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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眸微斂,神色也難掩驚訝。 她怎么會在這里? 耗子的眼神502似的黏在遲蕓帆身上,這妞兒皮膚真白啊,白得好像會花光,白得晃人眼,尤其那雙漂亮眼睛,都快把人魂兒勾了,他也算是萬花叢中滾過來的,環肥燕瘦的滋味都嘗過,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真清純派。 美人也是分等級的,有的美得扎眼,美得轟轟烈烈,美得曇花一現,有些是耐看的美,要經歲月雕琢才顯驚艷,有句話說,美人在骨不在皮,遲蕓帆的美,既美在皮相,又美在氣質,從內到外的美。 她壓根不像他們能在現實生活中接觸到的人。 當然了,小學就輟學當職業二流子的耗子,有限的認知不會讓他想到這么多,他能想到的,全是打馬賽克的畫面。 他盡顯流氓本色,流里流氣地對著她吹了個口哨,順便把帶顏色的眼神也拋過去。 可人家別提臉紅了,連眼兒都不多眨一下。 耗子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了,按理說,換做別的女生,看到這樣的干架場面,不應該嚇得花容失色?怎么覺得她看人的眼神特別平靜,特別……不知道怎么形容呢? 他想看清楚些,沒想到剛走兩步,就被許遠航一把推了回去…… 不管遲蕓帆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許遠航都不想她卷入這場風波,大壯口中會扶摔倒老太太的富家千金,他甘當綠葉襯托的全市第一,不應該和這些陰暗骯臟的東西有任何關系。 他再次側頭,薄唇微啟,“快走”還沒說出口,只見遲蕓帆淡定地掃了眾人一眼,嗓音同樣清淡:“我只是路過,你們繼續?!?/br> 說完,她轉身就走,背影那叫一個果斷決然。 不止那幫不良少年傻眼了,許遠航也愣了一下,雖然他的初衷也是想讓她走,但她是不是走得太毫不猶豫了?好歹他也是三中的,幾天前還對她施以援手,說好的連老太太都扶呢?說好的友愛同學呢? 我cao。 作者有話要說: 大肥章喔~蕓妹,一個莫得感情的女學霸! 許遠航:嘖,原來我在夢里親過我老婆了。 作者弱弱提醒:那只是蕓妹的一場噩夢啦,她還想甩你耳光來著。 遠哥冷冷一笑:“什么時候現實里也安排一下?!?/br> 魚鵝疑惑:安排什么?耳光嗎? 評論菌先生:沒吃早飯,等待小jiejie們投喂花花~ 隨機掉落紅包,感謝阿貍。樹大招風的地雷,么么噠 ☆、第四章 第四章 窩了一肚子火的耗子趁許遠航走神的間隙,瞅準機會一拳揮了過去,許遠航反應再快,也躲不過這突如其來的偷襲,嘴角頓時火辣辣地疼,他渾然不在意地用拇指擦了擦,邪笑著朝他們勾了勾手指,來。 來一個,扔一個。 藏匿許久的野性被喚醒,身體的每個部分都默契地進入備戰狀態,既然他們要玩,那他就陪著玩點兒刺激的。 耗子這人職業素質挺高,偷雞摸狗,吃喝嫖賭,就沒有他不精通的,就是喜歡用下作手段,鬧出事吧,自己又沒本事,還得找別人擦屁股,所以在道上風評不怎么樣。結下梁子是因為前兩天晚上在酒吧,許遠航目睹他把一包白色粉末倒進酒里,花言巧語哄那個剛從洗手間回來,毫不知情的女孩喝。 男歡女愛這種事,但凡是你情我愿的,天王老子都管不著,可用這么齷齪的手段騙女孩子,許遠航就有些看不過眼了,于是沒忍住管了閑事。 既然結了梁子,要想解決,少不了干上一場架。不過按照道上規矩,打架前得先下戰書,約好時間地點人數,甭管輸贏,架打完了,事也就算了了。 甚至最后還有雙方握手言和,稱兄道弟的,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嘛。 顯然,耗子并沒打算照規矩來,他私底下集結了一幫兄弟,將許遠航堵在巷子里,準備以多打少,好好挫一挫對方的囂張氣焰,不是愛管閑事嗎?老子讓你管個夠,撲街! 眼見自己帶來的兄弟被許遠航撕日歷一樣丟出去,一個個的不是撲街,就是撲墻,耗子的怒火瞬間沖上了頭發絲,他大叫一聲,炮彈似的沖了上去,許遠航以牙還牙,揮拳破風,又快又準地直抵他下巴…… 耗子被撂翻前嘴里還吐了一口含著血的透明液體,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天降甘霖般灑在地上躺著的人臉上,那人抬手摸了摸,還湊到鼻間聞了聞,金色腦袋痛苦地扭過去:“嘔!” 許遠航收了拳頭,揉著手腕:“還來嗎?” 來你媽逼。 耗子吐出嘴里的泥,趁機咬了咬牙,幸好都還在,他從地上爬起來,啐道:“你他媽給我等著!” “我們走!” 一聲令下,不良少年們抱著胳膊,拖著腿兒,互相攙扶著,一群人猶如落敗公雞,灰溜溜地走了。 黃昏時分的鬧劇到此收場。 漸漸地,太陽消失在青山外,暮色從四面八方涌來,天色由灰朝黑過渡,轉眼間,紅霞隱退,天邊掛上了一顆疏淡的星。 遲蕓帆又從那間男女主人對罵,孩子大哭的屋門前走過,他們一家三口已經圍坐在飯桌前,就著昏黃的燈光,吃上了和樂融融的晚飯。她聞著一家家的飯菜清香,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那個小巷口。 那些人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屋影、樹影安靜地印在青石地面,遲蕓帆并不關注這場不良少年間的約戰戰況如何激烈,也不關注結果如何,她此時唯一的念頭是—— 要怎么從這里走出去? 她四處張望,無意中瞥見前面的石頭上,還孤零零地放著那件疊得整齊的三中校服外套,應該是被它的主人遺忘了。正要收回視線,耳邊忽然響起一道戲謔的聲音: “怎么,到回來這里,是想要看看還有沒有熱鬧可看?” 遲蕓帆:“……” 許遠航從巷子里走了出來,首先出現在她視野中的是一雙黑色運動鞋,接著是兩條頎長筆直的腿,她迅速將視線拉高,看向他的臉,同時也和那雙深不可測的漆黑眼睛對上。 這次,誰都沒有躲開。 遲蕓帆昨晚看過他的打架視頻,知道他身手了得,所以并不意外他能在這場明顯不公平的斗毆中全身而退,不過,她留意到他嘴角旁邊的皮膚比周圍要深,顯然是受了傷,她下意識地抿了抿唇。 這下,許遠航的目光就鎖在了她的唇上,唇瓣瑩潤,形狀也很好,唇角微微往上翹,就算不笑也給人一種溫柔的感覺,可就在不久前,她用這兩片唇說出了“你們繼續,我只是路過”的話,再聯想到她當時的清淡表情,心頭莫名浮起一絲怪異的感受。 她那樣子,根本就不像害怕。 轉念一想,會不會是太害怕了,嚇得都不知道該怎么反應? 許遠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