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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您了。今日應吃些清淡的,不要嫌棄寡淡,不然身子不適?!敝袂镎f完便抿著嘴,一副忍不住要笑的模樣。魏桑拉起被子捂住臉,騰出一只手來擺擺手,示意竹秋出去。等竹秋腳步聲漸遠,魏桑露出眼睛,見人確實走了才放下被子。一邊吃飯還一邊想著,希望只有竹秋,最多再加一個青冬知道便好。沒想到魏桑用過飯之后,他自己收拾好,搬著小桌送到廚房。彼時府里的下人剛吃過飯,也沒什么事情可做,都在廚房外的小院子里嘮家常。“今日是怎么了,竹秋你竟吩咐廚房做了紅豆粥,可是什么好事情?!?/br>魏桑剛想進去,卻不好意思打斷人家,便在院外等一等。“昨日大人和夫人……同房了?!敝袂锏牡脑捓飶娬{同房兩字,語氣甚是得意,“這不大人心情甚佳,還賞咱們每人十兩銀子?!?/br>聽見這話魏桑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本以為頂多就是竹秋青冬兩人知道,誰知整個賀府的人都知道了!羞恥……太羞恥。魏桑不知道該進去還是不該進去。還是青冬眼尖看到魏桑來了,拽了拽竹秋的袖子,只是沒什么眼力見兒,嘴里還念叨,“夫人來了……”這下所有人都瞧見魏桑在門口,視線聚集在一起,讓魏桑想逃。“你們都先下去吧?!敝袂锇档啦幻?,給了青冬一個白眼,青冬只好委屈的帶著一眾下人離開。待眾人走了,竹秋才恭恭敬敬的走到魏桑面前行禮,開口叫了一聲夫人。魏桑本以為會喚他公子,又一句夫人敲到腦袋上,震得他發暈。“我……是個男人……可擔不起夫人二字?!?/br>“自夫人到府中,賀大人便吩咐我們您就是賀府的主子,自然也是夫人?!敝袂镂⑽⒁活D,“當時趙管家才出門回來,并不知情。他出自高門大戶,便瞧不上伶人戲子賣身求富貴,才會有此差錯。后來大人也是怕您覺得夫人是稱呼女子而生氣,遂改了,稱您為公子?!?/br>賀暄他……一早便打算讓他做夫人嗎?本朝不禁男風,也從為聽說過有誰娶男妻的。頂多是在家里養個男寵孌童,有誰會真的娶呢?趙酩所想才是常人之想法吧。更何況……他初入賀府之時,賀暄又不認識他,怎么偏偏非要讓他做夫人。其實便是做男寵也甚是奇怪,他之前從未見過賀暄,想來賀暄也并不認識他。他相貌清秀,卻也并不是有多大的名聲,怎么賀暄對他毫不知情便買來做男寵?入府之后,無論夫人也好,男寵也罷。賀暄待他真真是極好,好到魏桑有些害怕。以前從未有人待他如此之好,即便是杜語柔,也有不痛快耍小性子的時候,有時魏桑不得不遷就些。唯有賀暄,想到入府以來的種種,多是他在遷就魏桑,把點滴小事都打點好。沒有人該平白無故的對人好,到魏桑卻不敢問。怕萬一問了,這份好便消失無蹤。魏桑沖竹秋點點頭,示意他明白了。竹秋便接過東西把食盒碗筷一并收拾了。回房時路過院門口,沒想到遇見了趙酩。趙酩臉色不佳,眼下一片青黑,大概一夜未睡,嘴角處破了一道小口子,周圍染了干涸的血。他昨夜醉酒,朦朦朧朧記得一些事情,但是又記不大清,委實想不起趙酩是如何安置的。只能猜想是賀暄情急忘記了,心里頓時覺得歉疚。身形狼狽,氣質猶在。趙酩遠遠的向他行禮,姿勢依舊優雅標準。優秀如斯,自然誰都喜歡。就算之前對他甚是不喜,趙酩也從未何處待他不好。魏桑想起自己,大字不識幾個,禮儀氣度都不行,誰會喜歡?越想越多,魏?;剡^神,照著趙酩的模樣回了禮。回房又歇了半日,魏桑才感覺身上酸痛有所緩解。之前杜語柔還未嫁人,他還抱有幻想,想著或許有一天還能和杜語柔在一起,或者等賀暄沒興趣放過他。如今木已成舟,他也沒太過反感,作為男寵,亦或是夫人,總該用心對賀暄。于是晚間便親自到廚房做了晚飯,等賀暄回來一起吃飯。說到賀暄,今日早早的醒來身上清爽,心里卻發虛。昨日晚上魏桑同他歡好是他刻意為之,說是趁火打劫也不為過。所以趁著魏桑沒醒,趕緊到知府衙門處理文書。此時該回府了,面上裝作若無其事,心情難免有些忐忑,只是臉上不動聲色,任誰也看不出來他忐忑。沒想到一進屋,魏桑已穿戴好,看樣子在等他。難道是因為昨日生氣要與他攤牌?賀暄只覺脈搏加速,不知如何是好。看著魏桑緩步向他走來,連句話都說不出口。“今日我自作主張做了飯菜,不知合不合你胃口?!蔽荷5椭^,用眼睛偷偷瞟著賀暄。然而賀暄比他高出一塊來,瞟也瞟不到是什么表情,不知道他是不是高興。正在這兒胡思亂想,臉頰被一個柔軟之物碰了一下。“大人……你……我……”頭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狀況下被如此對待,魏桑心慌得幾乎要跳起來。“桑?!绱??!辟R暄抬起面前低著頭一臉羞澀的人的下巴,嘴角上揚,“吾心甚悅?!?/br>你還愿意在我身邊,我很高興。魏桑被迫抬頭,視線一下子撞進賀暄明亮的眸子里,那雙眼睛清澈動人,溫柔繾綣,他跳的飛快的心突然安定下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仿佛能感受到面前這人深厚的情意。“我……也是?!边€未反應過來,話已然出口,魏桑覺得羞窘,便岔開話題,引著賀暄用晚飯。用過晚飯,賀暄便拉著魏桑一同去書房。今日需要批閱的文書不多,都已在知府衙門批閱完畢。只是閑來無事,賀暄便提出教魏桑識字讀書。魏桑未上過私塾,聽賀暄說要教他讀書寫字甚是愉悅,只是怕賀暄嫌棄他笨,心里還有些惴惴不安,待賀暄準備好紙筆,便預先提出來。“我識字不多,大人可別笑我?!?/br>賀暄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教心尖之人寫字也別有趣味,便裝作嚴肅模樣,“若是學的不好,晚上便罰你?!?/br>燭火搖曳,魏桑竟覺得賀暄的臉有幾分扭曲,像極了他家附近私塾里兇惡的教書先生。小時候在地里干活,每每路過私塾,都能聽到先生拿戒尺打人的聲音。聽著同齡人因背不出文章被打得鬼哭狼嚎,魏桑著實慶幸自己不曾讀過私塾,但還是想學些東西。如今被賀暄這么一嚇,更是不敢不認真。本想著賀暄又不是先生,自然不會有戒尺,沒想到魏桑剛坐到他邊上,他就從桌子里抽出了一把又大又厚的戒尺放到桌子邊上。頓時魏桑身子僵在原地,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