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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 祭司陷入長久的沉默。 預言者,會越來越薄情,也會越來越冷漠,這是預言對窺探未來之人的反噬。 隱身的薄伽問他:“你為什么會進入黑墻?沒有原因嗎?” 祭司呆了會兒,說道:“你們聽說過,預言反噬嗎?” 薄伽:“沒有?!?/br> 瑞雅:“哦,是預言家都不得好死的詛咒嗎?” 祭司有些吃驚:“公主對這些了解不少啊?!?/br> 瑞雅說:“有一陣子特別好奇罷了?!?/br> 東方來的神秘預言家,少女心動后,想去了解更多,于是翻了許多書籍,從字里行間找和預言家有關的一切,細細揣摩他。 祭司想了想,只挑了一部分說道:“預言反噬的原因,是因為,提前知道未來的人,容易陷入絕望之境,長期作為旁觀者,對生活中的一切都喪失興趣,最終的結局,要么引火燒身,要么自己結束無聊的生命?!?/br> 薄伽聳肩,可惜沒人看到。 而瑞雅則用剛學來的詞點評道:“矯情?!?/br> 所以,他還是沒說,自己為什么會進入黑墻。 祭司巧妙的轉移了注意力,問旁邊的空氣薄伽:“薄伽你呢?為什么進入黑墻?” 薄伽說:“我去哪里都一樣……好吧,不能對預言家撒謊。實際上,是因為我生活的街道被黑墻吞噬了,我總要回去一趟……畢竟還有伙伴在?!?/br> 于是他就也跳進了黑墻。 “瑞雅你呢?”祭司問道,但語氣很平靜,一點好奇都沒有。 瑞雅說:“我殺了條龍?!?/br> 果然,祭司沒有吃驚,而是說:“我在想,或許你在墻外時,能力剝奪的戰斗方式,就已經開始了。因為你現在越來越像……” 像一條兇狠的小龍。 “而據我觀察?!奔浪究聪蛏砼缘目諝獗≠?,“通過這種剝奪能力拿到的能力,使用時,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情況,就比如薄伽……” 他現在的隱身并不是喜歡隱身能力,而是因為他無法從這個能力中脫身。 “再比如,你使用劍的時候,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祭司說道,“以及,隨時隨地,都會陷入往昔回溯中?!?/br> 薄伽哇哦一聲:“小公主又進去了呢?!?/br> 看著目光呆滯的瑞雅,祭司無奈道:“可憐我一身傷……” 還要背她走。 荊棘之橋掛在云霧之中,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也不知通向何處,三人走了好久,前不見頭,后不見尾。 祭司托了托背上的瑞雅,騰出一只手,在額頭上畫了個字符,結果仍然什么都看不見。 薄伽問:“你從那條蛇身上,取走了什么能力?” 祭司淡淡道:“你看到了?果然……再快都逃不過你的眼睛。那不是什么要緊的能力?!?/br> 他看起來并不想說。 ----- 瑞雅又陷入了該死的往昔回溯,但這次,情況有些不同。 她看到了自己。 自己就坐在父王的身旁,捧著一本書,假裝在,可書頁已經好久沒翻動了。 銀發祭司就站在階下,為父王說關于突然出現的黑墻的預言。 結束后,瑞雅找了個理由離開,裝作無意地,抄小路制造和祭司的偶遇。 祭司見到她,微微點頭,手輕輕放在心臟位置,行了一禮。 “預言很精彩?!彼鏌o表情地說道。 祭司垂眸,回答:“殿下的鞋帶開了?!?/br> 說完,他擦身而過,表情冷漠。 那是什么表情!小公主跺了跺腳,同時還有些失望,快步離開。 然而此時作為旁觀者的瑞雅,卻發現祭司停了下來,回頭望向她離去的背影,之后,他轉過頭,輕輕笑了起來。 他一邊笑,一邊在額頭上畫了個字符:“……為什么還是看不出她的未來?” 瑞雅忽然想起,每次父王提出要看她未來時,祭司都推脫時候未到,后來,給她做預言時,祭司說:“有關公主的預言很重……今日,是時候看了?!?/br> 瑞雅想到這里,眼前的場景換了。 她看到祭司站在龍之谷的高塔下,久久望著高塔。 那是鎖她的地方。 祭司放下一枚鑰匙,轉身離去。 瑞雅追著他,想要看他的表情。 祭司像是察覺到了什么,側頭看向她。 瑞雅不敢動了。 “……不會是看到了我吧?”瑞雅心如擂鼓。 她從沒和祭司離這么近過,現在的距離,祭司眨動一下眼睛,她都能感受到睫毛扇動時的微風。 祭司愣了愣,收回視線,再次動用了天之眼。 “她會如何?”他說,“到黑墻那邊去嗎?” 祭司原地呆了好久,回望了眼高塔,微微笑了下,裹好斗篷,向黑墻的方向而去。 瑞雅眨了眨眼,有些意外。愣了愣,她像發現了寶藏的孩子,開心地跳了起來:“哈??!是我看錯了嗎?他其實……” 場景再次轉換,她又看到了祭司的父母。 祭司的父親,那個雪妖精一樣的男人,輕輕吻了吻妻子的眉心。 “這是契約結?!彼f,“從此以后,你就擁有了我全部的承諾和性命。我愿意把一切都交給你,這個吻就是證明?!?/br> 祭司的母親回吻了他:“我也一樣,你的一切,就是我的一切?!?/br> 從此以后,她與魔同生共死。 ---- 瑞雅猛地一沉,心臟突突直跳,瞬間被扯回現實,她睜開眼,發現自己懸在半空,下方被迷霧籠罩,看不清多高多深。 祭司拉著她的手,和她一樣,也懸在半空,而荊棘橋斷了,祭司緊緊拉著荊棘藤蔓,那些荊棘撕磨著皮膚,血沿著他的手腕滴下來,滴在她的臉上。 “發生了什么?”瑞雅問道。 祭司說:“橋突然斷了……另外,薄伽不在這里,他應該……掉下去了?!?/br> “……你還是松手吧?!比鹧耪f道。 祭司說:“摔死了算誰的?” 瑞雅看著那刺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