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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廖文清都會露出一個他看不懂的笑容,莫黼冬很想知道那天那句“你也是吧!”的意思,看樣子似乎廖文清也是,但到底是什么?這個問題總會在不經意間出現在莫黼冬的大腦中,對他造成侵擾。不過,很快寒假就來臨了,不可能會遇到了,為此莫黼冬心底又松了口氣,同時總忍不住唾棄自己竟然因為別人一句話就糾結至此。寒假的來臨莫黼冬還是很期待的,他這次期末考發揮的很好,進前十五應該沒問題。更令他高興的是,老師今年不去加拿大過春節,那么他就不會整個假期都見不到人了!不過,歡喜有之,不快亦有之,那就是頗有分量的假期作業,莫黼冬估摸了一下覺得這個假期會過的比較緊湊。還好,在校是舍友,回家是鄰居,一直不遠!☆、第八章莫黼冬一直覺得自己打十歲以后就學會了不去渴望溫暖,小時候和爸爸mama其樂融融的畫面也已經快忘得差不多了,那個時候,爸爸還沒那么有錢,身體也沒發福,mama還沒現在這么時尚高貴,臉上也沒細紋、眼底更無疲倦,住的地方也沒現在這么大、更沒現在這么空曠。那個時候,父母會因為自己拿回來的獎狀而自豪歡笑,那個時候,獎狀多的貼不下……后來,房子越換越大,零花錢越來越多,衣服永遠穿不完,爸爸mama經常不回家,但是,他已經不需要那么多的零花錢去買心儀的玩具了,那些獎狀早已在搬家中當廢物扔了,新的屋子里沒人會為獎狀而自豪,他們有吃不完的飯局,聯絡不完的關系,賺不夠的錢。黼冬,黼冬,生在冬天就該有一顆堅硬的心,一個人住很大的屋子,一個人走很長的路。不在意父母的忙碌,也不在意老師同學的疏遠,世界就是這個樣子的,每個人都生活在瓶子里,只有自己一個人的瓶子里。中考意興闌珊,但是有錢總還是有好處的,和那些高分的同學一樣,他也在苑和念高中。多年后莫黼冬回想過去,不禁做另一種假設,人生如果就一直如16歲前那樣,那么,他會在苑和繼續當透明人,上課發呆睡覺,高考繼續意興闌珊,大學讀不讀另說。但是,高一第一堂課就遇到了一個如夏天般溫暖的人,忍不住一次次靠近,終于融化了堅冰,始覺人間滋味,一花一草一木都生動有趣,每一個人都獨特無雙,不得不承認人真的是群體動物。此后,便學著和周圍的人笑鬧、和隊友一起在球場上縱橫,還學著去喜歡一個人,可惜選的對象有些特殊,但除了那一個像夏天般溫暖的人,他還能喜歡誰?喜歡一個人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而暗戀一個人,就難免多出酸澀,但少年心事總是驚天動地、遇神殺神遇佛屠佛的,一旦看中目標,不管射程如何、途中風險如何、結果如何,他們都會射出那只箭,就算飛蛾撲火也不會回頭。少年窮,他們只有一股子大無畏的沖勁。莫黼冬從來沒有想過心事虛化的情況,他此刻最高興的就是春節即將到來,他可以在除夕夜和老師一起放煙花。但是,年關迫近,父母始終沒有給出確切的歸家時間,莫黼冬打電話問了一次又一次,都說“快了,快了”,直到除夕這一天,莫黼冬站在院子里聽著鄰居們老老小小圍在大門口貼春聯,遠處的鞭炮聲不絕于耳,他在原地轉了一圈,環視了一下自家這個被自己打理得齊齊整整的院子,終于撥了電話過去:“爸,你和我媽已經離婚了吧?”那邊頓時啞口。他忍不住擠出了個笑容,自嘲自己的“聰明”,他為過年而塵掃的時候翻遍大大小小的柜子,也沒找到以前看過的結婚證和戶口本,很多事情,只是不愿意承認而心存僥幸罷了。電話還沒掛斷,莫黼冬走到只剩枝干的銀杏樹下坐下來,然后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們是不打算回來了吧?或者你們只是不打算要我了,都已經找好了下家了?”莫黼冬第一次發覺自己原來也可以說出那么無情、惡毒的話,對著養育自己長大的父親。那邊依舊沉默,但是清晰的呼吸聲一直顯示那人在聽,沉默終究會結束,那邊終歸不得不面對,“冬冬,是爸爸不好,我和你媽……”“哦,那就這樣吧!”莫黼冬隨手掛了電話,扔在草坪上,身子一斜整個人四腳朝天躺在草坪上,腦子放空。他已不是第一次懷疑父母的婚姻名存實亡,但是看到那本紅色的小本本上“結婚證”三個字的時候他在心底告訴自己“他們只是忙而已”,他們至少還一起回家,一起出去參加飯局,他們的名字還在一個戶口本上,他們還是一家人。但是,十八歲生日沒有接到電話,元旦沒有接到電話,除夕還不見人影,一步步的事實壓碎了他的心理建設,他不禁猜測,他們只是等著自己18歲而已。演戲都是給小孩子看的,十八歲后的自己沒有讓他們演戲的必要了,所以最后一層紙自己就破了?;橐龅某舐驮谟诖?,濃情蜜意、判若路人全都在一個鍋里,也不管旁人聞著是什么味道!天上流云飄忽,銀杏樹枝干的投影總是在臉上晃,不多時就煩了,莫黼冬閉上眼睛,感受著風吹小草擦碰手臂的感覺,淡淡的癢意勾得人心酥麻,這時電話賣力的響了,鈴聲是一曲不算知名的曲子,他只好坐起身來撿起手機接通,那邊的聲音有些急切……掛了電話,莫黼冬又躺倒在了草坪上,用一只手臂擋住斜射過來的陽光,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眼淚滑出眼眶的感覺真是新奇,有些涼。他想起以前有人說“眼淚是咸的”,現在看來,不管眼淚的成分是不是咸的,單憑它伴隨著諸多的傷心事這一點來看它合該是咸的。這邊的習俗是除夕夜每一家開席之前都會去門口放一封鞭炮,過年三天不掃門前路,三天后門前鞭炮散落的紅紙屑越多越紅那么就預示著這一年生活紅紅火火。莫黼冬躺在草坪上側耳傾聽,一家一家,都已經放過鞭炮關門開席,闔家團圓,身上突然泛冷,拿開手臂睜眼一看,原來太陽已經落山了。余輝把最后的一小片天空渲染得漂亮非凡,既像朝陽初現又像遲暮微光,莫黼冬不禁呢喃:“連天空都像個戲子!”是啊,朝陽初現是希望萬丈,遲暮微光確實黑暗中漸漸熄滅的燭火,怎么會一樣?可笑那兩個人,分明勞燕分飛卻可以若無其事的裝作琴瑟和鳴,相敬如賓。一旁的手機又響了,可他不想接,他害怕自己又說出些什么惡毒殘忍的話,除夕這么冷,所以才要闔家團圓相互溫暖,可是他只有自己一個人。手機響過了自動會停,但是緊接著又響了,他煩躁的拿過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黼冬,春節快樂!”此后發生的事,成了莫黼冬一生被調笑的事件之一。他聽見那句溫潤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