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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干什么的?” 鄧老頭兒答:“宰豬的,不好聞?!?/br> 尤明許:“我能去看看嗎?” 鄧老頭兒沉默了一會兒。 殷逢說:“萬一通緝犯就躲在什么地方呢,我們也是為你們的安全著想?!?/br> 鄧老頭兒走過去,打開門和燈,他倆一看,確實是個用來屠宰的房間。刀具整整齊齊碼在地上,房梁上掛著一排rou。收拾得很干凈,地上也沒有什么殘留的血水。但是有種經年累月堆積而成的干涸血腥味兒。 兩人看了一圈,依然沒發現什么異樣。 —— 兩人拿著三份完好指紋,還有一份模糊指紋,回到警局,已是凌晨兩點了。 尤明許叫來鑒證科的人,讓他們連夜出比對結果。她又與還在前線搜尋的許夢山通氣,許夢山的聲音在電話里聽著很平淡:“沒進展?!?/br> 掛了電話,尤明許站在鑒證科外的走廊里,抽了支煙提神。 一路追蹤,她刻意忽略掉某些情緒,甚至照舊和殷逢言笑晏晏。但一回到警局,詢問案件進展,無可避免又會觸到樊佳這個名字。心又怎么可能靜得下來。 樊佳算不上她的知交,甚至關系還不如許夢山親近,畢竟老練的許夢山和尤明許脾氣更相投一些。樊佳就像大家的小meimei,剛畢業一兩年的姑娘,總是跟在兩人屁股后頭,成天咋咋呼呼,特別賣力。 現在樊佳的父母,還不知道她出事,以為她在外執行任務。聽說他家就這一個女兒……猛然尤明許的手指被煙灰燙到了,一抖,她低頭看著飄落的煙灰,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都不該是樊佳。 她還是個熱血的小姑娘,都沒有親手抓過重犯。小姑娘還想做一輩子的人民警察,一輩子懲jian除惡。 明明應該是他們這些兇神惡煞的成熟刑警,替她擋在前頭。她卻挺身而出,甘愿為餌,揪出了分金寶公司深藏的犯罪集團。 小姑娘的一輩子,應該還長著呢。 “尤姐是我的偶像?!?/br> “我們尤姐,可是這條街上最靚、最牛~逼的女警哦?!?/br> “哪天我也能像尤姐一樣,親手抓個大壞蛋!” …… 尤明許只感覺到鼻子發酸,心想老子算哪門子的偶像,連樊佳的人都找不到。而樊佳被重錘擊中倒地的畫面,再次閃過她的腦海。于是她心里更悶,更堵。有些事沒有辦法深想,她的臉色變得越發冰冷,腦子里只余一個堅定信念: 她絕不會失去自己的戰友。 絕不會。 因為,他們是人民警察。 “阿許,你猜我能不能在欄桿上走路?”一個聲音在身旁響起。 尤明許沒理他。 結果那道不安分的身影,翻身就爬到了走廊的護欄上。護欄上沿只有十多公分寬,這里是三層樓。而殷逢深吸口氣,平舉雙手,一步步往前走。 尤明許抬頭看著,只感覺到額頭又有根神經在跳:“下來!” 殷逢卻說:“我要是走到那頭,你能不能笑一笑?” 尤明許沉默。 他低頭看著她,哪里曉得就是因為這一分神,雙腿居然晃了晃。尤明許只嚇得全身一抖,上前一把抱住他的雙腿,抱得極緊。 可這家伙卻站得穩穩的,半點沒有要摔的趨勢。兩人一高一低對視了幾秒鐘,她松開手,說:“滾下來?!?/br> 殷逢一躍而下,拍拍手,沖她笑。像個得意的少年,可又有幾分青年男人才會有的調侃目光。 尤明許不知怎的,心跳又緊了一下,頗為懊惱,可之前的壓抑難受,似乎也減輕了許多。她輕罵道:“混蛋!下次再這樣,滾回你自己家住?!?/br> 他湊過來,說:“可我現在就住在自己家?!?/br> 尤明許一摁他的頭,胡亂揉了把發泄情緒,轉身走了。殷逢望著她明顯輕快了的步伐,笑著跟隨。 —— 指紋比對結果很快出來了。 三個不符合,一個指紋無效,無法比對。 天還是黑的,離天亮依然有很長一段時間。 尤明許拿著鑒定報告,和殷逢坐在警車里。 這四名嫌疑人,是從殷逢和范淑華教授的側寫畫像,從茫茫人海中直接篩選出來的。完全的犯罪心理手法,跳過了邏輯推理與證據尋蹤。事實上,警方也沒有獲得什么有價值的證據。 尤明許既不確定,那名殺手是否就在這四人里;也不確定,即便殺手在其中,他是否就是襲擊、帶走樊佳的人。但是他們現在沒有別的線索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而且一個刑警的直覺提醒她,這四個人中,有人藏著秘密! 他們也無法獲得別的警力支援,因為不能因為殷逢的畫像,就去改變大部隊的偵查方向。 但現在,三個不符合。只剩下一個符文秀了。。 如何確定,符文秀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呢? 作者感言: 第二趟更新~ 四個人中,哪個才是帶走樊佳的人? 對了,求月票,謝謝! 第119章 殷逢說:“阿許,我給符文秀測謊吧?!?/br> 尤明許一怔。 殷逢說:“剛才我看到鑒證科旁邊的儲物室,有臺測謊儀。我突然想起來,自己會用,跟老師學過?!?/br> 懷城是湘西南重要城市,有測謊儀不奇怪。曾經有一段全省推廣學習過這個手段,但畢竟是新東西,不是絕對證據,所以下面縣市用得不多,儀器丟在那里。 尤明許:“那玩意兒有用嗎?” 殷逢:“測了才知道?!?/br> 尤明許點點頭:“也行?!彼氲氖?,即便沒用,嚇嚇符文秀也好,試探一下也好。 “你覺得會是他嗎?”尤明許問。 殷逢答:“他的精神狀態不正常,情緒不穩定。具備殺死和處理趙菲兒的技巧能力,不能排除嫌疑?!?/br> “況且……”尤明許說,“他的指紋毀得太徹底了,十個指頭的皮幾乎都磨平了?!?/br> 說了就做,兩人干脆從鑒證班還拉來兩個幫手,連夜就折返符文秀家,把人帶回了局里。符文秀是被從床上叫起來的,整個人都陰沉沉的,一路還忽然“呵呵”笑,笑得大家心里都毛毛的。 等進了審訊室,只有殷逢和鑒證班的一個用過測謊儀的小伙子,面對符文秀。 尤明許站在深色玻璃后,許是之前就與殷逢有“惺惺相惜”的一面之緣在,符文秀倒沒有反抗不配合,反而是在看到測謊儀后,顯得很興奮。 審訊室內,開始繁復漫長的問答、測量、記錄。 尤明許看了一會兒,又低頭看了看手表,3點半,她已不記得自己有多長時間沒睡過,此時陷入無比寧靜的等待,整個人好像一下子也垮下來,太陽xue疼得厲害,困意陣陣襲上心頭。 她干脆靠在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