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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嬪妾出身低微,根本沒有門路弄到昂貴的麝香。第二,嬪妾不蠢,不會在自己送的東西里做手腳,讓人一查便知是嬪妾所為?!?/br> 既然他信不過她的人品,那她就和他擺事實講道理。 無奈男人早不耐煩聽她解釋,“來人,將辛氏……” 話音未落,身后突然響起道女聲,“等一下?!?/br> 皇后由人扶著進來,恭恭敬敬行禮,“陛下,請容臣妾多句嘴。事關重大,還是要仔細查查那麝香的來路才好。且臣妾聽聞事情原委,不知為何,竟想到了當初的小貴子……” ☆、95.中毒 日頭高照, 門窗緊閉的夜闌聽雨樓上一絲風也無,又悶又熱。 可辛虞既沒得冰使,也不能開窗通風。她一手執扇,一手翻書,半晌,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皇后求情又怎樣, 那男人認定一切乃她所為,還不是把她關在了臥房里, 叫侍衛嚴加看守, 同坐牢別無二致。 只不過這環境到底比坐牢好些,她自己收拾過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室內,能有個床睡, 甚至床頭放著那兩本書也可供她打發時間。 但淪為罪犯、囚徒, 誰又能靜得下那個心? 辛虞攥緊拳, 滿腔的怨憤卻不知發往何處。 她身邊服侍的人全被帶去審問了, 唯留下一個小順子,從伺候她的奴才變成了監視她的看管。連口水, 她都得省著喝, 以免外面守著的侍衛不耐煩。 辛虞放下書,望著滲透窗紙照進來的陽光, 再次梳理起腦中思緒。 被搜出的紙包有可能是事先便已放進箱籠的, 也有可能是侍衛帶在身上, 故意說是自箱籠里面搜出的, 香露亦然。 但若是嚴婕妤所為, 短短幾日內制出含有麝香的香露并完成對換容易,想要提前知道長平帝會不會派人、又會派誰來搜她的屋子卻難,遑論收買? 繞來繞去,最有可能出問題的,還是她身邊伺候那幾個人。 一張張面孔在腦海中掠過,辛虞不由猜測起來,這次背主的,到底是珊瑚、琳瑯、宋嬤嬤還是玲瓏? 若說出入她的內室,除了幾個內侍,她們四人皆有可能。但接觸香露最多的,就只有珊瑚。 珊瑚…… 對了,珊瑚! 辛虞仔細回想自己到底是怎么想到的要做香露,又為何會選擇用香露做嚴婕妤的生辰禮,突然靈光一閃。 她一把丟下手中團扇,下床噔噔噔跑至門邊,刷一下拉開門。 聽到聲響,兩名侍衛立即手摸上刀柄,殺氣騰騰盯住辛虞。 她腳步一頓,停在了門內,懇切相求:“我想到了有關案情的重要線索,可否麻煩二位幫忙傳個話給陛下,給劉總管也行?!?/br> 沒人理她。 “拜托兩位大人幫幫忙?!毙劣蒈浵侣曇?,“真的是很重要的線索,事關好幾條人命,求你們通融一二?!?/br> 御前的侍衛訓練有素,哪個會幫她這個忙,甚至,他們只是滿身戒備地盯著她,從始至終,一個字都沒有說過。 像是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辛虞一個人說了半天,見二人不但不回應,反倒眼神愈發不耐煩,連手中的刀也頗具威脅意味地出鞘了一點點,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關門回去。 要不,等小順子來給她送飯的時候求他試試?她屋里的筆墨早被搜走了,想寫個紙條夾食盒里都沒可能,也唯有如此了。 誰知好容易說服小順子幫著傳話,可沒等消息遞到長平帝面前,她自己先出了事。 自從淪為階下囚,辛虞的生活水平便直線下降。不僅事事只能親力親為,水是冷的飯是涼的,一日多以來臉都沒洗上一把。今天更是慘,一日三餐被縮減成了兩餐,且早餐就只有一碗清粥,不等到中午,她已然餓得肚子咕咕直叫。 于是當看到晚膳食盒里那一個饅頭、半碟青菜并一碗看不到原材料的湯,她竟生不起嫌棄的心。 果然嬌氣都是慣出來的,餓到極處只要能填肚子什么不能吃? 只是不曉得那男人收到她傳過去的消息后會不會詳查下去。不然恐怕這樣的飯食,她都不知還能吃多久。 辛虞將盤碗端出來放到桌上,先喝了口湯。發現只是淀粉放多了些,倒沒什么怪味,又咬了口饅頭。 但也不知是不是沒怎么吃過這樣堪比黑暗料理的東西,只勉強塞了一半辛虞便覺難以下咽,強忍著反胃又啃了兩口,才總算解決了個七七八八。 就在這時,她腦內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機械音:“叮!宿主服用大量可致死藥物,通過刺激,第一項身體倍棒經驗 500?!?/br> 可致死藥物?辛虞一驚,手中的饅頭立即掉在了桌上。接著不等她反應,一陣劇烈的惡心感襲來,讓她不受控制地偏頭嘔吐起來。 才吃進去的東西一點不剩被吐了出來,她卻依舊嘔著酸水,甚至被腹內驟起的劇痛折磨得弓起身子口申口今。 有人要殺她!辛虞用盡最后的清醒想通其中關竅,一面大聲喊救命,一面使出全力抓起還剩幾根青菜的瓷碟狠狠擲在地上。 四海升平那邊紀明徹剛用過膳,敬事房跟來行宮的太監來問他今晚誰侍寢,他正要叫免,劉全匆匆忙忙進來,面色有些凝重,“陛下,夜闌聽雨那邊出事了?!?/br> “出事了?”他手中茶盞一頓,“出什么事了?” “辛小主中毒昏迷,生死未卜。而且,”他斟酌著用詞,“小主下身都是血,瞧著像是小產了?!?/br> 小產了? 怎么會小產了? 五彩瓷茶盞“砰”一聲擱在了桌面上,男人眸中閃過晦暗難辨的情緒,好半晌,才道:“叫個太醫去好好診治,務必要保住她的性命。還有,查查是誰在她飲食中動了手腳?!?/br> 劉全應聲而去,他復又端起茶盞,望著盞中舒展開身姿的茶葉,卻無論如何都提不起再飲的欲*望,只眉心越蹙越緊。 下面跪著的敬事房太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伏得低低的大氣也不敢出。 就在這時,劉全去而復返,紀明徹一見,面上明顯帶出幾分不快,“差事都辦完了?” 劉全忙跪下回話:“陛下,小順子那邊傳來消息,說辛小主曾拜托他給您傳個話,珊瑚可能有問題。當初就是珊瑚提議她做香露,后來將其送給嚴婕妤做生辰禮,也有她的關系?!?/br> “知道了?!蹦腥说瓚艘宦?,燭火跳動間,眸底似有什么在翻騰。 侍衛聞聲推門進來時,辛虞其實還有意識。只不過已經發展到頭痛欲裂身體抽搐,一句“食物里有毒”說得艱難無比,仿似交代遺言。 之后一碗碗灌進嘴里的綠豆水她也有印象。許是要得急,那水只粗粗倒過幾遍,入口熱燙,卻遠不及腹腔內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