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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這座塔給嚴嚴實實地壓制住。而原本應該懸掛這鈴鐺的塔鈴卻變成了一具一具懸掛的尸體。這一棟塔樓出處透著死氣和搖搖欲墜的感覺。胡悅有些迷惑,忽然身邊有人高呵一聲:“開籌令啦,來啊,誰能贏了賞好酒一斛!”所有人都涌到了一張巨大的席子前,跪坐在席上的乃是三個人,一老一少和一位濃艷妖媚的歌妓。三人面前放著一只玳瑁筒,里面插著用上好的檀木所制的酒令簽子。一老一少掌管著各種酒具,還有好幾攤子的未開封的酒壇。周圍的人或蹲或站或坐或靠,一番熱鬧悠閑的場景。眾人盯著三人,等了一會,歌姬這才在千呼萬喚之下,端起面前的酒杯風情萬種地一飲而盡,隨后朱唇微啟,俏笑道:“籌令如軍檄,如今我來開令,諸位視我如大司馬!違令者罰酒?!?/br>歌姬語畢,眾人喝彩,隨后她開口說:“每人可說一句古絕,但這詩中開頭一句必要有一種花卉但不可有花草二字。而最后則必須是一個花字結尾?!?/br>眾人又是一番喧鬧,有人叫好,有人倒彩,忽然從人群中傳來了一句“春遲斜落李杏飛,奈何汀洲人未歸,細雨寄柳青頭岸,不送客下無情花?!?/br>胡悅暗嘆道:“好??!好個不送客下無情花,這句也算的妙了?!?/br>歌姬微微一笑,伸手抵上了簽筒,隨后從人群中走出一人,此人長相有些像是玄冥子,但是卻一番王孫公子的紫衣打扮,氣度非凡,自是貴氣。他微微作揖,隨后伸手拿過簽筒,搖了搖,所抽簽字中有一句詩句:“揀盡寒枝不肯棲,勸飲屠蘇一盅?!?/br>那人見此簽,倒是暗暗一笑,便仰頭飲盡,隨后便退回席下。不再多言。此時又有人念道:“一池菡萏映晚照,幾聲鐘鼓聽雨催。夏滿芒夏暑相連,碧塘玉舟采蓮花?!?/br>那人不等歌姬遞上簽筒,自信滿滿地拿起了簽筒,抽出一支,有詩一句:貪看年少信舟流,勸飲碧荷露一盞。歌姬也不怪此人傲狂無禮,任然笑著遞上一盞泛有綠色光澤的酒,酒盞是一只精巧的荷葉玉杯。那人大笑著喝下了酒,也退了出去。胡悅回頭看了看,但過了數刻依然無人再出句,便開口道:“正到黃英落庭前,駐足賦情憶故年。他鄉新雨淋舊箋,憑欄深剪燭中花?!?/br>他念完這句詩,所有人都停了下來。歌姬微微笑出了聲,她地上了簽筒,胡悅剛想要抽簽,一只木簽就落了出來,胡悅笑著撿起來,發現木箋做工也甚是考究,并不是簡簡單單的目前,上面鏨刻著一朵黃菊,又有題詩一句,道:一場愁夢酒醒時,處黃粱一尊。胡悅看著木簽發呆,隨后酒香就飄散開,歌姬端著一尊酒,聞了這酒就讓人想要昏昏欲睡。胡悅來此便不曾喝酒,聞此香氣更是不耐,毫不客氣,一口而盡。但本是熱酒下肚,卻讓胡悅泛起寒意,他渾身一顫,酒樽掉在了地上。人也往后倒退數步。而此時身后之人念道:“月籠疏影寒梅墜,冷山彤云輕衣裘。昨夜弄笛隨風散,似奏胡笳塞上花?!?/br>胡悅微微側頭,那最后一首詩的人,卻開不清長相,在人群中胡悅找尋著他,而他的聲音卻讓胡悅分外的熟悉。當他出現胡悅卻睜大了眼睛,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只是這個人雖然和胡悅一模一樣,但是卻一臉的清冷孤傲,但卻讓人覺得此人心性開闊??