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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生沉默一陣,忽然看著他,很認真的:“若我想——我想做男人的那一方?!?/br>陳飛卿:“……”哎?他是當真一時沒回過神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傅南生在說什么,又一時有點懵。陳飛卿確實是,完全沒考慮過這件事。如今傅南生一說,他才想起來有這回事。該怎么說呢……他真沒考慮過這件事??!倒也不是說不愿意,但真的……真的沒想過!陳飛卿懵了一會兒,突然又回過神來,暗道,這也很正常,畢竟傅南生也是男人,沒道理說他就沒那個權利。然而吧……呃。陳飛卿胡亂地想著,終于道:“也沒——”傅南生打斷了他的話:“我胡說的?!?/br>陳飛卿:“哎?”傅南生站起身,后退了兩步,道:“真的很晚了,我真的要去休息了?!?/br>陳飛卿:“……”他回過神,忙道:“小南,你誤會了!”傅南生卻逃也似的走了,不聽他說。陳飛卿莫名其妙地坐在那兒,滿頭霧水。接下來的幾天,傅南生就不跟陳飛卿親熱了。見面仍然有話說話,非常恭敬,好似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鬼才信。陳飛卿只要朝他靠近一點,他就立刻閃避,倒像是陳飛卿是個惡霸似的。陳飛卿幾次想要解釋,可總也找不到好的時候。傅南生滴水不漏,打死不跟他獨處,陳飛卿又總不好當著別人的面來說這種事,只好一拖再拖,心里越來越有些不明所以的失落。那晚傅南生說出這件事之后,他倒是認真地想過。說實話,他以前確實是有些理所當然,但轉念一想,確實是太理所當然,也難怪傅南生會生氣。傅南生自幼被他娘那樣教著在花街長大,偏偏比常人又更心高氣傲些,說不定心底里其實早就厭惡這種事透頂,更說不定還曾被人欺負——比如那個茍珥。想起茍珥,陳飛卿便皺起了眉頭。傅南生倒是說過他與茍珥沒那種干系,但說實話,陳飛卿并不是太相信。茍珥這人無利不起早,又向來手段蠻橫不講道理,看待傅南生的態度更是顯而易見。傅南生能在他的手下逃出生天,說不定受過多大的委屈。陳飛卿又想起傅南生畏懼排斥的樣子,難免得出了些不好的結論。“又走神了,想什么呢?”玄英的大嗓門仍然非常的震撼人心。陳飛卿笑了笑:“沒什么?!?/br>玄英卻很了然的:“那小子呢?這幾天都沒跟你出來?!?/br>陳飛卿笑道:“他在忙書院的事,也忙著為鄉試準備。我是跟你來忙我爹的事,當然不好拖著他一起來?!?/br>玄英嗤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吵架了吧?”陳飛卿裝傻:“什么?”“唉,你們這些人哦?!毙u頭,很不忍直視的模樣。陳飛卿被他逗笑了:“英叔,你這說得好像是一副過來人似的?!?/br>玄英朝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就你們懂,我不能懂是吧?你英叔年輕的時候也是風流倜儻,名聲在外?!?/br>陳飛卿忍俊不禁。玄英又糊他一巴掌:“別看不起我!”“當然不敢?!标愶w卿連連拱手,“不敢,真不敢?!?/br>他的手本來也傷得不是很重,大夫太cao心才給包得那樣駭人,這些日子早就養好了。玄英一副很想看熱鬧的樣子:“說吧,怎么吵架了?”陳飛卿搖了搖頭:“還是不說了?!?/br>玄英摟著他的膀子,哥倆好似的:“說啊,別這么生分,你小時候可是什么心事都跟你英叔說的?!?/br>陳飛卿一臉正經的道:“我長大了,總得有點秘密?!?/br>“得了吧你!”玄英來了興致,“我猜猜啊。是不是拈酸吃醋的事?”“不是?!?/br>“別裝了,那小子看起來就一副喜歡拈酸吃醋的樣子?!?/br>陳飛卿看他一眼:“真的不是,他不是那樣的人?!?/br>玄英嘖了一聲:“難道是為了侯爺?滿京城都知道你跟你爹打架了,當然,大都只說是為了你娘,不過別問我怎么知道的,反正你還是為了那小子吧?”陳飛卿招架不住一心看熱鬧的玄英,忙道:“兵部到了,該辦正事了?!?/br>玄英又嘖了一聲:“那辦完正事,咱爺倆接著說?!?/br>誰要跟你接著說??!陳飛卿開始思考怎么找機會開溜。最終也沒溜成,被玄英抓去酒樓繼續逼供。陳飛卿沒辦法,只好道:“不是什么大事,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不理我?!?/br>玄英很感同身受的:“女人都這——我不是故意的,順口而已?!?/br>陳飛卿悶悶地道:“我沒拿他當女人,而且女人也不是你說的那樣?!?/br>玄英反倒大笑起來:“你這說得好像比你英叔還懂女人一樣?!?/br>陳飛卿不接話,端起茶杯喝茶。玄英劈手奪過他的茶杯,把茶倒了,把酒倒進去:“喝什么茶,陪我喝酒?!?/br>陳飛卿也沒攔著,接過杯子喝了一口酒。玄英嘿嘿地笑:“知道為什么讓你喝酒嗎?”陳飛卿笑了笑,道:“人喝了酒,話會多一點,你想聽熱鬧?!?/br>玄英哈哈大笑:“知我者,我們小侯爺是也!”陳飛卿心道,喝兩杯我就裝醉。玄英接著又道:“還有一點你沒說到。等你喝點酒,好做事?!?/br>陳飛卿訝異地看著他:“還有什么事?”玄英朝他擠眉弄眼的。陳飛卿原本以為還是正事,見他這樣子,便明白了不是正事:“什么?”玄英又很不忍的嘆氣:“有時候侯爺吧,也管你管得太嚴了?!?/br>“哎?”玄英湊他耳邊,小聲道:“借酒行兇你會吧?”陳飛卿不假思索地問:“你要打誰?”玄英沉痛地捂著臉:“我現在想打你?!?/br>陳飛卿莫名的:“我又怎么了?”玄英很快振作起來,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很是豪邁的揮了揮手,道:“直說了吧,一個字,干,兩個字,干他,三個字,往死里干!”陳飛卿第一次發現自己拿來附庸風雅的紙扇挺有用的,他刷的打開紙扇遮住臉,擋著周圍食客投來的目光,低聲道:“英叔你小點聲?!?/br>玄英越說還越起勁了:“小什么聲啊,這都是男人,誰不知道???你都這么大了還害什么羞啊,我跟你說,你別以為我跟你說假的,你要不信,隨便去問問誰都行,這一招絕對有用!管你們吵什么,都聽過那句話老話吧?床頭打架床尾和……”可!得!了!吧!就是這件事鬧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