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4
上次在上洛受了驚嚇,從此便會被嚇破膽,再也不敢來這里了?腿長在殿下的身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殿下又非戴罪之身,當然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難道還要向你沈員外特意報備不成?”“不敢!臣不敢!”薛臣這番話夾槍帶棍,在場的人心中都是一頓,心道,魏王今日看起來,倒像是找晦氣來的,難道還是為了上次遇刺那事?上次見他匆匆離去,還道他對這件事早已不想再提起,誰知今日卻是氣勢洶洶卷土重來,看起來,這是來興師問罪來了。陳慶炎與傅培安對視一眼,拱手道:“聽校尉此言,看來殿下還是在氣惱前些時日在紅袖樓遇刺一事了。說起來也是臣的責任,是臣庸碌無能,這區區一個小小縣城都治理不好,讓殿下在此受驚,實在是心有愧疚?!?/br>“哎,陳明府不必過謙,今日小王真的是來喝酒的,并非是興師問罪。薛臣,你對沈員外太過無禮,還不快快與員外賠罪?”薛臣哼聲道:“殿下,我乃是校尉,此人一介布衣,怎可讓臣向他低頭認錯?”沈牧元連聲道“不敢”,卻聽李泰說道:“薛臣,這你就不懂了。你以為沈員外真的只是一介布衣這么簡單”沈白鳳在下方搖著扇子,眼神沉了下去。他側首看了看面色沉重的寧楚儀,私下沖著身后的應兒揮了揮手,應兒連忙貼耳過來。“外面什么情況?”應兒小聲道:“回阿郎的話,今日魏王恐怕來者不善,府外現在已經被重兵包圍了,現在別說是人,恐怕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br>沈白鳳與寧楚儀一愣:“什么?”應兒小心翼翼道:“應兒絕非虛言,就在剛剛小的已經看過了一圈,外面站著一圈黑甲兵,我看這可不是來喝酒的動靜?!?/br>這時席上李泰說道:“薛臣,你可知道沈員外的來頭?”薛臣冷聲道:“下官愚鈍,對沈員外一無所知,還請殿下明示?!?/br>李泰喘了兩聲,道:“沈員外,可是個大有來頭的人。你別看他現在滿臉和善,須發皆白。他年輕時候,可是個叱咤風云的人物?!?/br>“哦?竟有此事?”薛臣故作驚奇地打量沈牧元,見他一臉吶吶,雖然相貌威猛,然而畢竟已經年華老去,若不是有錦袍加身,看起來便是尋常人家含飴弄孫的老爺子,哪里有絲毫了不得的樣子?他搖搖頭,顯然對李泰的話不以為意。李泰呵呵一笑,慢悠悠道:“你這人向來好武,應該知道比我詳細才是。沈員外年輕的時候,北擊匈奴,南擊李密、王世充,逢戰必勝,雖不是帶兵的將軍,然而也是殺敵過萬,可謂是戰功赫赫?!?/br>“這個臣不信了,若真是有功如此,為何如今默默無聞,淪落為一介布衣?”李泰搖頭笑道:“那就得問隱太子了?!薄半[太子”三字一出,全場皆驚。沈白鳳眸色深沉,揮退了應兒,手里捏緊了扇骨。邊上的寧楚儀面色凝重,伸手按住他的,示意他莫要沖動。沈白鳳心中一動,難道他知道了些什么?“當年隱太子主政東宮,想挑選些稱心的人手擔任近衛,沈員外便因為英武勇猛被選中,進了東宮的衛隊。若非當年隱太子逼宮謀反,被圣人及時拿下,沈員外今日恐怕官階在你之上。想到沈員外一介武將,最后竟淪落為一介布衣,實乃世事難料啊??上?!可惜!”逼宮謀反?這并非是沈白鳳第一次聽說,然而此話從那個殺兄逼父之人的兒子口中說來,讓他倍感憤怒,臉上面無表情,手中扇骨卻幾乎被捏斷。寧楚儀擔憂看他,伸手按住他手背。沈白鳳心中透亮,寧楚儀必定是已經知道了些什么。他是如何知道的?難道是華容告知他的?聽到前塵舊事竟然被挖出來談論,沈牧元惶然一笑:“殿下謬贊!沈某是個粗鄙之人,當年上戰場,乃是為了家父的一番叮囑。家父去后,沈某便回來守孝,也正好錯過了向圣人俯首盡忠的機會。為人子,盡孝道乃是理所應當,談何可惜!”話到如此,便是愚笨如陳慶炎也明白這李泰今日是別有目的了。他看了看傅培安,見他正皺起眉頭,看樣子也是在想對策,不由干咳一聲,道:“不錯,為人子,盡孝乃是理所應當,也幸好當年沈公急流勇退,否則被牽扯進玄武門那場禍事中,怕是早就做了無謂枉死了。說起來該是幸運才是!”李泰哈哈一笑:“陳明府這話說的是!當真是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他臉色一轉,道:“沈員外急流勇退是幸運,那陳明府你遇到圣人大赦天下,是不是也是幸運???我可是記得,當年,你也是隱太子那一派的啊?!?/br>咚!陳慶炎心跳差點跳出胸腔來。他干笑道:“早年在下昏庸,不明事理,站錯了隊。幸虧圣人不計前嫌,免了在下的死罪,在下方能茍活這些年。在下這些年早已痛改前非,一心只為報效圣人恩典,再也不敢另生二心了,還請殿下明鑒?!?/br>薛臣一臉不解道:“怎的,陳明府難道也如沈員外一般,其實大有來頭?”“那是自然!別看陳明府如今棲身在這一小小縣城,他在十多年前,也是名叱咤風云的猛將。而且,他還曾是隱太子的心腹,當年玄武門隱太子逼宮謀反之時,陳明府正好帶兵在外,未受牽連。之后圣人大赦天下,也免了他的罪,本打算對他加以重用,卻因為他為人方正,心無城府,直言不諱,得罪了些許人,弄得圣人也左右為難,無法包庇于他,只好讓他流落到此地當了個縣令?!?/br>薛臣露出驚訝神情,像是沒想到原來這看起來不起眼的幾位都曾大有來頭。“咦,那可真是巧了。這二人竟然都與隱太子有千絲萬縷的瓜葛,今日也一起聚在此處,不知是不是臣多心了,總覺得今日不止是為了替沈三郎過壽這么簡單?!毖Τ奸_口此言,滿座皆驚。沈牧元忙道:“這只是因為我與陳明府是舊識,多年好友,在此一聚,并無不妥!薛校尉怎可空口無憑,信口開河,說出此等讓人誤解之話?臣等對圣人絕無二心,還請殿下明鑒!”陳慶炎心中叫苦,這二人一唱一搭,分明是故意為之,李泰今日分明是來找麻煩來了,卻不知究竟是安了什么心思。傅培安看他一眼,穩住他心神,道:“這些都是陳年舊事,陳明府早已痛改前非!在下幾人蒙圣人開恩,才得這些安穩日子,斷然不會明珠暗投,再去與圣人作對了?!?/br>李泰似笑非笑看他,轉眼看向廳中,道:“今日既是壽辰,怎的沒有歌舞?”“原本是有的,只是沒想到殿下會來。這小小縣城,舞樂自然不敢與宮中相比,怕上來污了殿下的眼睛,是以未叫上來?!?/br>“哎,沈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