梢哉f和胡悅是完全相反的類型。他拿過簽筒,抽住一支。上面寫道:天涯霜雪霽寒宵,自飲古梅酒一瓢。那人取酒一飲,便一拜而別。胡悅連忙跟著他往別處走去,轉過那個古怪的屏風,而后面則出現了塔樓的樓梯。那人則站在樓梯口等著胡悅。他回頭看著胡悅,拱手道:“閣下那一句一場愁夢酒醒時??墒沁@酒令中最妙的一句?!?/br>胡悅不習慣這人的長相,心中有著莫名的抵觸,他說:“是啊,何事不是大夢一場萬事休呢?”他指了指屏風后說:“你再回頭看看?!?/br>胡悅順勢回頭,發現那原先的酒肆早就變得破敗不堪,那些熟人也成了白骨,白骨套著那些腐朽的衣服倒靠在桌椅上,桌上的精美食物也成了一灘灘發黑的腐物。而原先在席上正跪的三人,分別是三尊石雕,雕刻的栩栩如生,而石雕的額頭卻都有用云字所寫的咒符。胡悅心中一緊,心想終于找到關于云的線索了。胡悅再回頭那人也變成了一座石雕,而再石雕的心口卻少了一塊。慢慢地石雕由內而外的碎裂,胡悅避閃不及。被石雕的爆裂所震開,一塊巨大的石頭敲中了他的心口。他頓時捂胸,口中一甜,頓時吐出了血,他踉蹌地繼續往塔樓上方爬去。而身后的石像碎片卻只剩下了一個頭顱,頭顱又變成了胡悅的頭,他睜著眼睛依然露出淡冷的表情道:“你還覺得這只是一個夢嗎?”而就在胡悅受傷艱難地往上爬的時候,守在塌邊的虹翹發現原本安靜入靜睡一般的胡悅,突然口中流出了鮮血。她驚地站了起來,她不敢觸碰胡悅,只能捏緊手中的帕子。死死盯著還未清醒的胡悅。胡悅捂著胸口,繼續往上攀登,那石頭砸中了他的胸口,胡悅微微掀開自己的衣服,讓他驚嚇的是,他的胸口處居然有一個巨大的窟窿。但是他除了微微感覺空落落的卻并沒有什么疼痛感。此事秋愁客又一次出現,他說:“你喝了酒?”胡悅說:“正是?!?/br>秋愁客看著他的胸口,他說:“那你回不去了?!?/br>胡悅臉色雖然非常的難看,但是卻依然鎮定,他反駁道:“那也未必?!?/br>胡悅伸手舉著手里的木簽說:“關鍵在此?!?/br>秋愁客臉色露出了贊許的神色,他說:“你可以往上一層,去探知更深的秘密,但是如若再上去你回去的可能性就非常渺茫。如果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br>胡悅把衣服遮住,他笑著說:“那我就更上一層樓吧?!?/br>胡悅不理他,繼續往上走。樓梯依然非常的狹窄,胡悅越走越覺得疲累,那份空落落,但是卻有沉重無比的感覺壓制著他。他全憑自己的意志往前走,他也有念一些穩定心性的周文,但皆沒有任何的作用。在此處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而且是一個非常無力卻處在重重危險中的普通人。就在他感覺舉步維艱,已經很難再網上攀爬的時候,忽然胡悅聽到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這哭聲讓人聽得毛骨悚然,胡悅轉了一個彎之后就發現了第二道門。這道門上有一把鎖,胡悅看了看手中的木簽,隨后放入鎖中,果然這木簽便是這把鎖的鑰匙,瞬間門被他打開。映入眼前的乃是一出靈堂,一位婦人哭的肝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