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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瞇眼瞧著身邊俊秀漂亮的弟弟,和周遭的烏煙瘴氣一比,更是顯得如謫仙一般。便想就著蘇湛的酒杯喝了下去,蘇湛轉頭,長長的睫毛一挑,睥睨著自家哥哥,一把奪下杯子,“少喝點,酒多傷身?!彼弦皇雷類蹆蓸?,一個就是賭,一個就是酒??涩F在,除了偶爾沾一沾根本不想碰,聲色犬馬的日子掏空了身體,他在緬北的山林里躲的時候,差點沒累死在半路。蘇泛嘴角漾起一絲笑意,似醉非醉地一把攬過弟弟的腦袋道,“好好好,不喝了,都聽阿湛的?!?/br>蘇湛很有把醉鬼扔出去的沖動………………酒終人散。某人拉著一身酒氣的自家哥哥準備回去,一直等在車里的嚴從嘉一見腳底虛浮的大少伏在二少身上踉踉蹌蹌地出來,立馬下車扶過渾身酒意的大少。蘇泛一向自律,很少會喝這么多酒,尤其自己在的話更是能夠替大少擋著,見二少卻是一臉清明,立即就明白了。然而二少爺可不是他能隨便責備地,只好皺著眉頭道,“二少,您不該讓大少喝這么多酒?!?/br>蘇湛想著上一世的蘇泛的確是酒量甚淺,故而并沒有注意到嚴從嘉的逾矩之處,心想,蘇泛方才一副他得護著弟弟不能喝酒,現在反而把自己給灌醉了,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擺擺手朝嚴從嘉道,“沒事兒,你坐前面就行,我在后頭顧著他?!?/br>嚴從嘉雖不甘愿,卻也只能放手。他不喜歡二少,并不是因為二少人不好,而是因為大少對他太好。然而令蘇泛始料未及的是,那些個紈绔子弟二世祖成日里閑著沒事干,拉幫結派吃喝玩樂的主意居然打到了蘇湛的頭上。那日的飯局之后,先是許家杰,接著又是白團長的兒子然后又是刀土司的三公子,輪番地打電話到蘇家,來意只有一個——請蘇家二少爺出去玩。蘇湛原本不是很想搭理,他在家里雖然無所事事,但是有時候陪老爹下下棋喝喝茶聊聊天,又或者陪著自個兒老媽出去溜達溜達,很是自得其樂。而蘇泛更是一天中有大半時間都留在家里頭陪他,蘇湛覺得爹媽和老哥對自己的歸來都很是小題大做——家里和外頭的事情也不忙了,每天就圍著他轉悠,他又不是需要人陪的三歲小孩兒。所以眼見那幾個上輩子的狐朋狗友三番兩次地盛情邀請,蘇湛想了想,居然也就同意了。并鄭重地跟蘇泛說,讓他該忙什么忙著去。蘇泛當時正在自己的書房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一些事情,他晚上是訂好了節目的,打算帶著弟弟出去透透風,沒想到蘇湛卻是答應了和許家杰他們晚上去大金坊玩。如果可以給他一個選擇,蘇泛此時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修一棟城堡,把蘇湛給弄到里頭去,外人休想進來,里頭的人也甭想出去。他可以守著蘇湛,讓他過好每一天。然而,蘇泛此時能說的只有——“好,早去早回,不要跟著他們喝酒,也別碰鴉片?!?/br>某個家伙十分不屑地撇撇嘴,“我可不是那群二世祖?!彪S即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緬甸的夏天太熱了,而自己的頭發著實長了點,“不過,我想先剪個頭發?!?/br>蘇泛瞧著弟弟頂著一頭亂發的樣子,心思一動,“你是要開車去下面鎮子上剪,還是在家里頭?”并且又自言自語地加了一句,“李副官的手藝還是不錯的,給阿爹剪了幾十年的頭發了?!?/br>行軍打仗的時候,即便你是將軍,給你剪頭發的也不是什么專業發型師,直接讓副官頭發一推即可,下面的小兵更是互相幫忙。蘇湛當然知道這一傳統,他上一世講究過了頭,這輩子又索性不講究到了底,當然愛干凈是不變的,只不過對于吃穿住行包括發型一律不講究,他覺得忒麻煩。因此便不想特意再跑一趟,“那就讓李副官剪吧,反正就是剪短下而已?!?/br>蘇泛立即命人在書房里頭將大鏡子擺上,及至李副官帶著一套簡單的理發工具,給蘇湛圍上布,準備開剪了,蘇泛卻是笑著走到李副官旁邊,看著鏡子里頭圍著大白布的蘇湛道,“要不,哥哥給你剪頭發吧,我手藝還是可以的?!?/br>某人很是懷疑地向上一撇,“你確定?”某哥哥笑了笑,“確定,我在軍營里呆的時候,跟人學過?!备螞r,看著蘇湛的腦袋在別人手里擺弄來擺弄去,蘇泛覺得別扭。李副官看著大少爺躍躍欲試的樣子,也在一旁笑著說道,“是啊,二少爺,您看別看大少爺這樣子,將軍的頭發上次還是大少爺剪的呢?!?/br>于是,蘇家二少爺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相信了。然而,不久之后,他對自己的這一點頭感到痛心無比。起先,蘇湛瞧著蘇泛在鏡子里頭的動作還很是嫻熟的,很有那么一番樣子,還漸漸地剪出了型兒出來,起碼沒弄成大部分丘八的二愣子模樣。等到差不多收工了,蘇泛給自己的劉海稍微細細碎碎地仔細打理之后,某人眼瞧著蘇泛卻是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然后在李副官“哎呀,小心!”的一聲呼中,蘇泛的手一抖,生生將他的劉海給剪出了一大塊缺口。蘇泛趕緊放下剪子將劉海梳理了下,果然是一用力居然剪到了接近發際線的地方了,語氣十分愧疚地說道,“完了,這都快好了,阿湛,我真不是故意的?!碧K湛的第一反應就是罵爹,還沒出口便想起他爹也是自個兒的爹,罵不得,于是硬生生地將怒氣給壓了下去。蘇家二少爺的臉綠了。但見蘇泛一臉愧疚半點沒有虛假的樣子,他也不好說什么,誰叫蘇泛也只是熱心地想幫忙呢,更何況平日子他對自己那么好。于是蘇湛是又怒又氣又不敢言,簡直就跟吃了啞巴虧似的。蘇泛眼見弟弟的臉色不好,趕緊轉而向李副官求助道,“李叔,這能不能修剪修剪?”李副官也彎腰在蘇湛劉海上觀察了半天,嘆了口氣道,“這下,這真是,二少,這個不好補救了?!?/br>坑爹啊,誰頭上的門簾缺了一大塊能補好的!蘇湛無語地瞪著自家哥哥,而后者十分抱歉地笑了笑,“阿湛,真不是故意的?!?/br>“你要是有意的,大爺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老子的發型!某人心里郁郁地想到,雖然他并不是很介意外表,但是,這樣缺心眼兒的造型根本沒辦法見人好不好。李副官惋惜了半天,提出了唯一的解決辦法——貼著頭皮,索性全部剪短了。于是,某二少滿懷期待的新發型在蘇泛慚愧抱歉的眼神中誕生了——他被剪成了一個毛栗子,果真是貼著頭皮剪的,一茬兒短短的頭發下青色的頭皮隱約可見。蘇湛覺得自己非常像剛從牢里勞改出來的,也很像從廟里剛還俗的。然而,二少的脾氣上來了,看著自家哥哥抱歉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