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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素質的客人不會這么要求。但這個游戲在KTV里并不過分,人家真的就只是用香蕉,又不是真東西,雖然有點兒侮辱,可為了最后那四百塊錢,十個小姐有九個能忍下來。小曼也忍了,可她的態度不好,厭惡全掛在臉上,被這男的看到就開始刁難她,非把香蕉嚼爛了讓她嘴對嘴的吃下去。小曼不同意,罵了句:我跟你兒子一樣的年紀,你做這種事情時不覺得羞恥么?她就被打了,跪在地上至今沒起來。這確實很惡心,但比這種要求再惡心的舒照也見識過。他疾言厲色教訓了小曼一通,又像個孫子似的各種賠不是。“這種娘們兒您搭理她干什么,留她在這兒多礙眼,咱出來不就是找樂子的嘛,您不是想看吹活兒么?我給您表演一個,吹瓶,您說吧,您想讓我吹多少瓶?”這幫男的一個個喝得臉紅脖子粗,都跟癱子似的倒在沙發上,其中一個說:“吹瓶有什么好吹的?你還能吹出個花來?再說你吹多少瓶到最后不都得記我們賬上?當我們傻呢?”舒照不理其他人,就盯著胖肚男,“哥,我知道你們什么都見過,我這點兒把戲入不了您的眼,但古人說酒逢知己千杯少,我看您就很親切,真的,我說不出的高興,我手下的姑娘沒教育好,讓她在這兒壞了氣氛我真是特愧疚。您千萬給我這個機會,讓我給您賠罪,真的真的,您必須得讓我賠不是,不然我這工作您看……”他看起來像個二皮臉,姿態卑微,好話說盡。胖肚男挺大度,笑容又很不屑,“是,我們出來就是尋開心,這種人玩不起就別賺這個錢,哪有當了|婊|子還立牌坊的?行,我給你這個機會,你意思意思得了?!?/br>舒照馬上站起來,給胖肚男遞了杯酒,自己則拿起一整瓶干白:“您隨意,我干了?!?/br>他豪爽地舉起酒瓶,挺胸仰頭,當真干掉一整瓶干白,也算討了個滿堂彩。他帶著小曼從包廂里出來,這姑娘從頭到尾喪著張萬念俱灰的臉,他想開導她幾句,胃里卻翻江倒海的燒起來,他就說不出話,板著臉往小姐房走,但是走到一半兒小曼突然朝大廳后門跑。舒照心頭一驚,怕她想不開連忙去追,偏這時整個胃都跟針扎似的,疼得他靠在墻上氣都倒不過來,兩旁的少爺連忙過來扶他,“別管我,”舒照捂著胃,說話都不利索了,“快去看著她,別他媽再……再跳河!”燈光下他的臉色慘白一片,唯有嘴唇上的兩道口子還鮮艷欲滴,莫濃總算是姍姍來遲,見狀就要背他去醫院,舒照攥住他伸過來的手,“你趕緊去追小曼,她下樓了,往河邊跑……趕緊去!”莫濃連同幾個少爺追下樓,沈叉叉和套娃把他扶起來,舒照緩了兩口氣,兩幫人緊趕慢趕追出去,追到河邊的圍欄果然看見莫濃他們七手八腳地拉著小曼。小曼披頭散發,高跟鞋早不知掉在哪兒,那一襲金色長裙拖在地上,他們頭頂的中山橋上車流如梭,而橋下的陰影中傳來一個姑娘撕心裂肺的哭聲:“別拉我,你們都別拉我!讓我死吧!我求求你們了,讓我死吧!”幾個男生總算把她拖離河邊,但一放手她就又往河邊沖。舒照疾步走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往回扯,跟著狠狠扇了她一耳刮子,“你他媽就這么賤!活著出來賣,要死你他媽好歹也死得干凈點兒!為了屁大點兒事兒,你覺得你死的值嗎?”小曼沒再掙扎,隨著舒照這句話,她漸漸安靜下來,偏著頭站了會兒,后來她捂住臉,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新港城的招牌仍舊霓虹閃爍,它久經年歲的折磨,外圈的燈串有的已經壞死,有的還在茍延殘喘。從遠處看,它還是很妖嬈并且風情萬種。但只要你站得近些,你就可以看到它殘缺的身體,唯獨那三個字,還在框架中心苦苦支撐。莫濃望著舒照,舒照望著橋上的車流,所有人都不說話,他們內心繁擾冗雜的思緒伴隨著小曼的哭聲于空氣中漸漸飄遠。☆、第二十一章舒照是個天生的酒缸,不管紅酒啤酒還是白酒,單拿出哪一樣他都能喝翻一屋子人,他自己也愛喝,反正酒對他來說就是摻了味兒的水。但唯獨干白他最討厭,說甜又有點兒咸,說咸又苦,而且他總覺得干白有股子sao味兒,不是逼不得已,他是從來不喝干白。可今天他一喝就是一整瓶,不僅他自己不喜歡,連他的胃都在抗議。他回到家以后疼得連衣服都顧不得換,一頭栽到床上,揉著自己飽經折磨的胃,在黑暗里疼得直哼哼。“去醫院吧?”莫濃這個大尾巴狼成功登堂入室,這會兒他坐在床邊,還挺體貼地用毛巾給他擦臉。舒照沒力氣理他,“抽屜里有藥,你給我拿兩片,小嘿的狗糧在進門第一個櫥柜里?!?/br>莫濃按照他的吩咐把這些事兒都辦完,他也沒開燈,就著窗外的月光看著舒照,他摸了摸他的臉,摸到一手的冷汗,“去醫院吧?”他又說。舒照連翻身都沒力氣,只回了他兩個字:“閉嘴?!?/br>屋子里只有小嘿吃飯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它在客廳里來回跑竄,爪子在地板上吧嗒吧嗒的拍著。莫濃在床邊坐了會兒,心頭是自告白以來難得的平靜,他又站起身去脫舒照的衣服,舒照從始至終沒說話,直到他爬上床從后面摟住他,舒照才說:“你回去吧,你在這兒我休息不好?!?/br>莫濃挪開舒照捂著胃部的手,自己取而代之,一下下為他按摩,“我不會亂來。你別想著我在這兒打擾你,你就想,有個人守著你,不管外面有什么事情,都不用你cao心,你就安心睡覺?!?/br>換作平常舒照肯定會激他兩句,但他現在實在精疲力盡,也不知道是不是莫濃的話起了作用,他還真就睡著了。莫濃還醒著,他手上的動作沒停下過,瞧著眼前這截孱弱細瘦的脖頸,湊上去親了親。他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只能用雙眼在夜色里撫摸自己喜歡的人,等舒照翻過身面對他,他的目光在那張臉上更加流連忘返。我大概是真喜歡他,莫濃看著他這么想到,從來沒這么低微過,也從來沒為誰這么用過心。大概真的喜歡一個人,不管是生活里的小事,還是心情上的大起大落,都牽扯到“第一次”,便是真心實意了。莫濃摸著舒照的臉,這張臉很光滑,透著絲絲的涼意,他身上的皮膚也是這種涼。怎么就捂不暖呢?莫濃親了親他的臉頰,“舒照,你答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