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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這封休書。臣與她自幼相識,此生非她不娶。幾十年了,她即算是死,臣也要她做陳家的鬼!”安國侯似乎是真有些醉了。太后忽然地有些羨慕起來。安國侯又道:“何況,飛卿也大了,他一向和他娘更親,若真因此事和離了,恐怕日后父子反目是必然的事情?!?/br>太后忙道:“不至于的,飛卿那孩子很懂事,性情又一向溫和,這不眼下都跟侯爺還是親近的嗎?”安國侯搖了搖頭,嘆氣道:“到底是臣的兒子,臣了解他,他如今恐怕還不信那事是真的。所以當他確信那是真的時,他定然難以諒解。他看著沒脾氣,其實脾氣大得很?!?/br>太后深有感觸似的:“孩子都這樣,皇上也是看著沒脾氣,脾氣也大得很?!?/br>兩人互相看了看,都苦笑起來。那一端,陳飛卿聽著皇上說話,越聽越震驚。皇上告訴了他一件很要緊的事,那就是,傅南生居然是皇上的眼線,一直在為皇上做事。皇上糾正陳飛卿:“不是朕的眼線,是寧王的?!?/br>陳飛卿道:“這也沒什么差別。不是,這是什么時候的事?”皇上道:“這朕也不知道了?!?/br>陳飛卿又問:“為什么?”皇上道:“這你也得去問寧王?!?/br>陳飛卿便不說話了。倒是皇上看他兩眼,道:“怎么反倒不高興了?傅南生給寧王做事,不是很好嗎?”陳飛卿確實有些不高興,本來準備口不對心地否認,可話到嘴邊卻成了另一句:“那之前為什么你和寧王還要一直那樣說他?”皇上倒還好,可寧王對傅南生那是沒有一句好話可說,陳飛卿都記得。皇上卻道:“辦事歸辦事,公事歸公事,關于你的事又是另一碼事?!?/br>陳飛卿是和安國侯一同出宮的。兩人走在路上,一個略前一個略后,都沒說話。安國侯對太后所說的那番話自然是真真假假,別有目的,然而他卻也明白,若當真是到了那一步,陳飛卿難說不會如他所言真正發火。到了宮門口,陳飛卿才道:“爹,我還有點事,過后再回去?!?/br>安國侯點了點頭,便上馬離去。皇上送走陳飛卿,便去了太后的宮里,和太后說剛才的事。太后當做笑話一般地講:“安國侯這是真著急了,他說他要告老還鄉陪夫人贖罪,這倒讓哀家十分驚訝,怎么他還是這樣的情種?”皇上懨懨地看她一眼,沒說話。太后一怔,想起面前也有個疑似情種。她忙正色道:“這安國侯也是老糊涂了,男兒大丈夫,豈能在這兒女私情上面瞎攪和?”皇上幽幽地道:“父子秉性,大多都是一樣的吧?!?/br>太后:“……”她決定換個話題,說起了正事:“其實安國侯也無非是在找個由頭發作,但他這個由頭就找錯了。他那些外室的事是寧王抖露出來的,跟其他人可沒關系,要怪只能怪他當年拿這種事弄寧王?!?/br>皇上皺了皺眉頭:“母后是這么跟安國侯說的?”太后搖了搖頭:“哀家又怎么能直接說,但想必他心里都有數,不過是在裝傻,故意逼著哀家。如今這樣子,便是真想他告老還鄉也不能夠了,否則玄英還不得——唉?!?/br>想到這里,太后又想掐胞弟一頓了。她緩了緩氣,接著道:“安國侯無非是想出口惡氣。雖然剛剛說笑話似的,但其實也不全算笑話,哀家知道得不多,但安國侯與飛卿他娘的故事,以前倒也聽過一些,確實曾說得上是一對璧人,令人羨慕得很。只可惜,到底也不過如此。如今他老底被揭,惱羞成怒也是不奇怪的?!?/br>皇上問:“那母后拿定主意了嗎?”“哀家沒有什么主意,也拿不了什么主意,都是看皇上的主意?!碧笥终褡髁艘恍┚?,牢牢地握住皇上的手,道,“只有一句話,請皇上記住,那是哀家的親弟弟親族人,也是皇上的親舅舅親族人,皇上再不與他們親,也權當是為了你母后的一張臉面和血脈吧?!?/br>皇上點了點頭,心中卻難免十分的悲涼。傅南生乖乖地坐在茶樓里等陳飛卿來接,樓里有說書的,正說到精彩的時候,他也無甚心思去認真聽,低著頭剝瓜子,已經剝了滿滿的兩個碟子。陳飛卿來到茶樓,一眼就看到了傅南生,皆因他就坐在門口的位子上,十分顯眼。傅南生剝了一顆瓜子,又抬頭張望外頭,正好與陳飛卿的目光相接。他立刻便笑了起來。陳飛卿過去坐下,道:“門口風大,怎么不坐里面去?”傅南生道:“我怕你找不到我?!?/br>陳飛卿便有些不知該說什么。傅南生接著又把那兩碟剝好的瓜子仁推到他面前,邀功似的看著他笑,十分的天真乖巧。陳飛卿又想起了皇上的那一席話。來茶樓的路上,他將那些話想了很多遍。當然,傅南生是給寧王做事的,這不是件壞事,甚至可以說是件非常好的事。然而他卻總能聽到皇上那句話在耳邊響似的——你真的了解傅南生嗎?他不了解傅南生,并且從幾年前剛認識傅南生時便很清楚地認識到了這一點。傅南生是一個很難讓人了解的人,哭不一定是真哭,笑也不一定是真笑,說的話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性情更是多變,甚至可以說是難以理解。陳飛卿走前,皇上還問了他一句話:你覺得自己和茍珥比,又聰明在哪里?無非是暗示他,今日他所從傅南生身上得到的一切溫柔天真,都說不定是茍珥曾經同樣得到過的東西,不過是傅南生用來達到目的的工具。這一點,陳飛卿其實比皇上更清楚,因為幾年前,他就明明白白的見識過了。傅南生見他許久都沒說話,神情也很鄭重,心里就有點不安,問:“怎么了?是不是事情不太順?”陳飛卿驚醒過來,看著他,搖了搖頭。傅南生便有些小心翼翼地笑了起來:“看你好像有心事一樣?!?/br>陳飛卿又搖了搖頭,笑了笑,拈了幾顆瓜子仁吃:“你也吃,吃完了我們先回書院,我有點事情想問你?!?/br>傅南生卻猶豫著道:“這不行,我等會兒有點事,先不能回書院?!?/br>陳飛卿訝異地問:“什么事?”傅南生道:“突然有一點事,早就想走了,怕你回來找不到我,所以才等到現在。我現在就要走了?!?/br>陳飛卿忙問:“去哪里?什么事?”傅南生道:“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去?!?/br>說完,他仿佛突然很急似的便起身要走。陳飛卿一看,顯然他是并沒有急事,剛才還很悠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