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們要殺我，我為何要留情?！?/br>
“凡事因果，留人一命有何不可？”

林昭突然停步，回頭譏諷地看著他：“我留他們的命，誰留我的命？”

說完，林昭飛身便走，如鵲踏枝。

渡一留在原地，看著那人消失在視線之中。

轉身，為那些心有不甘，雙目圓睜之人合上雙眼，將其一一安葬。

凈手，于墳前盤膝而坐，合眼默念往生咒。

梵音句句，聽不真切，到最后只化為一句——若有因果，便來找我。

十七

手頭的工作連續忙了好幾天，等到再上游戲時卻收到了上次喊風景黨截圖時遇到的蒼云的密聊。

烏龍茶：琴娘，你和一枕風月局是親友吧？她看來有點麻煩了

山水留白：是親友，不過是他不是她

山水留白：發生什么了？

烏龍茶：他們今天晚上約了YY對質，這幾天他天天被刷世界

山水留白：臥槽他得罪指揮夫人了？

烏龍茶：……

烏龍茶：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之前的服的恩怨

山水留白：那我大概知道什么事了，謝謝蒼爹

山水留白：等等，蒼爹，突然發現你也好八卦

烏龍茶：(▽`)

余影看了看好友列表，發現丐蘿不在，找了丐哥叫花雞要了頻道號，山水留白立刻去聽了。

進頻道的時候對質還沒開始，然而YY里已經有上百個人了，余影有點擔心妖秀。

八點，是世界貼吧上刷的約定時間，一枕風月局也是在八點準時到了YY頻道，隨之而來的還有立地成佛，叫花雞以及他們的幫會成員。

YY設置了麥序模式，麥上的是之前那個PVP幫會的幫主和妖秀。

“春林初盛，當初你幫我們發展幫會，我們很感激，我們幫會那么多小伙伴也都把你當朋友，你卻直接散了我們的幫會，你對得起幫會里的大家對你的信任么？”幫主似乎還不知道立地成佛已經找了過來，說道，“還有成佛，他一直在幫你照顧你，大家都看得出來他對你的感情，你就忍心這樣騙他么？”

“呵呵，那當初我和你根本就不認識，你就污蔑我是007，設計整我，害的我被那么多人仇殺和罵，在那個服根本就呆不下去，你說你是一時無聊，行啊，我也是，太無聊了所以來報復下?！毖愠爸S地說道。

聽著妖秀的話，余影突然就放心了，妖秀那么厲害，怎么可能會吃虧。她一看公屏，居然都是在刷妖秀聲音好聽的，吃瓜群眾你們的重點呢！

“我沒覺得他對不起我?！?/br>
就在余影看公屏的時候，麥上忽然多了個人，是立地成佛。

“是我們有錯在先，他生氣很正常，能報復是因為他可以，不然就是他無緣無故受了欺負。唯一沒想到的只是你們以為捏了個軟柿子，結果卻是踢到了鋼板?！绷⒌爻煞鹫f道，立場顯而易見。

幫主沒想到立地成佛幫妖秀幫得這么堅決，一連說了好幾個你字，才問出了一句話：“你已經知道他是男的了你還……？”

“我說我的想法而已，跟他是男是女沒有關系?！?/br>
幫主突然笑了幾聲：“嘖嘖，沒想到啊，春林初盛你的手段太高明了，你裝女人他喜歡你，現在變回男人了，他還是放不下你?！?/br>
妖秀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那又如何？”

立地成佛笑了：“是啊，是男是女又怎么樣，阿林，我們重新開始好么？”

十八

自那次之后，渡一便跟上了林昭，不愿再見他徒增殺戮，只愿他得饒人處且饒人。

“你可聽說過惡人谷？”林昭邊擦拭著雙劍邊問道。

“惡人與浩氣之斗，怎能沒有聽聞?！倍梢徽驹谝慌?，雙手合十。

林昭瞥他一眼：“那，你如何看待這兩種人？”

“惡人谷中未必都是大jian大惡，浩氣盟里也未必都是君子俠士，不過之所以兩者有善惡正邪之分，也是有它的道理的，只是凡事皆不可一概而論罷了?！?/br>
“那你覺得，我這個惡人又當如何？”收劍入鞘，林昭似是隨意問道。

渡一愣了一下：“你已是惡人谷中人？”

“沒錯，只那一句永不受苦，便足夠了?！绷终研α诵?，“你認為，人活著究竟是為了什么？”

不待渡一回答，林昭拿起雙劍便走，渡一沉默著跟上。

荒郊野外，天色也不早了，兩人以為這夜注定要露宿了，結果在林中看到了一位老婦人。

老婦人癱坐在地上，旁邊放著一個背簍，見到兩人經過，連忙叫?。骸皟晌淮髠b，能不能幫幫忙??？”

兩人聞言上前，發現背簍里放著的都是些野菜蘑菇之類的東西，老婦人指了指自己的腳，說道：“兩位大俠，老身的腳扭到了，能不能幫幫忙送老身一程？老身的家雖然偏僻了些，但離這并不遠?！?/br>
林昭打量了老婦人一會兒，忽然轉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渡一，心中已有了計較。

渡一自是樂于助人，背起背簍便想去扶老婦人，誰知林昭先他一步，將老婦人扶了起來。渡一看到林昭的動作不由得欣慰一笑，他雖經歷諸多，且已入惡人，卻非真正大惡之人，心中尚有溫情。

笑容還未隱去，眼前突生變故。

那老婦人的袖口中突然滑出一柄匕首，手腕一翻，匕首已經刺向了林昭。

林昭早有準備，堪堪避過要害，卻仍是讓自己被匕首所傷，一擊不死，老婦人再次攻向林昭，渡一來不及多想，只能出手。

長棍掃去，渡一護在林昭身前，不讓那人再有機會傷及林昭半分，那人見無法得手，縱身輕功離去。

若是按照林昭以往的作風，必不會讓人如此輕易逃離，只是如今他單單想要證明一些事情而已，且剛剛又受了傷，便由得渡一手下留情了。

“你沒事吧？”渡一見人離開，連忙扶住林昭，問道。

林昭搖搖頭，渡一問道：“為何又有仇家？”

“當日欺我之人，我當一一奉還，不過是冤冤相報而已?！?/br>
渡一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剛剛，是可以避開的?！?/br>
“對啊?！绷终研Φ贸爸S，把剛剛捂著傷口的手伸到渡一面前，滿手的鮮血，“你看看這是什么，這都是教訓！當初沒人憐我的命，今日我為何要留別人的命，來日又有誰留我的命？”

渡一看著他，白皙俊秀的面容，狠戾決絕的眼神，多年的江湖經歷早已讓他心性大改。

就在林昭以為渡一不會回答的時候，渡一輕聲卻堅定說了一個字。

“我?！?/br>
“什么？”

“我說，你的命，我來留，我來護?！?/br>
林昭有些怔愣，可很快他便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