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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倆吹了燭,趁黑說了會兒話,陳樹便睡著了。陳飛卿卻遲遲睡不著,望著床頂出神。過了會兒,陳樹便有些輕輕的鼾聲,也不吵人,僅僅呼吸聲重了些似的。陳飛卿卻更睡不著了。他又干干的躺了許久,終于在陳樹睡夢中翻身搭了條胳膊過來時躺不下去了。他輕輕地把陳樹的胳膊放回去,翻身下了床。隔壁屋也是黑的,他在門口徘徊了一陣,輕輕地敲門:“小——”門就這樣開了。他進去一看,屋里卻沒有傅南生。陳飛卿有些疑惑,去院子里四處找了找,突然看到前院學堂里似乎有些燭火燈光,便輕輕地過去了。傅南生果然在學堂里,正盤膝坐在桌案前,點著一盞小小的油燈,翻看面前的一冊。桌案上還另外整齊地擺放著其他的書,無外乎是四書五經之類。傅南生看得很認真,卻也偶爾有些困惑的樣子,提筆寫寫畫畫。過了許久,傅南生擱下筆,似乎是疲倦了。他捏了捏眉間,卻又不知道為何,忽然拿手心用力地擦眼睛。陳飛卿定睛一看,傅南生居然好端端的哭起來了。他是當真捉摸不透傅南生的心思了,看個書都能看得哭起來,說實在的,很令他莫名。傅南生正拿掌心胡亂擦著眼睛,聽到聲響,抬頭看見陳飛卿。他忙笑了笑:“你怎么也沒睡?”陳飛卿蹲在他面前,問:“睡不著四處走走,你怎么看著書就難過起來?”傅南生忙道:“沒有,是油燈有點熏眼睛?!?/br>陳飛卿看了眼油燈,里面是上好的燈油,并不會熏眼睛,連青煙都幾乎沒有。他也不說破,只是繼續看著傅南生。傅南生被他看了一陣子,有些不自在的低下頭去,終于道:“我怕我考不好?!?/br>陳飛卿道:“怎么會?”“我所學甚雜,沒專心念過幾天私塾,都是有什么書看什么書?!备的仙椭^,低聲的,“可是我不想落榜,多丟面子?!?/br>陳飛卿啞然:“原來你是怕丟面子?!?/br>他倒還真是第一次在身邊見到有人說怕落榜丟面子而哭的。但轉念一想,卻笑不出來了。他自幼身邊多是些權貴子弟,尤其是要科考的人,再如何都不會有傅南生這樣的身世,也不至于過度的在意科考。這樣一想,那點笑意全變成了疼惜。傅南生向來好強,會這樣想也不稀奇。陳飛卿輕輕地嘆了一聲氣,拿好的那只手擦了擦傅南生的眼角。那里已經沒了淚水,只覺得滑嫩細膩,忍不住多摸了摸。傅南生卻忽然又有點不高興似的,往旁邊躲了躲,道:“我在看書,你別招我?!?/br>陳飛卿原本壓根就沒想招他,但聽他這么一說,反倒覺得好玩,故意湊過去親他。傅南生雖然由著他親,卻越來越不高興了。等他親完了,道:“我若考不好,就全怪你?!?/br>陳飛卿笑道:“你這么聰明,一定不會考不好?!?/br>傅南生不理他,往旁邊挪了挪,離他遠一點,拿起書繼續看。見他這樣認真,陳飛卿也不鬧了,拿起另一本書翻了翻,上面也有傅南生做的記號,似乎是不太明白之處。“你這里看不懂嗎?”傅南生湊過來看了看,道:“嗯,一并記著,白天去請教書院的先生?!?/br>陳飛卿有點小小的得意,道:“怎么不來問我?”傅南生訝異地看他:“可是所有人都說小侯爺不愛讀書?!?/br>陳飛卿咳嗽了一聲,道:“我雖然確實是比起其他人來,有那么點不太愛讀書,但也不是很差?!?/br>這一點傅南生自然也想得到。陳飛卿自幼跟著太子一起讀書,無論如何也不會太差。可傅南生卻更難受了。他突然很討厭這樣的陳飛卿,什么都很好,哪一樣都把他遠遠的甩在后頭,無論如何也趕不上。這樣下去,終有一天,難免會變心,并且挽留不住。所以那個病簍子才故意送假的文書過來,一副故作憐憫的姿態。陳飛卿和那個病簍子才是一樣的人,出身顯赫,高高在上。傅南生突然的怨恨起陳飛卿來。陳飛卿正滔滔不絕的講解著,忽然停下來,不解地看著神色恍惚的傅南生:“怎么了?”傅南生猛地清醒過來,看了他一會兒,抱著他的脖子去親他。陳飛卿:“……”不是說要好好讀書嗎!他困惑地想,傅南生究竟在想些什么,恐怕是一個難解之謎。傅南生親了他半天,抱著他不說話。陳飛卿忍不住又道:“你若有心事,可以和我說。就算我無法幫忙,至少說出來會好過一些?!?/br>可是傅南生如何可能告訴他那些見不得光的心事。傅南生自己都憎惡起那個居然會怨恨陳飛卿的自己。半晌過后,傅南生道:“我困了?!?/br>陳飛卿:“那去休息吧?!?/br>傅南生看他一眼,問:“你是不是想接著做那事?”陳飛卿一怔,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卻也不說話,只是有些纏綿地去吻傅南生。傅南生卻難過起來。他也不知道這難過從何而來,只知道那個令人憎惡的自己突然在腦子里面說起話來,說:陳飛卿和那些嫖客是一樣的,所以他拿被子蓋你,還蓋了兩次。第85章半晌過后,傅南生道:“我困了?!?/br>陳飛卿:“那去休息吧?!?/br>傅南生看他一眼,問:“你是不是想接著做那事?”陳飛卿一怔,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卻也不說話,只是有些纏綿地去吻傅南生。傅南生卻難過起來。他也不知道這難過從何而來,只知道那個令人憎惡的自己突然在腦子里面說起話來,說:陳飛卿和那些嫖客是一樣的,所以他拿被子蓋你,還蓋了兩次。他努力地罵那個人,努力地辯解,陳飛卿和那些人不一樣,就算一樣,他也愿意,心甘情愿,甘之如飴。那道聲音卻說:你不愿意。他想了想,好像確實是不愿意。陳飛卿正漸漸地沉醉,卻突然被傅南生推開,驚訝地看著傅南生背過身,似乎是很痛苦的干嘔起來。陳飛卿整個人都懵了,忙去拍他的背,很難得的忐忑起來,臉也有點發燙。或許傅南生還是不愿意的……但也不對,這明明就是傅南生先開始的。但無論如何,他倒也說不上不高興,只是越來越困惑了。陳飛卿的腦子里有些混亂,胡思亂想著,卻又見傅南生微微的發抖,忙道:“抱歉,是我唐突了,是我不對,你別怕,我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