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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景霽看了眼月老,疑惑道:“這廟好好的怎么成這樣了?一定是月老不靈!”陳道真嘆氣道:“怎么渾身都在滴水?先擦一擦?!?/br>景霽轉身去看他,竟發現陳道真頭發已經干了,渾身上下整齊的好像不曾淋過雨一般,景霽上前抓住了陳道真的衣袖,卻發現連衣袖也是干的。“陳師兄,你怎么身上干了?”陳道真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用理所當然的口氣道:“內力?!?/br>景霽:“......”看著少年哀怨的表情,陳道真驚覺失言,連忙道:“我生火讓你烤烤?!?/br>就在陳道真生火的工夫,景霽已經拿出了略有些潮濕的白饅頭和醬牛rou,等火一揚起來,便坐到火堆旁用白饅頭就著醬牛rou一起吃。陳道真即是無奈又是好笑,只能任勞任怨的幫他擦頭發。景霽吃著饅頭,忽然感覺到一股溫和的真氣走遍他的全身,身體頓時便熱了起來,原本濕漉漉的頭發也干了大半。景霽一連吃了三個饅頭又喝了半壺水才覺得渾身暢快。陳道真在他身邊坐下,慢條斯理的吃東西,時不時的用余光瞄他一眼,見少年腮幫子鼓鼓的,吃起東西來模樣可愛的不行,實在撐不住露出了寵溺的笑容。景霽眨眨眼,不好意思道:“吃不下了?!?/br>陳道真拿過他手里的半個饅頭,毫不嫌棄的送進了嘴里。景霽笑瞇瞇的靠過去,整個人沒骨頭似的壓在陳道真身上,絮絮叨叨的說道:“陳師兄你真好,我師父最是嫌棄我吃飯剩下,每次都是要罵我的?!?/br>陳道真嘴角微微翹起。景霽從背后抱住陳道真,將下巴壓在他肩膀上,嘆氣道:“平日里除了師父,就屬我大師兄對我最好,我這番出來也已經數月,是時候回去了?!?/br>陳道真斂眸,慢悠悠道:“確實如此,我近來無事不如將你送回羲山派,隨后我再趕去荊州參加武林大會,時間上應是差不多的?!?/br>“武林大會?”景霽驀地睜圓了眼睛,問道,“陳師兄也要去嗎?”陳道真道:“我無極宗自然在邀請之列,慕容盟主今年打算舉辦一場新秀比武,屆時武林眾多門派都會參加,想必也是熱鬧至極?!?/br>景霽苦惱的蹙著眉,用下巴在陳道真的肩膀上蹭了蹭。陳道真用木棍撥了撥火堆,不著痕跡道:“你和師兄弟們在一起大概也很熱鬧吧?!?/br>“自然是熱鬧的......”景霽苦巴巴道。“你這一路上一直提你大師兄,想必你也是十分想念他了?!标惖勒嬲Z氣中絲毫不見妒忌,他慢條斯理的接著說道:“回去之后,你們便可以一直待在一起了?!?/br>景霽眨了眨眼,忽然覺得有些委屈,陳師兄的話明明句句在理,可他聽了卻覺得心里堵得慌。陳道真垂下眼,遮住眼眸中的暗色,用遺憾的口氣說道:“此次分別,下次再見又不知是何年何月......”景霽心中難受得緊,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他松開陳道真的肩膀,無精打采的坐到了一邊。他抬起頭看著陳道真的側臉,心中越發壓抑。和陳師兄重逢到現在不過月余,如今卻要分別,這種感覺他說不上來,有點苦澀又有一點心酸。陳道真轉過看著他,見少年抱著膝蓋可憐兮兮的盯著鞋面,頓時就心疼的不行,忍不住先松了口道:“既然出來了,不如跟我一起去參加武林大會,等武林大會結束了,我再送你回去?!?/br>景霽揚起臉看著他,悶悶的點頭。陳道真無奈,笑道:“怎么還不高興?好好好,都怪我說錯話,惹你生氣了?!?/br>景霽搖了搖頭,慢慢道:“我并不是想去參加武林大會......我只是不想和陳師兄分開?!?/br>陳道真再也難以按捺住心中的悸動,他一把將少年攬入懷中,無數的話被卡在喉頭,只能囁嚅的說道:“不想分開就一輩子不要分開?!?/br>景霽被緊緊的抱住,鼻尖縈繞著另一個人的氣息,他雖覺得陳道真是在哄著自己高興,但只是聽到這句話就覺得渾身暖洋洋的,心頭的郁結一下子便散開了,就好像只是這么說著,就真的是一輩子了,哪怕他并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想一輩子和陳道真在一起。景霽抿著嘴笑了笑,他打了個哈欠,笑瞇瞇道:“陳師兄還記得小時候答應我的事嗎?說要帶我闖蕩江湖?!?/br>陳道真緊抿著唇,這對他來說并非是個美好的記憶,他依然深刻的記得當時的每一句話,就是這些字字珠璣的偏頗之詞,令懷里的少年陷入險境,差一點丟掉了性命。景霽渾然未覺,他身體往下一滑,枕著陳道真的大腿,高興道:“陳師兄果然是一言九鼎的大英雄,果然兌現諾言帶我闖蕩江湖?!?/br>陳道真被他逗笑了,捏了捏少年的鼻子,笑問:“你知道什么是大英雄嗎?”景霽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慢吞吞道:“知道啊,我師父就是大英雄,還有陳師兄......”陳道真摸摸他的臉,就見景霽砸吧了下嘴,緩緩的打起了輕鼾。外面狂風暴雨依舊不停歇,淅瀝瀝的水珠順著房檐落下,忽然響起了一道驚雷,雷神響徹天地。陳道真微微皺眉,用手捂住少年的耳朵,卻見少年吧唧一下嘴依舊睡得十分香甜。陳道真嘆了口氣,笑著在他腦袋上親了一口,“哥,這里有個寺廟?!毙鷩痰挠晁曋泻鋈换烊胍坏澜辜钡暮艚新?,隨著聲音的越來越近,兩個年紀不大的青年推開門跑了進來。年紀略大一些的穿著一身黑衣,五官端正,眉宇間含著一股英氣,小一點的大約十八九歲的模樣,與年長的那個長得有幾分相似,但眉目間仍有幾分稚氣。此刻兩人都是一身雨水,模樣十分狼狽。兩人進來之后才發現角落里坐著兩個人,一個側著臉枕在另一人的腿上酣睡,而坐著的那人從他們進來到現在都不曾看他們一眼,目光一動不動的凝視著腿上的少年。年紀小的那人上前一步,瞄了一眼陳道真的佩劍,見是同道中人,便抱拳客氣道:“在下青山派周武桐,不知閣下尊姓大名?!?/br>陳道真微微蹙眉,然而目光仍然凝滯在景霽的臉上。周武桐吃了閉門羹,自覺沒趣,悻悻的縮到了角落,他的兄長周文桐似乎是預料到了,已在一旁打坐起來。周武桐嘆了口氣,撇撇嘴回到了兄長身邊。火堆漸漸地熄滅,虛弱的搖擺著陰影,陳道真將一段木材扔了進去,火光猛的竄高,火堆中發出滋滋的響聲。周武桐衣服半干半濕的黏在身上,難受的縮了縮身體,他看了眼其兄長周文桐,只見他盤膝端坐,氣息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