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開始遲蕓帆就是年級第一,后來文理分班,身為理科苗子的她不知道為什么選了文科,在大部分有著數學短板的文科生中,她以從未低過145分的數學和英語成績,在每次排名中遙遙領先,甚至數次壓制理科第一。 聯考卷難度比高考卷大,評分標準也更嚴格,能拿到這個成績真的很不容易了。 壓力山大的同學們議論紛紛:“唉,還讓不讓我們這些普通人活了?!?/br> “明明在同一個教室,同樣的老師教,怎么差距就這么大呢?” “差距在這兒?!卑嚅L大笑著點了點腦門。 聽到這里,洛添燈把腦袋垂得更低了,有人從后面拍她肩膀:“嘿洛添燈,你多少分?” 她回過頭,原來是楊小麗,一個同樣來自偏遠小鎮的女生,她無聲嘆息:“沒發揮好,只考了598?!?/br> “我也沒考好?!睏钚←惛鴩@氣,“其實我們從一開始就輸在起跑線了,你想啊,我們拼盡全力才從小地方考上三中,你同桌可是打小就國外名校夏令營,私人老師單獨輔導,我們學外國地理全靠記,她家私人飛機一開,撒哈拉沙漠,熱帶雨林,直接實地考察……” 淡淡的聲音打斷她:“不好意思,麻煩讓一下?!?/br> 楊小麗震驚地扭頭,看到遲蕓帆就站在自己身后,立刻嚇得跟見了鬼似的,落荒而逃。 洛添燈也嚇得不輕,窘迫得像剛剛背地里說壞話的人是自己一樣,囁嚅著想道歉,誰知遲蕓帆剛放下包就被班長叫走了,說是班主任讓她去辦公室一趟。 遲蕓帆前腳一走,她拿了全市第一的喜訊就迅速傳遍了全年級,連隔壁棟教學樓的三個特長班也不例外,除了音樂班的肖穎氣得眼睛發紅,差點咬碎一口白牙外,其他人的反應大都是:呵呵呵好厲害哦不過關我屁事? 大壯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他把卷子卷成喇叭狀,遞到趴在桌上補覺的許遠航跟前,賤兒兮兮地說:“遠哥,采訪一下,請問你對于自己全部科目的分數加在一起還沒我女神一科高這件事,有什么看法?” 許遠航連眼都沒睜,嗓音懶洋洋的:“她應該感謝我?!?/br> 哈?大壯傻眼了:“為啥?” “如果不是成百上千個像我這樣的人甘于充當綠葉襯托,她這朵紅花能這么突出?難道她不應該感謝我?” 臥槽這臭不要臉的。 大壯被這厚顏無恥的邏輯鎮住了,張著嘴好幾秒后才發出聲音:“……你牛逼?!?/br> “過獎?!?/br> 呵呵呵呵呵。 玩笑歸玩笑,大壯想起一件正事:“遠哥,昨晚你攪了耗子那幫人的好事,他們會不會來找你麻煩?” 許遠航無所謂道:“反正也就打一架的事?!?/br> 大壯興奮得不行,摩拳擦掌的:“有這樣的好事別忘了帶上兄弟我啊?!毙“拙退懔?,他那小身板,估計還沒出手呢就被人撂倒了。 許遠航不知是不是睡著了,沒有回應,大壯湊過去:“遠哥遠哥,O幾把K不?” “……OOO?!?/br> *** 也許是因為班主任第一時間用各種美言美語,將遲蕓帆在這次八校聯考中的優異成績傳達到了遲行健那兒,他的辦事效率格外高,不到兩天時間,就在三中附近的富人區找了棟三層的花園小洋房,衛生打掃干凈,遲蕓帆的個人用品也搬來歸置好,她直接入住就行。 遲蕓帆對新環境適應得很快,每天按時上下學,自由又規律。 這天下午放學后,回去路上,她因為思考某個問題過于投入,走錯了路口,誤入一片陌生的老式居民區。 眼前所見,第一印象便是,逼仄,低矮,臟亂,似乎連黃昏在這里都黯淡幾分,她抬起頭,原來是老舊的電線亂七八糟地團成一團,幾乎遮住了大半的天空,電線上還掛著五顏六色的衣服,有些還在滴水,底下覆蓋的鳥類糞便,足足能沒過腳踝,被水泡發出令人惡心的味道。 三中周圍怎么會有這樣的地方? 遲蕓帆走了一圈,依然回到原點,那家叫茜茜公主的發廊店。 她迷路了。 她從小就是個路癡,方向感極差。 幸好如今科技發達,遲蕓帆從包里拿出手機,點開導航,系統顯示無法定位,這片叫南巷的區域,仿佛被遺忘了般,在地圖App上根本搜索不到。 她絲毫不慌不亂,從居民樓狹窄的縫隙里眺望過去,是綠樹掩映下并不陌生的三層建筑,原來她住的地方和南巷隔得這么近,可之前經過幾次,她都沒有留意到它的存在。 遲蕓帆向著別墅區的方向,小心翼翼走過一間間破敗的房屋,一路聽著屋里的男女吵架聲、孩子的哇哇哭聲、鍋鏟翻菜聲……走了幾十米左右,拐出來,視野頓時變得開闊幾分,前面卻沒有路了,只有一面斑駁的,長滿青苔的墻壁。 她環顧四周,簡單判斷后,打算從右邊小路出去,誰知剛走幾步,就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她停下腳步,抬眸看了過去。 不遠處的小巷口,歪歪斜斜站著一群不良少年,紋花臂的,染黃色、紅色、紫色頭發的,嘴里叼著煙的……就像一個不良少年展覽會,品種齊全,百花齊放,那個站在最前面,肌rou虬結,脖子上掛著串沉甸甸大金鏈的應該就是他們的頭,只見他幽幽地往前噴出一個煙圈…… 遲蕓帆這才注意到,大金鏈對面兩米開外還立著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背面,她不自覺地往外挪了兩步,男生輪廓分明的側臉映入她眼簾,夕陽微光渲染著他那懶散中透著不屑一顧的表情,仿佛眼前這十幾個劍拔弩張氣勢壓人的不良少年是紙糊的,根本對他造不成威脅。 遲蕓帆想了2秒才把他和許遠航這個名字對上。 許遠航這副挑釁的態度很顯然地把對方激怒了,尤其是戴大金鏈的耗子,面部肌rou都開始抖動,手指指著,咬牙切齒從牙縫里擠出來狠話:“許遠航,你他媽不要太囂張……” 許遠航隨意地抬起手,就把耗子的狠話堵住了。 遲蕓帆以為他抬手是要看表,但不是,他腕間沒有手表,他只是簡單整理了袖口,然后把校服外套脫下,露出底下的黑色T恤,他慢條斯理地把外套疊得整整齊齊,還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塵土,輕放到腳邊的一塊石頭上。 做完這些,他終于拿正眼瞧了瞧他們:“別浪費時間,一起上吧?!?/br> 耗子忍無可忍:“cao!” 氣氛瞬間引爆,眼見一場血拼在即,耗子卻突然像被人施了定身術,停下進攻的動作,眼睛瞪成了牛眼,身后的不良少年們,也個個看直了視線。 許遠航一偏過頭,就看到了遲蕓帆,她安靜地站在燈桿下,眸色無波無瀾地看著這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