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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很多奇人異仕,會是易容術嗎?”范無救點頭,隨后道:“領頭的人臉上有一層膜,看著樣子像是羊膜,手段確實是很高明?!?/br>他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道:“殷修往來書信之中不乏有高官,殷家早就已經不太平了。他大概是覺得以一己之力能夠護住孟卿,卻沒想到朝中莫測,他太大意了?!?/br>謝必安聞言也是很頭疼,“現在殷修在哪里?”“……被殷家旁支的人帶走了,現在應該正在趕往京城?!狈稛o救摸了摸下巴,隨后駕云飛了起來,謝必安看著他身后飛速消失的景象道:“展家怕是要倒臺了吧?”范無救點了點頭,“近些年因為殷家不作為,展家已經很不滿了。這次禁衛軍出動展家知道,卻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一是想要棄掉殷家,二則是要用殷家換一步棋?!?/br>謝必安聞言頓時吃了一驚,皺眉思索了一下,沉吟道:“朝中的局勢已經很明朗了,再過不久就是科舉,殷修既然是狀元,想必皇帝也要換人了?!?/br>隨后他將視線轉到了房中的孟朝身上。☆、第7章陽錯孟朝身上穿的和往日的并沒有什么不同,只是更加鮮艷了一些,隨后,她坐在了梳妝鏡前打開了妝盒開始上妝。她沒有想要見的人,更不會在家的時候就盛裝。謝必安看著她的動作,一下子沉默了下來。“殷家是多久之前出的事?”謝必安轉頭問道。“只有五日?!狈稛o救將鏡面轉到了下面在馬背上面一臉冰冷的殷修身上,“五天的時間,他們已經跑死了三匹馬,再有兩天就可以抵達京都了?!?/br>謝必安長嘆了一聲,轉頭看著孟朝從一邊的抽屜里面按下了一個暗格,隨后拿出了一個白瓷一樣的瓶子,在手心中倒出了一顆藥。“我先前還不明白,孟朝到底給孟卿吃了什么,孟卿昏睡這么久都安然無恙?!敝x必安用手蓋在了眼前,隨后又放開,那邊的孟朝已經咽下了藥物,面上帶著笑意躺在了床上。……居然是一步死棋。謝必安喟嘆一聲,沉默的走到了床邊。“她剛才吩咐了一個影衛快馬加鞭送出了一封信,”謝必安最后看了一眼那邊明顯已經沒有了呼吸的孟朝,轉身出了房門,“那封信上應該就宣告了她的死訊……和發生的這一切?!?/br>旋即,謝必安聲音戛然而止,鏡像被他切斷,在他面前所呈現的,是已經空無一的院子。孟家的下人已經盡數被遣散,沒有人倒也是可以理解。謝必安圍繞著院子轉了兩圈,果然是一個人都沒有,就在這個時候,從正廳傳來了一聲輕微的撞擊聲。他馬上趕了過去——房梁之上懸吊著一根白色的長綾,而長綾之間,是已經病弱臥床許久,經過趕路又疲憊不堪,已然快要大限的孟家老太太。吊死的人通常死相會很可怖,然而孟老太太大概在上去之前就已經斷了氣,拖著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的身體又站在了凳子上面。謝必安長嘆一聲,單手在空中虛虛點了幾下。無茍生,寧妄死。范無救到的時候,朝廷已經派了人在孟家上下貼了封條。這里早就已經空無一人,官兵只是各自搜尋了不少的金銀器皿飽了私囊,就很快的休整離去了。“殷修現在在哪?”兩人商量了一下,打算先去看一下殷修的位置,之后謝必安再去找孟卿。范無救牽著謝必安的手招來了一朵云,“在李家一處宅子里面?!?/br>現下展家當道,有了謀逆造反的心思,與之相悖的,就是世代忠心的李家。現在李家當家是三朝元老,年歲已經很高了,可念及年幼的皇帝每日硬是早起半個時辰去上朝,后來皇帝恩許可坐轎直到殿前,算是法外開恩。殷家和展家的關系已經瀕臨崩壞,展智遠野心昭昭,已經不用掩蓋,可殷家世代功勛,自然和展家已經不能再同路。殷修正在院子里面一棵桃花樹下站著,花瓣已經落了他滿肩,他卻一動不動,顯然是已經站了很久。范無救在這里看著,突然說道:“李家閣老似乎有意將重孫女許配給殷修,殷修也并沒有不愿的意思?!?/br>謝必安一愣,心里明白這也是另一種手段,隨后搖頭嘆道,“你就在這里看著他吧,我們了解了前后事才能讓殷修重入輪回?!?/br>“好?!狈稛o救點頭答應,反手握住謝必安的手腕將他拉入懷中用力的抱了一下。*孟卿那邊在謝必安過去的時候還沒有醒。他們此刻正獨居在一處仙林里面,四處都有仙障,謝必安看著便緊皺了眉頭。這里大概是哪一位避世的散仙布下的結界,唯有按照特定的路走才能以凡人之軀進到這里,可除了這個,也還需要一個入內的憑證。應該就是孟朝臨走前取下交給李嬤嬤的手鐲了。里面正燃著裊裊的炊煙,謝必安看著孟卿依然熟睡的側臉,坐在床頭上干脆也小睡了一會兒。就這么過了幾天,李嬤嬤又按照之前幾天的一樣,在一個地方反復查看,終于找到了一只腿上系著一卷書信的鴿子。李嬤嬤并不認字,這封信顯然不是給她看的。她面上也說不上是喜還是哀,在衣服上擦了擦手,隨后進到了屋內,從衣襟處掏出了一直貼身保管的鐲子,就在一邊磨成了粉,兌了水之后給孟卿喂了下去。孟卿只是沾了一點水就睜開了眼睛,帶著長時間昏睡過后的迷茫。看到完全不認識的景象的時候他顯然是楞了一下,旋即看到了身邊的李嬤嬤,道:“嬤嬤……?阿姐呢?這是哪?”李嬤嬤眼眶頓時有些紅了,她雙手顫抖著拿出了那張已經被她捏的一個邊角皺起來的信紙,“少爺,這是小姐……交給你的?!?/br>孟卿一愣,呆呆的接過那張紙迅速的看了起來,臉色越來越蒼白。謝必安湊過去看了一眼,信紙上面寫的清清白白,從孟家離開姑蘇到現在的事情一分一毫都沒有落下——包括孟朝預料之中的孟家除了他之外,再也沒有一個人活著。孟卿鼻翼翁動兩下,只覺得眼前發黑,雙手雙腳都在不停的顫抖著,“阿姐……祖父和祖母全都死了……?”“少爺——!”李嬤嬤哭號一聲軟倒在地上,聲音嘶啞。孟卿眨眨眼睛,這才發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是滿面的淚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