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9
上略停了停,道:“朕有些不適,母后與安國侯見諒?!?/br>說完,便走了。安國侯看了眼陳飛卿,陳飛卿忙道:“我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br>太后卻忽然福至心靈,笑了笑,道:“你這孩子,快跟上去?!?/br>陳飛卿茫然道:“可是——”太后催促他:“皇上的性子你最知道,不會真生你的氣,快去吧?!?/br>陳飛卿只好起身匆匆地跟去了。太后看著他走遠,這才又看向安國侯,道:“皇上和飛卿都不在,哀家也能和侯爺說說心里事了?!?/br>安國侯的神色也寬裕了些,舉起酒杯朝太后敬道:“臣先干為敬?!?/br>陳飛卿一路追著皇上到了湖邊,好不容易追上了,剛要開口就被皇上打斷了:“站到十步之外去?!?/br>陳飛卿退了十步。皇上讓身邊的太監給陳飛卿送去了一顆蘋果,道:“皇上請小侯爺將蘋果舉在胸前,他要射箭?!?/br>陳飛卿有些困惑,因為皇上從沒做過這種事。但他還是接過了蘋果,舉著在胸前,無辜地看著皇上在十步外拉弓試箭。皇上練了練手,朝著陳飛卿搭箭拉弓,瞇起了一只眼睛。陳飛卿仍舊筆直地站在那里,絲毫都不緊張。半晌,皇上放下了箭,道:“朕只有一科輸給你過,便是射箭?!?/br>陳飛卿笑道:“也只有幾次,皇上向來不服輸,后來日夜勤練,就比我射得準了?!?/br>皇上自小就很要強,很是理所當然地領先著一干同伴,若有不能領先的地方,便勤加苦練,陳飛卿很了解他這一點,也因此更為欽佩他。皇上問:“這就是你不怕朕一箭射穿你的緣故嗎?”陳飛卿坦然道:“皇上若有把握,這支箭就不會射穿我?;噬先魶]有把握,這支箭就不會出弦。我沒什么需要害怕的?!?/br>皇上又看了他一會兒,終于笑了起來,將弓箭遞給太監,朝陳飛卿道:“過來?!?/br>陳飛卿朝他走過來,被他一把攬進懷里,使勁兒揉腦袋:“你??!有時候好得朕想揍你!”陳飛卿納悶地道:“這怎么會想到要揍我?”皇上笑道:“因為不知道該拿你怎么辦才好。你就真那么信朕?”陳飛卿道:“二十年兄弟朋友,若你還不可信,我也沒幾個可信之人了?!?/br>皇上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道:“朕看你是逮誰信誰,也是侯爺打小把你養得太好了?!?/br>見陳飛卿仍有些茫然,皇上道:“自己扯著衣領子看看吧,這么大人了,長點心成不?”陳飛卿先前礙于在太后和他爹面前,一直沒敢扯著衣領子自己看看,此刻被提醒,便回頭拽著衣領子看了看,訝異地道:“哎?”這一刻,皇上嫌棄他的眼神與白御醫如出一轍。兩人沿著湖畔慢慢地走著,陳飛卿忍不住問:“之前都是怎么回事?”皇上道:“就是那么回事?!?/br>陳飛卿道:“我倒是大概想明白了,只是不明白為什么不跟我說,真嚇了我一跳?!?/br>皇上還有很多底細不愿意此時告訴他,便岔開了話頭,只微笑著道:“也不全是假的,朕確實覺得咱們的小侯爺一表人才,風度翩翩,欣賞得很?!?/br>陳飛卿側眼看他,半晌笑了起來:“又來了。我才不會信?!?/br>皇上仍然微笑著,道:“朕說你不會信,傅南生說,你就怎么信了?”陳飛卿一怔,笑意散了些,半晌停下了腳步,道:“既然說到了這件事,我也該跟你說一說?!?/br>皇上也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陳飛卿道:“我和——”“你了解傅南生嗎?”皇上突然這樣問。陳飛卿一怔,隨即道:“人與人之間,可以慢慢了解?!?/br>皇上又笑了起來:“朕卻比你更了解他,你信嗎?”陳飛卿想起以前皇上似乎是對傅南生很有些意思的,忍不住道:“了解和感情,有時候也不是一回事?!?/br>皇上又看了他一會兒,神色有些復雜。陳飛卿趁著這時候又想說出口:“我和傅——”“你不想知道為什么朕自信比你更了解他嗎?”皇上卻仿佛是故意似的,又打斷了他的話。陳飛卿也不惱,順著問:“為什么?”皇上道:“因為,他是朕的大功臣?!?/br>“什么?”陳飛卿一怔。第79章酒過三巡,太后與安國侯逐漸地把話說開了。宮娥太監們退在周遭,聽不到那兩人在低聲說什么,只依稀見著都是挺難過的樣子。安國侯道:“先帝臨終時對臣說過,他只有皇上這一個兒子,只當是為了臣與他幾十年的情分,也必得肝腦涂地,為他輔佐皇上。說句大不敬的話,臣待皇上,和臣待自己兒子的心,是一樣的?!?/br>太后道:“誰不是這么說呢?哀家也是這樣說的。這沒什么大不敬的,侯爺與皇上本也就是一家人,侯爺對皇上的情義,哀家看得比誰都透?!?/br>安國侯嘆了聲氣:“別的都罷了,這一次,臣是當真寒了心?!?/br>說著說著,他的聲音都哽咽起來。太后忙道:“都是沒有的事,外頭那些人,侯爺是知道的,都是捕風捉影,專愛挑撥離間,就巴不得天下大亂,巴不得皇上與侯爺離心離德,侯爺千萬別讓人得逞了。這次是事發突然,皇上也是沒辦法而為之,但他仍然和侯爺打斷骨頭連著筋,一力壓著那些人,就是不肯對侯爺和飛卿真動氣。侯爺也看到了,皇上今日的精神這樣差,都是這些日子來擔憂成的?!?/br>安國侯擺了擺手:“臣自然不敢怪皇上,只是這些時日禁足在家,想了很多。以前是皇上剛剛親政,又體弱,臣不得不在前朝壓著,落得個飛揚跋扈的權臣名號。如今皇上也大了,正好借著此事,臣也該還權了?!?/br>太后聽他這意思,一時之間極為驚訝:“侯爺這是想……”安國侯道:“不怕太后笑話,這次的事里面,通敵叛國的事固然都是被誣陷,可那些外室,確實是臣養的。臣的妻子知道了這事也不哭不鬧,只是向臣要一紙休書?!?/br>太后更驚訝了,半晌才道:“哀家知道她向來是和旁的女子有些不一樣,可說是極為賢惠淑德明大理的,怎么……”安國侯有些凄然地笑了笑,又仰頭喝了一杯酒:“太后是家嫂,臣才說這些家丑。那些事是臣一時糊涂,便連著糊涂了一些時候。太后知道臣子嗣單薄,這么多年只有飛卿一個孩子,后來想要回頭時那邊已經有了孩子,臣又如何忍心,只能一錯再錯?!?/br>太后嘆了聲氣,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如今妻子知道了,只求休書,不談其他,但臣也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