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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作者有話要說: 所謂的清水曖昧,我認為是比rourou更美好的存在~~☆、第十四回回憶上了閘,停在最離譜的那一部分。斯事已遠,而當下,擺在司馬流面前的是一次艱難的抉擇——繼續袖手旁觀,還是挺身而出?看看那馮清河手里的刀,又看看衛有刀,司馬流咽下了一口唾沫,隨即左肘微屈,右手再次探出,抓住了寒鐵劍鞘。七尺男兒,當斷則斷,這般婆媽卻是作甚?!“無柳山莊,馮清河?”無巧不巧的,衛有刀突然發問,將司馬流的拔鞘之聲蓋了個嚴實。“不錯!”馮清河道。“好,”衛有刀沉聲道,“爺爺記下了?!?/br>沒有司馬流預想的癲狂,甚至不見半點惱怒,仿佛馮清河奪走的不是他的兵器,卻只是一塊廢鐵而已。司馬流舒了長長的一口氣兒,一時間百感交集。“馮某有幸?!?/br>馮清河應著,舉刀在前一劃,定了個起式。司馬流見狀抽了口涼氣:這分明便是衛有刀的招式!衛有刀也是一驚,但很快又鎮定下來,心道:學得一招半式,卻不見得每一式都能教他學了去。就好比依樣畫葫蘆,充其量只能摹個架子,未必知道自己畫的是什么。除了溫祁,其余席辜二人也同衛有刀打著一般的思量,都不信那馮清河當真可在短短一炷香的時辰里照搬對方的看家刀法。于是乎衛有刀冷聲哼笑,擺出了和馮清河一模一樣的起式。眾人看著倒覺得有趣:這二人仿佛都在和自己叫陣一般。不承想這話最終卻應驗在了衛有刀身上。頭幾刀揮來,馮清河就給了衛有刀一個下馬威。近乎隨意的出招,卻是刀刀不落空,直取對方要xue命門,衛有刀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專心應對。二人單刀對單刀,茅屋之內,只見得刀光乍起乍滅,只聽得雙刃對撞之聲不絕于耳。看不懂的看熱鬧,看得懂的卻瞧出了門道。在場眾人的武功都非泛泛,十招才過,驚嘆聲已此起彼伏,不過這驚嘆卻是給馮清河的。誰能想到,這馮清河出的每一招,居然都是衛有刀剛剛使過的招式!只不過和方才軟綿綿的試探比將起來,馮清河的招式威力十足,竟似集了辜鼎天的剛猛,以及席釗的輕靈。這還只是他們rou眼窺得的管蠡之見,至于漏下的那些,卻只有衛有刀自己最清楚了。對手與己師出同門,招數一路,原本便是武林中人一大忌諱,好比自己與自己相斗,破綻死門都一樣,勝負委實難料,別說克敵,能全身而退已屬萬幸。而衛有刀身負奇毒,前兩戰又傷損耗力,馮清河針鋒相對的十幾招應付得有多吃勁,可想而知。原來方才那馮清河一味退避,卻是在偷學刀法么?然而試問這天底下有誰可在區區一炷香的時辰內偷學到對手的招法?!溫祁驀地記起了一個人。約莫三十年前,其時昭義之亂初定,又逢吐蕃與大唐國勢此消彼長的至要節點,失地河潢歸復之聲水漲船高,各路起義軍摩拳擦掌,紛涌出一大批武林士才,一時,江湖風云色變,高手輩出。而關中一帶最為出名的,莫過于號稱“無刃之劍”的空空子了。所謂“無刃之劍”,意即隨身不配兵刃,卻是十八般武藝樣樣通曉,且能掠人之刀、劍、槍等為己用,堪稱一代奇梟。江湖上對他褒貶不一,多半也是因為這奪掠行徑不齒于正道。其本人卻對此頗不以為然,干脆自詡“空空子”,以示自己兩手空空闖蕩天下,大有傲視群雄之姿。眾人忌憚他詭奇的武功路數,明里不敢拿他如何,便大多跟著叫了,只是權當作了譏諷。叫的慣了,空空子的真實名姓反被世人所淡忘。當然,三十年前溫祁尚未出世,諸上掌故幾乎都是由父輩口中道出,因為空空子叱咤江湖五年后便急流勇退,去向不知,也有人說,他是被仇家給殺了。不過這空空子當年已逾而立,現如今怎么也得是個小老頭兒了,看馮清河卻年紀甚輕,差不了他幾歲,老態全無;退一步說,就算易了容,這聲音也對不上號,除非那空空子還有變嗓換聲的本事。這邊廂溫祁念轉幽幽,小差開到一半兒,忽聽得身旁席辜二人“呀”的一記輕呼,要緊回神兒看去,才發現不過一盞茶功夫,馮清河便將第二把刀也占為了己有。那馮清河沒給對方一絲喘息的機會,雙刀在手,連挑帶砍,比劃間更為游刃有余。衛有刀左躲右閃,捉襟見肘,躲的卻都是自己的招式??磥磉@馮清河要的不僅僅是一場勝利,就連一個武者的尊嚴也要踐踏。沒想到這衛有刀最終卻是要輸給無柳山莊的一名普通弟子,這糗事兒要傳出去,“驚魂刀”鐵定會成為武林一大笑柄,這輩子都別想再抬頭做人;而衛白老兒的那本秘籍,遲早也是我溫祁的囊中之物……溫祁被自己這番一石二鳥的盤算戳了心窩,不禁得意洋洋,笑而不語。他這里心花怒放,坐等著收獲漁翁之利,衛有刀那邊則險象環生,轉眼胳膊大腿又添了大大小小幾道血口子,雖未中要害,流出的血卻也染紅了大半衣裳。馮清河攻勢越來越凌厲,目標也由大而小,逐漸瞄準了對方各處經脈要xue,而衛有刀卻越來越慌,饒是他也熟諳幾套防身的拳腳功夫,此刻卻只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心口一陣腥氣兒堵將上來,竟張嘴“哇”的噴出一大攤血。與此同時,馮清河的雙刀也招呼而至,刀尖兒自左下朝上斜挑,直破肚腹氣xue!“住手!”伴隨一聲大喝,只見場中一線劍光閃過,馮清河突然往后疾退,手中雙刀連砍。劍光暴漲,密如屏障,“鏘啷啷”,兩把刀險些兒脫手。太快了,實在太快了,“手”字尾音未落,局勢已急轉直下。眾人這才看清,出劍的是司馬流,那馮清河呢,正捂著從虎口處成串兒淌下的鮮血,看來受傷不輕。一個圓圓的物事也在他們腳邊“哧溜溜”打著轉,轉了一刻方才緩下。溫祁覺得那玩意兒好生眼熟,定睛一瞧,卻是個大夫碾藥用的鐵碾盤。那個曾經打敗過他的碾盤。帶棺居士,衛白,出手了。他出手了!司馬流精神大振,斷水劍高舉過頂,在空中平繞了幾環,劍氣激蕩如虹貫日,將席釗和辜鼎天推得踉蹌失足,溫祁也被那劍氣逼退了幾步,堪堪穩住腳跟。“接??!”又是一聲大喝,長劍突然離了手,被司馬流大力一擲,直向衛有刀飛來。原來方才這司馬流逼退馮清河,本想著順便擊落對方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