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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濃去了化妝間,打開門和空調通風,剛吃了兩口東西就聽到舒照在走廊里好像是吐了。他放下筷子到走廊里一看,果然見舒照正彎腰對著個垃圾桶,一個勁兒干嘔,就是吐不出東西。他走過去給舒照順著后背,舒照嘔了一會兒,才直起腰癱在椅背上,蒼白的臉在陽光里一層冷汗。“好點了嗎?”舒照疲憊地閉著眼,有氣無力說:“別管我了,等會兒就好了?!?/br>莫濃卻站在他身邊沒走,掐著表等了兩分鐘,又開始催他,“再吃點東西,我那有快餐,涼拌菜要不要吃?”舒照掀開眼皮病懨懨地望著他,像認命似的坐起來把粥拉到跟前。看他吃飯簡直像在吃□□,眉頭緊皺好似在忍受折磨,吃兩口就嘔一下,吃了不到半碗又把粥推開,“不行了,真吃不下。你這粥是不是壞了?皮蛋一股臭味兒?!?/br>莫濃干脆用調羹把皮蛋全挑出來扔了,再把碗往他面前重重一放,“吃?!?/br>舒照嘆了口氣:“你比我媽還煩人?!?/br>他用強大的毅力忍著惡心把粥吃完了,別說還真舒服了一些。順手掏出煙,又被莫濃這個事兒媽給攔住,“等會兒再抽?!?/br>舒照這回真是服了,兩人一站一坐靜默無言,過了會兒還是莫濃拎著空掉的酒瓶問:“你遇到什么事了?喝這么多,有用么?”“就是沒用才喝這么多,”他既好笑又自嘲說:“從昨晚喝到今早上,愣是沒醉。你說有用沒用?”“干嘛?”莫濃望著他問:“追求迷茫?”舒照這回才發自肺腑的笑了聲:“茫不了怎么辦?”莫濃撇撇嘴,“不知道,我一般不追求迷茫,只追求刺激?!?/br>舒照頓時來了興致,“怎么追求?多刺激?”莫濃盯著他熠熠生輝的眼睛,片刻后也笑了,“敢不敢晚上跟我走?我讓你體會一把什么叫速度與激情?!?/br>作者有話要說: 另章晚上八點更,因為據說晚上的點擊率會高些。據說,據誰說的……不清楚。☆、第十二章九月的晚風吹來溫熱和河水的腥澀,天空綴著幾顆形單影只的星星,戰斗機低空劃過帶起刺耳的破空聲響。莫濃跨在那輛白色機車上,把個白綠相間的頭盔遞給舒照。舒照嫌棄道:“我不戴綠帽子,你戴,反正你也名副其實?!?/br>莫濃無可奈何地笑出聲,舒照發現這人一跨上機車整個人都變了,變得特別自信篤定,甚至有些平時不曾見到的傲氣。莫濃把自己那個紅色頭盔遞給他,“那你戴紅的,這回行了吧?”舒照把頭盔套到腦袋上,臨跨上車還嘟囔了一句:“紅配綠賽狗屁,你這品位也真絕了?!?/br>莫濃撐住車把,轉頭說了句:“抓緊?!?/br>然后油門一轟,“噌”地竄了出去,剛上了中山橋他就開始加速,迎頭而來的風陡然加劇,舒照能聽到風聲在頭盔外表迅疾蹭過,他似乎能看到風——以塵埃和石子在空中滑過的方式出現,以遠處及近處的車流的尾燈如燈河般流過的方式出現。而他在頭盔的鏡片后肆無忌憚地追尋著風,他知道自己是安全的,空氣中的塵埃和任何事物都無法傷害他。他興奮而激動,莫濃寬闊的脊背擋住他前方的視線,他們在一個個紅燈前緩速停下等待,又在綠燈亮起后飛速超越穿梭于那些四四方方嚴實刻板的汽車。車流漸漸稀少,舒照再聽不見汽車尖銳的喇叭聲,只有呼呼的風聲纏繞裹挾,他瞧見頭頂如同守衛者一樣的路燈愈漸零落,直到他們拐上一條小路,再也瞧不見城市的燈火璀璨,只有莫濃前頭的大燈|射|穿黑暗的光柱。而后他突然聽到一陣音樂從四面八方環繞耳畔,舒照當時都愣了,他傻不拉嘰的左看右看,慢慢琢磨過來這頭盔大概自帶音響。簡直太他媽酷了!舒照興奮地拍了下莫濃的肩膀,見他轉過頭,只看到頭盔黑漆漆的鏡片和熒光綠的球體,他朝莫濃豎起大拇指。正當這時前方陡然傳來一道亮光,一輛大貨車朝他們漸漸逼近,舒照急得在頭盔里直喊:車!車!但他自己都聽不見,莫濃更聽不見。他見莫濃遲遲不肯轉過頭面對前方,嚇得屁股幾乎都要離開座椅,恨不得馬上跳車。幸而莫濃馬上把頭轉過去了,舒照這顆心還沒等放下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兒,因為莫濃根本不轉向,筆直地朝貨車的方向急速行駛。他眼瞅著離那龐然大物越來越近,嘴里一迭聲罵著“我靠我靠”,兩條手臂緊緊勒住莫濃的腰,頭盔跟莫濃的重重磕在一起。這時莫濃突然彎下腰貼近車身,讓舒照毫無阻擋地面對汽車不停閃爍的大燈,舒照腦子都木了,馬上哈下腰抱緊莫濃,他都覺得自己這條小命馬上要嗝屁了,跟著他的身體驟然歪倒,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驟然再歪回來。等他睜開眼,發現那輛大貨車的影子憑空消失,前方又恢復黑暗中那抹沉穩溫柔的光束,他心有余悸的回過頭,看到剛才那輛大貨車正愈漸遠去。而等他轉過頭,就發現莫濃這個作死的竟然又奔著輛小汽車撞過去,但沒剛才那么驚險,他只是隨著|胯|下的機車歪過來、歪過去,再歪過來,歪回去。他就像個不倒翁傻逼兮兮地任憑莫濃帶來帶去,既想罵人又想大笑。可一切都在飄遠,他的難過和惆悵,他的焦躁與郁結,在幾次瀕臨險境的死里逃生后全都不見。他覺得無比暢快,他感覺到血液涌上頭頂又褪去,心跳從難以負荷到慢慢平息,但仍舊在激烈地跳動,跳動著……他感覺到活著,這般熱烈又激情地活著,在風里活著,在黑夜里活著,在永無止境的蜿蜒的小路里活著,自由自在地活著,奔流不息地活著。舒照張開雙臂,于急速平穩的行駛中擁抱晚風,在彌漫感官的音樂中放聲大吼,他甚至想就此倒下,又或者從此站起,從此迎著狂風烈烈嘶吼。耳朵里那道粗啞難聽的老男人在唱:“當你需要的時候,它就來了,當你需要的時候,它就來了,當它發生的時候,它就來了……當它發生的時候,它就來了……”這趟速度與激情最終停在一個舒照全然陌生的地方,莫濃停下車解下頭盔,舒照下車時腿還有些軟,脫掉頭盔的那瞬間微風清涼地吹過他的面頰。莫濃欣慰又自鳴得意的笑著問:“還好嗎?有力氣再來一回么?”舒照當即點點頭,豪氣的一拍胸脯豎起大拇指:“必須有!”莫濃開懷大笑,露出那排小白牙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