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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偷偷在心里給這份炙熱如火的感情加了一個期限,仿佛這樣他就能夠在有限的時間里更加不顧一切的去愛。他不知道紀遄飛是怎么想的,甚至不敢去確認未來是否會存在又是否一如現在那樣美好。年幼的楚然早已在過于殘酷的變故中學會了只將目光停留在當下,描繪的再美好的藍圖也不能完全避免下一秒遭逢意外的可能性,于是不如將真心連同炙熱的情感交付于當下。那一天,兩個人都沒能將心中最真實的想法說給對方聽,僅僅是在有些漫長的沉默后各懷心思的達成了表面上的一致。楚銘知道自己不能一輩子都把楚然關在象牙塔里為他擋掉或排除所有可能出現問題帶來傷痛的人和事,他現在能做的只有楚然背后一如既往堅實的后盾。楚然則不想因為充滿變數的未來影響眼下已是緊握于手中的幸福。從那不勒斯回來之后,兩個人的關系等同于得到了楚銘默許的這件事令楚然和紀遄飛沉浸在難以言喻的喜悅之中。然而,所有的感情似乎都是在最為甜蜜幸福的時候開始醞釀出絲絲縷縷的危機,不同的是有些來自于內部而有些則來自于外部。是夜,紀家主屋二樓的書房里紀善秋面色凝重的站在窗前,背對著的黑胡桃木辦公桌上攤開放著一封明顯是打印出來的簡短信件、幾張照片并一個顏色明亮到有些刺眼的黃色信封。過了很久紀善秋才轉過身來重新坐到辦公桌前撥通了內線電話,通知管家明天務必把紀遄飛找回來。掛斷電話之后,紀善秋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看了兩眼之后又“啪”的一聲扣了回去,深深嘆了一口氣之后連帶另外兩樣東西一同扔進了抽屜里?;秀遍g,那個帶鎖抽屜里似乎還有兩個同樣的黃色信封。第一封信是在差不多上個月的這個時候送到紀善秋手上的。原本就沒有什么人會直接寄送信件給一個集團公司的一把手,更別說還是把私人信件寄送到公司這種地方。所以當助理照舊將當天所有的商函信件放入辦公桌上專用的文件筐里時紀善秋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它,直到處理完了所有手頭上必須處理的工作后這位紀氏集團的實際掌管人才有時間翻閱一下那些基本上沒有太大意義的商業信函。在千篇一律的白色制式信封和色彩各異的快遞文件袋中,這個明顯是手工制作的黃色信封很快就吸引了紀善秋的注意力,不過最終誘使他快速拆開來看的是信封背面用中文打印的一行小字,上面寫著“事關閣下大公子,還望紀董事長撥冗一閱”。內里是一張三折的白色紙張,同樣是再普通不過的宋體字打印出的簡短內容。大致是說沒想到紀氏集團未來的接班人喜歡男人,小小年紀就和自己的中文家教搞到一起不說,還絲毫不避諱的高調出行帶著人到處跑,某種意義上真可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前途不可限量。紀善秋飛快地看了一遍之后就丟開了手并未太放在心上。在三個孩子的教育問題上紀善秋一直不曾過多的干涉,他十分認可自己美麗妻子的放養式教育理念,愿意在最大范圍內給予孩子們更多的自由。置于他們喜歡同性還是異性在紀善秋看來也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一來孩子們還小,今天被人一封匿名信宣稱要爆料性向問題的紀遄飛也還要再過一陣子才滿十八歲,這樣的年紀里對性充滿好奇與需求再正常不過。無論對方是男是女只要沒有采取暴力手段并且進行的是安全的性-行-為就沒什么值得詬病。再來,就算是在他們長大成人并具有更加成熟的思想和思考能力之后還是喜歡同性的話也沒什么大不了,只要對方有足夠的能力在事業或家庭方面輔佐自己的伴侶即可。繼承人之類的問題大抵通過代孕就可以解決。然而被判斷為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威脅、至多讓媒體們喧嘩雀躍一陣之后就會被丟到腦后匿名爆料人,卻在十天之后送來了第二個黃色的信封,這一次和三折白色紙張一同包裹在內的還有幾張照片。一張是兩個年輕男人牽著手走在夜晚街頭的樣子,兩個人都只能稍稍看到側臉。另一張是同樣穿著的兩個人在昏暗的路燈下親吻的畫面,確切來說是一個按壓著另一個在親吻并且能夠十分清楚的看出按著人親的那個正是紀遄飛。剩下幾張就直接是拉近鏡頭的特寫了,不同衣服不同的地點卻同樣是在親吻,變換的角度將兩個人的容貌拍得再清晰不過。看著不知道是誰的陌生人送到手上的自己兒子和別的男人熱切親吻的照片,紀善秋的心情不得不說的確是有些微妙。但真正讓他感到事情或許并不止八卦爆料這么簡單,是因為對方在信中提到了自己公司最近正在接洽的中-東方面的合作項目。如果單單只是提起這個項目倒也沒什么,畢竟這是整個紀氏集團下半年的重頭戲經過媒體的大肆渲染后被任何人知道都不足為奇,但這個人卻在最后信的最后寫了“希望閣下知曉中-東各國對同-性-戀的看法”這樣的內容,明擺著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第62章第62章【62】紀遄飛接到管家電話的時候正抱著楚然窩在床上,心里悄悄策劃著他們即將到來的生日。令人頗為意外的是兩個人的生日居然離得非常近,只差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掛了電話,紀遄飛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剛才的電話是紀家的大管家打來的,不同于負責家里人生活起居等一應事務的內務管家柳姑姑,這位年逾四旬的大管家通常只負責照管自己父親和紀老爺子兩個人的事情,而且多半還是和工作、交際、應酬等相關的對外事務。紀遄飛這個年紀雖然也有些時候需要出席一些小型活動或是政-經界的舞會飯局來逐步拓展屬于他自己的交際圈子,但大部分時候還是歸柳姑姑打整,有什么安排也多是柳姑姑轉達給包括自己在內的少爺小姐們。紀遄飛已經不記得上一次像這樣直接接到大管家打來的電話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而且今天這通電話也并非臨時要出席什么活動之類的緊急事件,只是再三強調讓他今天務必回家吃晚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楚然放下手中的畫冊,在他懷里略略偏過頭問道。“嗯?沒什么,管家的電話,叫我今晚回去吃飯?!奔o遄飛低頭親了親那兩片淡粉色的嘴唇,又將人圈得更緊了些來回輕輕地搖晃著。“那你就早點回去,特意打電話來通知你許是有什么事情?!背徽f著重新拿起畫冊,只看了沒兩眼就被紀遄飛搶了過去,棱角分明的下巴自后抵在他一側的肩膀上,臉頰也貼著他的磨蹭。“這么著急趕我走,小然你不愛我了?!?/br>“對,不愛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