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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毛濃長,眼角微翹,鼻子挺得英氣,眉眼有幾分混血的輪廓,瞳孔顏色淺淺。笑起來的時候,仿佛很有自己是迷人精的得意與自覺。 這樣漂亮到扎眼的小姑娘,穿衣打扮卻有點不拘小節。 頭發被風吹的亂糟糟的窩在羽絨服衣領里,裹了個過膝蓋的黑色羽絨服,看起來像劇組候場的棉服,下頭就是牛仔褲馬丁靴,滑板就靠在長椅上。 她從來了警察局,就是一條腿壓在另一條腿下頭的上炕坐姿,花臂大哥打量她的眼神她也注意到了,只是混不在意,偶爾斜眼打量回去。 這會兒,對面的人朝她搭訕了,她才正眼瞧向對方。 左青龍大哥又問:“看你長相,你是新疆的?我以前也在庫爾勒待過幾年呢?!?/br> 阮之南頭發別到耳后,盯著那左青龍大哥笑了一會兒。她從小就知道自己長什么樣,對付這種人也總有一套,她笑道:“大叔,一把年紀了,兒子上高三都算留級了,還在警察局搭訕未成年人?!?/br> 左青龍頂著那張兇惡成熟的臉,瞪大眼睛,傷心至極:“我才……二十五?!?/br> 阮之南目瞪口呆:“……” 阮之南也覺得自己態度不大好,正想抬手接過名片的時候,警察拉開門走了出來,順手拿過左青龍的名片:“你們還在外頭開展業務了。來,給我看看?!ù髮W畢業?!你政法大學畢業就干黑社會了!” 左青龍急了:“我們是律師事務所的。不動粗不動武,遵紀守法,以正當手段維護債主的合法權益,怎么是黑社會呢?!?/br> 警察:“那怎么打起來了?你看看這未成年當事人,腦門上這么大一個包,是不是還流血了?” 警察說著,小白兔十分配合的撩起額頭,露出傷來。 乖巧安靜中透露著一絲絲很有尊嚴的委屈。 阮之南都有點恍惚,她都快忘了剛剛他打人的模樣。 左青龍:“那是張老板跟這小同學動手了,我們都是攔架的。我們干了這么多年,甚至法院都知道我們家收費率低,收繳速度快,是合法正規,業績上行的知名事務所啊。我們本來不讓張老板過來的,可張老板這次非要說親自來,這才鬧起來的?!?/br> 警察:“那你不知道現在掃黑除惡么?這大冷天穿豆豆鞋就不說了,這大金鏈子、花臂還有脖子上這紋身你怎么說,現在對這些紋身都是有管制的?!?/br> 左青龍急的騰一下站起來,用手猛搓脖子,青龍的半張臉沒了:“警察,我這都是紋身貼紙,去討債之前在車上現貼的,我一正兒八經政法大學民商經濟法學院優秀畢業生,我這都是業務裝扮,cospy您懂么——我周末加班加到了這個點兒,生怕跟當事人動了手,結果還進警察局這么坐著,我真的是——” 左青龍紅了眼眶。 旁邊幾個大哥拍了拍他肩膀,他竟然委屈的轉過頭去,幾個花臂的加班社畜相擁抱在了一起。 警察:“……檢討估計少不了了。里頭那個張老板是你們的客戶?他現在咬著不肯息事寧人,你們要不跟他去談談?” 左青龍搖頭:“這我們管不了,我們也想了,這一單不做了,張老板回頭找別人吧,定金我們回頭退給他。您給我們紙筆,我們就在這兒寫檢討?!?/br> 看來這幾位律師事務所的花臂大哥跟警局接觸不少,知道出了這種事,如果不是責任人,做個筆錄寫個檢討就好。 警察:“你們幾個沒動手,寫五百字就行了。來,小同學,剛剛是你被打了?” 警察拿著登記簿。 小白兔站起來了。 阮之南還想問自己要被怎么處置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踩著細跟高跟鞋,黑色利落短發,一身紅色套裝,披著白色毛呢外套,就跟變形金剛似的咔咔咔從警局門口走了進來。 連警察都被這聲音驚動,抬起頭來。 傅從夜卻注意到身邊的草莓棒棒糖仿佛炸毛弓背的貓,她迅速的滾下長椅,蹲在墻角,跟他們隔出一段距離,抱頭蹲在旁邊,裝成剛被抓進警局的滋事混混。 他似乎還聽到她抱頭低聲道“要死要死要死”。 那個紅色套裝的女人走過來,腳步聲像殺人,但望見了傅從夜卻表情舒展幾分,走上來幾步,和顏悅色道:“你是傅鷺的兒子吧。你好,我是懷北娛樂的行政副總,劉荊則?!?/br> 傅從夜沒見過這個女人,但是聽他爸提起過,也跟她握了握手:“聽說過您。刀姐?!?/br> 阮之南一頓,偷偷抬起頭來。 刀姐不是來警察局找她的?! 刀姐戴著黑框眼鏡,臉上兩道深深的法令紋,身材卻窈窕到很難跟她的年紀聯系起來。 她點了點頭:“我聽說了,小張跟你動手了。本已經鬧到了要討債公司出面的份上,懷北娛樂就沒打算再摻和進來了,他登門造訪的舉動并未提前告知上層。但今天不論怎么算,都是他的莽撞混賬,不過也請我在此代表懷北娛樂向你和你父親誠摯道歉。警察在這里,我還是希望能夠當面協商。這次受傷,能夠以賠償金的行事解決矛盾是最好的辦法?!?/br> 傅從夜合上書,他站在刀姐面前,不卑不亢道:“我不需要賠償。我只希望關于我爸違約導致的債務,能夠再延一段時間。不用太久,半個月?!?/br> 刀姐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傅從夜,但傅從夜并不接。 她也只是笑了笑,收起名片:“孩子,你不懂啊,我們就是在逼他。你父親十幾年前就是圈內相當任性的編劇作家,可現在時代不同了,他地位也不同了。之所以要把違約賠償逼得這么緊——我們不是缺錢,更不缺那筆違約金——我們是想讓你父親低頭把這一版劇本改完?!?/br> 刀姐又道:“項目雖然已經進入中期,但改劇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你父親不能因為捏著版權和合同,就枉顧我們這個項目的核心目的啊?!?/br> 阮之南抬頭,能看到小白兔同學雖然穿著拖鞋,卻脊背挺的筆直,他手指緊緊捏著書脊,以至于指節發白。 刀姐跟他說話的態度甚至是和顏悅色的,她微笑:“你覺得你們賠了違約金就委屈,可一旦你們違約,收回版權,我們的項目就全砸了。這就是他一個人的任性造成的結果,你們覺得我們欺負人,難道我們不會覺得,你父親是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