到大哥的床邊問東問西,大哥說有一個叫錢龍的人,用喬朝的血做引,給他做法,他應當是無事,過幾天就可以醒來。我的心仿佛又漸漸跳動了一般,沒想到第二天他就醒了,果真是我的小娃娃,才不到一天就醒了。我趕緊起床梳洗打扮了一番,才跑到將軍的營帳里,我想讓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我??墒菐ぷ永锶颂嗔?,有將軍,有他哥哥,有鈺大夫,有喬朝,有很多很多人,我站在烏泱泱的人身后。雖看不到他的臉,卻可以清清楚楚的聽到他的聲音。他果真醒了,那我就放心了。我休息了兩天,實在躺不住,也該去當班了,大部分的時間就是站崗放哨。將軍若是不在,我們幾個輪流給他喂藥喂飯。不知道為什么,我明明想看看他,好好看看劫后重生的他,但一碰到他的目光,我總會覺得不好意思,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只敢在他不看我的時候偷偷看他。在照顧他的時候,我發現他真的很討厭吃灰色的丸藥,每次我都要硬捏開他的嘴,才能將烏鵲丸給他喂進去,不吃藥身體怎么能好呢?所以無論他怎么叫,我都要把要把鈺大夫開的丸藥,塞進他的嘴里去。“高叔季,你究竟是護衛,還是獸醫??!”這是我們的第三次見面。第4章第4章九月,碧湖,人蕩漾。自那日鈺大夫說可以帶他出去曬曬太陽,利于傷口的恢復后,他便像是得了尚方寶劍一樣,成天嚷嚷著要曬太陽。我想著他確實在屋里都趴了一個月,我自己上次趴了四五天都受不了,他也該出去見見太陽,我秉了將軍,將軍說他明日得空一起去。我告訴小娃娃,他可高興了,恨不得立即給我表演個鯉魚打挺,我見他高興,想趁熱打鐵,把今天的烏鵲丸吃了,他的臉立即拉了下來。不過還是被我硬塞了進去,正所謂良藥苦口利于病,我想著等他好了,就教他一些防身的功夫。平日里和他聊天,他可是很喜歡功夫呢,還說將軍答應要親自教他,我笑他不懂事,將軍每日軍務繁重,哪有時間和他這個小娃娃。他卻說是和將軍立了字據,我看著他小心翼翼得從懷里掏出來的寶貝,沒想到是真的,將軍對這個救命恩人真的算是盡心盡力了,我見那紙上雖有兩種字跡,卻都像鬼畫符一般。第二日,我搶先于大哥動手之前背起他,他可真輕,一行四人去了碧湖曬太陽,將軍說要一起下去泡澡,他卻嫌秋日里江水太涼。我跑過去伸手試了試,正午的水溫正宜人,他又說自己身上有傷,正好留在岸上看衣服。我笑他真有意思,衣服又沒有腿,哪里需要看著?她卻支支吾吾不肯下去,我又想著他不去,一個人在岸上多沒意思,我留下來陪他,他卻嫌我吵,讓我也下去泡,我擰不過他,只好隨著將軍,和大哥下去。碧湖的水可真清啊,正午的陽光灑下來,暖洋洋得,小魚從腳下劃過,癢麻麻得。他趴在草地上,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我瞇縫著眼偷偷看著他。他來的臉朝一邊扭得有些乏,突然換了個方向,我以為被發現了,趕緊閉上眼睛,聽了一會兒,沒什么動靜,又瞇縫著眼偷偷看著他。其實我一點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