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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繼續道:“一切都由少爺做主?!?/br>陳飛卿又看了他一會兒,不知怎么的,本該散了的酒意又上來了,道:“我多一句嘴,那尸油不是好東西,我今日散朝后去問了御醫,對你的腿不好,你以后別碰了?!?/br>他猶豫了這么久,還是忍不住說了。御醫的原話是,尸油陰邪,若長期服用,那是陰氣入體,腿就別想好了,說不定命也要搭進去。陳飛卿當時就想去找茍珥打一架,后來被人勸別管別人的家事,可怎么想,這也不算家事了。傅南生愿意那是傅南生的事,可那事本來就是錯的,他忍不住不管。茍珥的用心何其狠毒,用這種法子把人拴在身邊到底有什么意思?簡直無恥。話已經說到了這里,陳飛卿又變了想法:“我是并不想送你回去的,我也不知道你跟他究竟怎么回事,或許是誤會,或許不是。但我們畢竟相識一場,我既然知道了就得跟你說一聲,你自己要怎么做,那是你的事了?!?/br>傅南生抬起頭來,仰著臉,那臉有些蒼白,半晌才道:“我知道少爺的好意,我也不是以前那樣冥頑不靈,但我必須要那么做?!?/br>陳飛卿一怔,想了想,問:“他還真有那種每隔一個月兩個月就要吃一次的毒藥?”傅南生倒被他逗笑了,搖搖頭,卻不解釋。陳飛卿卻看出了他有難言之隱,想了想,道:“若你需要幫助,我能幫得上的,一定會幫,我若幫不上,總還能拜托別人?!?/br>傅南生含笑點頭。兩人正說著話,兩個丫環便來敲小院的門,道:“少爺也在?少爺,我們是來給傅公子送飯菜的,您要一起嗎?”陳飛卿和他爹總是不在家吃飯,他娘最近又學著過午不食,因此陳飛卿一早便囑咐了侯府總管單獨給傅南生做飯,早一點做,早一點吃,省得傅南生晚上吃太晚了又不活動,容易積食。陳飛卿道:“一起吧,你們再幫我拿一份過來?!?/br>丫環們笑道:“只用添兩碗飯就行了?!?/br>陳飛卿一看,確實也是如此,這倆丫環手中提著兩個三層食盒,若是傅南生一個人吃也不知道吃不吃得完。他便笑了起來,接過其中一個丫環手中的食盒掂了掂,道:“這么重,做了幾個菜?”丫環道:“還是三菜一湯?!?/br>侯府有規矩,不是什么逢年過節,不開什么宴席時,每人都以三菜一湯最佳,也不顯得寒酸,更不會浪費。陳飛卿笑那丫環:“三菜一湯也能這么重?你們是不是偷偷給他加菜了?”丫環對視一眼,卻也不怯,笑嘻嘻地道:“還真不是我們加的,是孫大娘加的。不過少爺既然也要一起吃,那也不算加了?!?/br>孫大娘是侯府的廚子,做了很多年,兩年多前就認識了被陳飛卿帶回侯府的傅南生。她特別喜歡傅南生,又喜歡又心疼,總是想給傅南生開小灶,讓他多吃一點,不然看起來風吹就倒。陳飛卿笑著搖了搖頭,把另一個食盒也拎到手里,道:“我提進去吧,你們去幫我再拿飯來?!?/br>丫環點點頭,挽著手朝廚房匆匆地去了,很快便又送來了飯。陳飛卿和傅南生坐著吃飯,吃得格外安靜。陳飛卿倒有些不習慣了,以前剛認識傅南生的時候,他特別話多,吃個飯什么亂七八糟的話都說得出來,和當下一比,真是像變了一個人。或許是被茍珥弄成這樣子的。這樣的想法一旦成了型,就在陳飛卿的腦袋里面生根發芽,越想越覺得是這樣。他仔細地想了又想,覺得倒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拋開別的不說,傅南生委實是身世凄慘,從小在鶯鶯燕燕中長大,沒人肯教他學好,也不讓人教他學好,學來學去,學成了四不像。再后來——再后來,就被茍珥給欺負了。胡思亂想著吃完了飯,不多久丫環便算著時候來收走了碗碟,為傅南生鋪好被褥,又去打熱水洗臉洗手。陳飛卿看時候也不早了,便起身告辭。他走出客房小院,卻又莫名惆悵,思來想去的,便盤腿托腮,坐在不遠處的后院花壇上等魯鼎回來。魯鼎沒等來,倒是沒多久就見那倆丫環又挽著手說著親密話從客房里出來了。陳飛卿打了個招呼,隨口問了句:“他這么早就睡了?”那倆丫環道:“沒睡呢,給傅公子打了水,他不讓我們繼續服侍?!?/br>陳飛卿問:“為什么?他又不方便走動,你們多少幫幫他?!?/br>他本想找個小廝照顧傅南生,可一想到或許對于傅南生來說,小廝才更是有別,這才找了倆丫環。丫環道:“我們也是這么想的,可是傅公子不讓,說他自己也能行?!?/br>陳飛卿擺擺手:“那好,你們去做你們的事兒吧,去吧?!?/br>看著丫環走遠,陳飛卿嘆了一聲氣,打算還是去找傅南生聊一聊,至少問他到底是小廝更不方便還是丫環更不方便。陳飛卿去而復返,見客房的門已經關上了,里面傳來了一陣陣的水聲。他提起手腕敲門。那水聲便停了下來,傅南生問:“誰?”陳飛卿道:“我,陳飛卿?!?/br>傅南生問:“少爺有事嗎?我在泡腳,恐怕不雅?!?/br>陳飛卿心想著泡個腳有什么不雅的,道:“哦,我見明月她倆就走了,來問問你需不需要幫忙。若是覺得丫頭不方便,不然找個小廝?你來是為了公事,是貴客,跟魯鼎不一樣,我不能虧待你?!?/br>傅南生心想我才不稀罕做個貴客,嘴上卻道:“多謝少爺,我都不需要,其實也沒有那么不方便,平時是茍大哥照顧得緊,才看起來我什么都不會做?!?/br>他要騙你的時候怎么做小伏低的事兒都做得出來??!哎呀!陳飛卿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了,干站了一會兒,道:“那我先走了,有事你別怕麻煩他們,盡管叫人就行。你是知道的,平時我家就我爹我娘和我三個人,最多加個魯鼎,平時底下人都沒事做,生怕總管趕人,所以來個客人他們特別熱情,你這還是幫他們了?!?/br>說完,他轉身又要走,卻沒走幾步就被傅南生叫住了:“少爺!”他回頭去看,傅南生開了門,在門口有些擔憂地問:“少爺只是為了這事來的嗎?是不是有公主的消息了?還是別的事?”這么問著,他有些尷尬地把輪椅又往旁邊側了側,想要遮住自己的腿。陳飛卿低眼看過去,傅南生剛才確實在泡腳,褲腿挽到了膝蓋,雙腳還濕漉漉的,想來是急著開門,來不及擦干。夜色下,他多看了傅南生兩眼,恍然覺得,這人是真的白。傅南生又疑惑地叫了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