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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是經常伸手摸摸他好不容易才開始長出來的新頭發,要么就是趁他吃完飯時借口要看看有沒有吃飽,故意使壞地往他肚子上摸去。“再說了,你去臺灣也沒辦法,人家有三個哥哥呢!”蘇湛表示,打不贏絕對不是自己太孬種,而是對方人多勢眾,哥哥太多。蘇泛撒了手,改在人毛茸茸的腦袋上摸了一把,笑著道,“不玩了,咱們睡吧,明天早起,去大金寺?!?/br>蘇湛一把鉆進了屬于他的那條被子里頭,把自己包成了個蠶繭,滾了滾側了身,咕噥道,“又去大金寺,小時候不是去過么?”他睡覺的習慣一向是側躺著,和蘇泛一起睡時就背對著他側躺著,但是不妨礙兩個人躲在床上親密無間地說話。“是去過,可我那個時候不是沒許愿么,所以,留著現在去了?!碧K泛攤開自己的被子,雙手枕在腦后,規規矩矩地在蘇湛身邊躺好,回憶起小時候那次跟著爸媽帶著蘇湛去看大金寺看佛光的情景,陷在昔日時光里的眼神和神情都溫柔如朝陽初升。被他這么一說,蘇湛也是突然想起來,還記得當時自己看著虔誠跪在佛前的蘇泛問他許了個什么愿望,當時就很神神叨叨的小哥哥只是搖著頭說不知道。“那這次是去干嘛?真的去許愿?”他不知道以蘇泛目前的身價和地位來說,還有什么是他不滿足沒有得到的,就連上一世他處心積慮想要謀奪蘇家的一切,父母的信任疼愛,這一世,他都有了,當然,還有自己這么個深明大義的好弟弟,蘇二少相當無恥地在內心琢磨道。許久沒聽到蘇泛回答的聲音,蘇湛以為他睡著了,也便慢慢地闔目睡了去。蘇泛翻了個身,面對著蘇湛的背,這小子用薄薄的被子把自己包成了個卷兒,然而還是能夠隱隱約約接著月光看到他修長流暢的身體線條,腰間是淺淺的凹了下去,整個人像只蝦米一樣蜷著。蘇泛悄無聲息地一點點靠近,膝蓋打了個彎嵌進蘇湛的腿彎里,兩個人隔著被子貼得完美契合。蘇泛將人往自己懷里一樓,他比蘇湛高,因此可以將人貼在自己懷里,微微低頭在弟弟的頭發旋兒上輕輕一吻,“許愿,許我最想要的東西……”在家尚有將軍老爹和一向規矩的老媽看著,除了剛回家的幾天他能睡到日上三竿,后來是一到點就得起來陪父母一塊兒吃早飯,這幾天遠離了家,又只有蘇泛在身邊,故而蘇湛又被寵得一睡就是睡到日頭正中,猛不丁地突然要早起,蘇湛恨不得拉著被子和床一起去大金寺。而蘇泛,則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弟弟給叫醒,上了車則干脆讓人又枕在他腿上繼續睡覺。車子在尚未完全蘇醒的仰光城里奔馳著,蘇泛卻像是一個養足了精神準備開始狩獵的獵人,他一只手搭在蘇湛的頭上時不時地在弟弟頭上撫過,表情卻是溫和中帶了點冷漠,猶如冬日的陽光雖然亮堂卻沒什么溫度,“陳國峰,那邊都聯絡好了嗎?”“是杜桑達一家今天固定會去大金寺祈福,她對我們送過去的鉆石很喜歡,說是約吃飯就不必了,一起去大金寺給佛祖獻花更好?!标悋鍓旱椭曇舸鸬?,他一向是個大嗓門,方才一不注意聲音稍微大了點,卻是被大少一個眼刀子拋過來打了個寒噤――他吵到二少睡覺了。果然如傳聞中所說,大少爺是將軍的接班人,而二少是個被寵著的二世祖,只不過不論是老將軍還是即將上任的新將軍都疼極了二少爺,也是個不能忽略的主兒。蘇泛微微頷首,杜桑達正是梭溫的meimei,梭溫兄弟姐妹眾多,卻只有這么一個meimei是他一母所出的同胞,向來都很寵這個meimei。只不過她meimei嫁了個靠著妻家往上爬的窮小子,時日漸久也不復當初恩愛。緬甸也是個男尊女卑極為嚴重的國家,而這個杜桑達卻是成了一家之主的母老虎,傳說中最愛兩樣東西――寶石和美男。他投其所好,派了一個從泰國買來的中英混血去送了鉆石項鏈。蘇湛睡了一路終于是稍微清醒了點,然而心里頭的起床氣還是有的,因為蘇泛一大早非得帶他再來看什么晨光,而緬甸的寺廟因為不殺生和必須脫了鞋襪才能進去,他的腳邊已經無數次有膽子肥碩的蟑螂老鼠躥過去。小時候那次是老爹把他抱著,現在總不能讓蘇泛抱著他吧……蘇泛牽著蘇湛的手,在他手背上輕輕蹭了蹭順毛道,“晚上再給你做超吃的,你不是說想吃……”蘇湛覺得,這家伙是完完全全把自己當小孩子哄了,因為自己看上去不高興所以打算再做一桌子好菜讓他消消氣么,蘇湛撇撇嘴,覺得自己活了快半百的人了,大人有大量就不同他計較了……兩個人都坐在廂房的木板上,片片金似的薄薄的晨光灑在大金寺金碧輝煌的塔頂,圍繞在四周的小塔同樣被照得金光燦燦同主塔交相輝映。倆人都不約而同地想起那一年父母帶他們來大金寺的情景,那個時候老爹還能一只手一個地把他們抱在懷里走了一大段路都不帶喘氣兒的。“時間過得可真快?!碧K湛微微瞇著眼,視線遠遠地投向大金寺塔,他重活一次,而這大金寺卻依舊光明恢弘,世間的一切真是其妙不可言,又比如他和蘇泛,從未聊想過有今天。“是啊,那個時候你還只顧著在阿爸懷里睡覺,推你起來都醒不來的感覺?!彼肫鹛K湛那個時候是粉粉嫩嫩的一小團,幼細單薄,環在阿爹脖子上的手簡直像片小葉子,是他心里的小金童。如今這個小金童長大了,雖然還是沒辦法揣在懷里,可蘇泛卻想永遠和他在一起。倆人都不再說話,只是一齊抬頭看著那晨光鋪滿整個大金寺,薄薄的霧氣逐漸散去,是一個光明恢弘的世界。蘇泛終于是了了當年那個再和蘇湛一起來大金寺看佛光的心愿,你看,他還在自己身邊,多好。隨后倆人是按照慣例去給自己的星座佛獻了鮮花,而再這之前,蘇泛卻早就捐了一大筆香火錢。而這次,蘇泛則鄭重地跪在佛祖面前許了心愿,他看了眼跪在自己旁邊的蘇湛,后者正有點漫不經心地東張西望著。他雙手合十靠在額前,沉默了許久,在心頭念道――我只許身邊的這一人而已。等象征性地忙活完了一切,蘇湛和蘇泛起了身,準備回廂房,而蘇泛則去另外一個廂房與桑達一家見面。他起得有些猛,一不小心向后一撞,卻是突然撞到了個人。蘇泛連忙伸手去撈他,“毛手毛腳的,撞了大師了?!?/br>蘇湛一回頭,只見是個裸著半邊肩膀,披著袈裟的老和尚,看上去瘦骨嶙峋,可精神頭卻非常好,眼睛是老人家少有的名亮透徹,放佛是因為在大金寺呆了許久沾染上的佛光。“大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