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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亂槍,將來也要面對幫會的追殺警方的通緝,一輩子別想光明正大活著。他的任務不光是要搞倒佛頭,還要搞垮他的和英社,同時不使蔣庭輝受到一絲一毫的牽連!-眼看時間差不多,蔣亦杰賣了個破綻,原本在背后挾持他的阿吉趁機跳過來將他攔腰撲倒,兩人四肢糾纏著翻滾到地上,最后阿吉成功把蔣亦杰壓在身下,槍管頂在心口處。見人被制服了,手下都放松了警惕,扶著佛頭站到一旁。佛頭憤憤啐了口鮮紅的吐沫:“阿吉,殺了他!”阿吉一手扼住蔣亦杰喉嚨,一手持槍,果斷拉開了保險。忽然一個小弟舉著手機快步跑到佛頭跟前:“佛頭哥,正叔電話!”佛頭很不耐煩,卻不得不分心應付:“什么事?”手下為難地轉述道:“正叔不知哪里得到消息,說我們抓了蔣亦杰,他下令把人帶回堂口審過之后再處置……”一模一樣的瞎話,蔣亦杰下車前也編了一份給正叔。龍準死了顛九死了,師爺金亡命天涯,這可是名副其實的“死無對證”,還不由著他顛倒乾坤把臟水都往佛頭兄弟身上潑?事關女兒安危,事關坐館威儀,正叔怎能不過問?佛頭胳膊憤然一甩,把手機揮到地上:“阿吉,殺了他!”這一聲吼得漂亮,不僅給手機那頭的正叔聽得清清楚楚,也大可以作為他教唆殺人的罪證送上法庭!阿吉的臉孔隱沒在黑暗里,看不見表情,只有大顆大顆的汗珠沿著鬢角滑下來,滴到蔣亦杰脖子上。他在計算射擊位置。蔣亦杰故作鎮定地笑了一下,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調侃道:“阿吉,這次咱們真是兩清了……”阿吉深吸口氣,“嘭”地一槍,蔣亦杰身體猛地彈起,隨即軟軟癱在地上。子彈從胸口毫無阻滯地射進去,穿過皮膚,肌rou,胸腔,骨頭的縫隙,從后背鉆出,釘進了潮濕的沙土里。殷紅血跡從身下蔓延開,無聲無息,濃烈的血腥味充斥四周,海風都吹不散。佛頭走到他身邊,厭惡地踹了幾腳,見沒反應,又把手伸向距離最近的阿吉:“槍給我?!睌[明了是怕他命大沒死透,要補幾槍。阿吉捏槍的手沉重無比,槍如果真交到佛頭手里,那躺在地上的人分分鐘就會變成一具尸體??墒Y亦杰不能死,起碼根據約定不能讓他在這一刻就死——因為自己的弟弟阿祥還在他手里!遞槍的動作被阿吉放慢到了極限,木偶一樣,咯,咯,咯……手指與手指已經接觸到,槍柄一點點脫手,滑入對方手里……忽然一陣刺耳的警報聲由遠及近突襲而來,隨即紅色閃燈隱隱浮現。阿吉一把撤回手,欺身而上護住佛頭:“老大,快走!有條子!”一陣混亂的腳步聲,車門順次關起,幾輛車呼嘯著沖向了海灘另一側的盤山小路……-人聲車聲終于徹底消失了,只有海浪在耳邊無休無止地嘩嘩作響。蔣亦杰安靜躺著,像個在海邊迷了路的探險者,無奈露宿于灘涂上。星斗滿天,可惜他睜不開眼去觀賞。警察應該很快就會趕到,他強迫自己不斷想些事情來保持神智清醒。死過一次的人,應該不再畏懼死亡才對,可他卻比上輩子更加怕死。重生三年,發生了太多快樂、幸福的事,讓他舍不得死掉……能和大哥相親相愛并肩作戰真好,能看到二哥成家立業孕育后代真好,能認個為老不尊卻處處維護自己的干爹真好……還有那些兄弟們,聞琛活著,還找到了愛情,火女jiejie和金毛飛兩人不會再有遺憾,肥林也終于抱得美人歸了,至于王大關那只禿毛猴,照比剛從廟口街出來的時候長了不少本事,真好……蔣亦杰很想要笑一下,卻沒力氣牽動嘴角,只能在心里偷偷笑著。這么美好,簡直跟做夢似的……他忽然有些恍惚,這一切不會真是做夢吧?如果這是夢,那什么才是現實?會不會閉上眼再一覺醒來,自己又回到了山腳下的廢舊倉庫,兄弟們慘死街頭,只有自己和大哥一路逃亡?大哥二哥彼此恨之入骨,在倉庫門口,然后槍響了,子彈擊中心臟,自己活不成了,大哥也會緊接著死去……什么都沒了……大哥,快來!別讓我從美夢中睡醒,也別讓我回到噩夢中去……=============================作者有話要說:`鞠躬感謝bluefish妹子扔的四個地雷100章一切照預期進行著,分毫不差。尖銳的警笛聲是從海濱方向傳來的,佛頭帶人向盤山公路撤離,他以為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全身而退,殊不知正奔向專門為他張開的羅網。佛頭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報警的人會是他最信任和倚仗的手下阿吉?,F在阿吉也要親自開車載著他,頭也不回地沖向毀滅。蔣亦杰閉著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緊張會加速血液循環,進而使失血速度變快,所以他盡量平緩呼吸,保持情緒放松。身下的沙土濡濕一片,衣服也被血和汗水浸透了,海風一吹渾身冰冷。隨后他感覺到了口渴,神智逐漸模糊。事實上等待救援的過程很短暫,只是獨自對抗死亡的恐懼使他在心理上將時間拉長了。很快警察趕到,身邊遍布著嘈雜的腳步聲,有人拿起對講機呼叫救護車輛,有人伏在他身邊高聲詢問:“先生,能聽見我的話嗎?”他就像被扣在一個巨大的玻璃罩子里,周圍的聲音都在嗡嗡作響,顯得遙遠而渾濁。又過了一會,身體被抬起來,安置在平穩的擔架車上,傷口用敷料止了血,有人給他戴上氧氣面罩,新鮮氣體源源不斷輸送到肺部,減輕了很多痛苦。蔣亦杰感覺到身體在向下墜落,變得很沉重。他知道這是意識在漸漸流逝。他真的很害怕,怕自己就這么死掉了?;仡^想想,雖然都每天跟大哥說著很多話,斗嘴的,調情的,爭論的,可最重要的幾個字卻根本沒有說出口過。如果人能活八十歲,那他還欠蔣庭輝六十年的幸福生活,兩萬多個夜晚的相擁而眠,二十多萬個小時的彼此惦念,算一算,真他娘虧大了。就這樣苦苦撐著,努力保持著最后一絲清醒,直到一只溫暖的手掌撫摸上他臉頰,有人在耳邊輕輕喚著:“小妹,小妹……”這是大哥的聲音和大哥的味道,一瞬間所有恐懼消失了,有大哥守著,再沒什么可怕了,大哥就是他全部的底氣和力量。終于可以安心睡一覺了。感知慢慢消散,那些猶如收音機轉動旋鈕發出的嘶嘶雜音,也隨著電源“啪”地關掉,而通通歸于了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