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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青伸手,指著阿墨,淡聲。 “明方城買來的?!?/br> 李惜端過去一杯茶:“這可花了我一筆靈石。師父也知道的?!?/br> 這件事情,常碧青當日也在。 花青瞧一眼桌上的茶,摸一摸杯蓋,縮回手,輕輕扯一扯衣袖,細細地捻好,慢條斯理地:“你可知這只黑狐的來歷?” 李惜心頭一頓,又搖頭:“不知。聽說是被捕來的吧?” “你打算如何處置這只小狐?” 花青不再多說,又伸手指了指小娜:“你不怕那個林薇回來找你?” 李惜心中一跳,就看著花青,試探:“依師叔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以你如今的能力,想要保住這只七尾狐,可不好辦?!?/br> 李惜看著花青,知道他還有話說。 “在它締結契約之前,不要讓它再出現在人前,否則,不但不能自保,還會連累你?!?/br> “怎會?” “實話和你說吧!和七尾靈狐締結契約,會反噬主人的修為,所以,沒那個把握,最好是在其幼年時期,最是穩妥。不但不反噬,還可以運用天地靈氣,反哺主人。誰若是和它結下契約,等于是多了一個強大的幫手,懂么?” 李惜吃驚。 她的目光在花青和小娜之間脧巡,一時沒作聲。 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花青不會動心了吧? 142我是一只威猛的雷犬 她偷瞟了一眼。 見花青正撩起眼皮向自己瞧過來,對個正著。 李惜:“師叔!” 花青兩個手指輪番輕捻,耐心,一遍又一遍地,李惜別開了眼。 “那個,阿墨和小娜同是狐族,我想著,它們倆在一起,有個照應。我會叮囑阿墨,看好小娜,不會到處亂躥!給宗里惹麻煩?!?/br> 李惜保證般地說完,抬頭就見一張放大的俊臉。 她的肩膀被花青按住,生疼。 花青欠身,兩只眼睛瞪著李惜:“就你這個屋子,你以為,憑你那幾張符畫,就能阻擋住有心人?” 他語氣中有著赤祼祼的鄙夷。 李惜披了眼簾,心中腹誹: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那般變態?解符畫猶如探囊取物般地容易? 嘴里卻是不敢多說一句。 花青目光銳利,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見她老實,花青方手一抬,撩了一下肩上的發絲,曼聲:“你這個屋子該布置還是得布置,這不夠。你不是會畫符么?怎么不學了那幻符來用?直接貼了,豈不比藏著掖著強?” “再說,你身邊跟著一嘟嚕靈獸,不怕遭人恨么?” 李惜一驚,抬頭,卻見花青已昂首挺胸地往外走。 走了? 李惜站在那里,看著遠去的花青,沉默。 常碧青不動聲色:“你要學幻符?” “是!” 李惜認真地。 花青前腳走,李惜后腳就跑來了。 “幻符玄妙,不同于尋常的幻形符,兩者效用相差巨大。制得好的幻符不僅能把所幻之物氣息也一并掩掉,甚至還能呈現出所幻之物的特征” 李惜心中一動。 她雙眼晶亮:“這幻符是幾階” “沒有級別,只靠悟性!” 常碧青看著李惜:“幻符,你心中要有幻像,要有目標,所謂幻由心生,就是要你朝著這個方向靠攏,努力,這是你首先要做到的第一件事,也是幻符的基礎” 李惜仔細聽了,怔怔地,發了一會呆,然后抬頭:“我要最好的!” 常碧青瞟了她一眼,并不意外,臉上也似乎有了笑意:“好!” 接下來幾日,李惜每日午后,都擠出了一個時辰,專心研究起這幻符來。 她坐在桌前,堆著一疊子紙。 屋外,黑曜正追著一只兔子跑。那只兔子靈活得很,渾身的毛漆黑,跑起來輕飄得很,黑曜不依不饒地緊咬不放,很是執著。 矮墻上蹲著一大一小兩團東西。一只灰老鼠和一只小白兔。 兩只歪著腦袋看著地上嬉戲的兩只。 那是常碧清給李惜的幻符。 “這是幻形符,每張只能維持一日。所以,你得學會自己做,常備用。不想讓別人覬覦你的東西的話,靈獸袋是遠遠不夠的,如果你本身不夠強大的話,靈獸袋只能給你徒增不必要的麻煩?!?/br> 常碧青的話,直白得很。 李惜自然懂得其中的含義。 她認真研究起了幻符。 這一弄,就是數月。 冬去春來,李惜在山上也是待了近半年。 這日,她往大殿而去。 崎嶇的山道上,草木青翠,一只兔子一蹦一蹦地跑在前面,跑得不大穩當,不時趔趄一下。 李惜也不管它,只不緊不慢地走著。 有弟子經過,見了這只兔子,好奇頓足,又見后面的李惜,就點頭,繼續往前走。 李惜,如今大殿的弟子基本都認識她,來往得久了,大家見面也常打聲招呼。 都叫一聲李惜:“師姐!” 李惜也笑瞇瞇地,全然不顧許多弟子都比自己大,坦然接受。 李惜身邊常跟著小動物,都是常見的。 只是,這只兔子當真有些讓人矚目:渾身的毛雪白,兩只耳朵卻是粉色的。 眼看到了大殿。 兔子不再往前躥。 李惜停下,俯身抱起它,往大殿臺階上去。 “師父!” 李惜邁進了高高的門檻,把兔子放了下來,輕拍了一下。 兔子沿著門柱溜了進去。 簾子一掀,常碧青看著李惜:“進來吧!” 一邊瞧了一眼那只兔子,正靜靜地俯在李惜腳下。 她眼角跳了一跳:怎么兩只耳朵是粉色的? 不過,看著倒是很有意思。 這個月來,李惜身邊已經換了第四回了。 前面幾次,是什么來著? 也難為她身邊這只雷犬了。 “師父,今日這只怎么樣?” 李惜笑著指著那只兔子說。 “那條雷犬沒意見么?”常碧清隨口回答,抬腳向桌案走去。 沒有回應。 常碧清運足目力,看過去,有些不確定:阿墨? 李惜唇邊的笑意慢慢擴大:“是黑曜呢!” 是么? 常碧青重新打量,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