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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一心情大好,便出了門,一個人走在林間,作伴清風明月。不知不覺又來到了早晨經過的那條河邊。不遠處的樹上,一個人靠著樹干,半躺在樹上,手中提著酒壇,時不時喝上一口。流水潺潺,人微醺。又是他。又是酒。渡一緩緩走近,雙手合十:“施主,貧僧見你三次,你都在喝酒,多飲傷身?!?/br>“嗯?”林昭的眼神有些迷離,只是看著樹下一本正經的人。渡一見他似乎有些醉了,關切道:“施主若是要醉了,還是快些下來吧,樹上危險?!?/br>“呵?!绷终燕托σ宦?,又給自己灌了酒。渡一輕嘆一聲,有些無奈:“施主,還請聽貧僧之言吧?!?/br>林昭坐了起來,手一松,酒壇砸下,濺了一地酒香。“施主,當心……”渡一話音未落,就見林昭撐著樹干的手一滑,整個人摔了下來。渡一連忙想去接,卻恰好被砸中,成了人rou墊子。避過了酒壇,還是被他砸中了。渡一十分無奈,背上的人翻了個身,他也立刻站了起來。將已經醉了的人扶起來,問道:“施主住在何處,小僧送施主回去吧?!?/br>林昭靠著他站定,卻因無力幾乎要癱在他的懷里,抬眼,看著渡一許久,突然癡癡地笑了。“長生哥哥,你來了?”渡一整個人怔在了原地,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人,多年前那個孩子的那一句“我等你”不斷回響在耳邊。這一等,就是十多年。渡一剛想說什么,林昭忽而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他的唇上,有些冰涼,又有些溫熱。林昭的語調帶著不滿,因酒醉而泛著水光的眼睛里似乎還有些委屈:“別叫我二小子,我已經長大了,現在叫林昭?!?/br>“林,昭?!倍梢秽啬钪@個名字,淺淺地笑了。他所虧欠的人,終于來討債了。再低頭,林昭已經徹底睡了過去,他的臉貼著自己的胸膛,又來了,那種濕濕黏黏的感覺。又是伴著酒。又是因為他。十五一枕風月局始終沒有加回立地成佛的任何聯系方式,甚至游戲好友也沒加,只是游戲里取消了屏蔽。于是立地成佛有時候只能通過丐蘿或者余影她們來聯系一枕風月局。那幾天,丐蘿因為現實有事游戲□□都不在線,所以大師找上了余影。大師給她發了一個視頻文件,要她轉發給秀秀。余影答應了,又忍不住問了句。山水留白:大師,你以前有沒有覺得秀秀太過分過?立地成佛:沒有立地成佛:他進我們幫會后沒多久我就知道是他了,但是的確是幫主也污蔑他害他玩不下去,而我當時還因為知道他是男的沒過這道坎兒,沒有幫他,所以后來他來報復,我也沒有揭穿阻止山水留白:你居然是知道的?立地成佛:嗯,就算他開了變聲器我一開始也疑惑了挺久,但是后來相處過程中我知道,就是他山水留白:所以即使他是男的,你也不肯放棄?立地成佛:我最初以為他是女的,于是從不開麥的他發語音證明自己,并以此拒絕我,可是后來發生了那么多事,我發現,我喜歡的只是他而已,不管他是男是女,我都喜歡立地成佛:無論怎樣,先做錯的是我,是我們幫會,即使他用了那么長時間弄散了我們幫,也不過是我們罪有應得山水留白:你們的事我一個外人也不好說什么,不過,祝福吧立地成佛:謝謝山水留白:對了,這個視頻是什么內容???立地成佛:就是我想告訴他的所有話吧山水留白:好的,我給他發了立地成佛:謝謝山水留白:不過還是想問,你對他,只是游戲么?這次立地成佛過了很久才回復,大約也是認真思考了一番。立地成佛:如果可以,我不想只是游戲山水留白:我懂了余影糾結了一下,沒有問能不能看看那個視頻,因為如果對方說不能,她就真的不會去看了,然而,她忍不住好奇心。雖然是上班時間,但是她還是點開了視頻,整理好的案卷放在手邊,拿起手機戴上耳機。視頻開頭是早春時節的風景,四個字閃現,春水初生,漸漸地便是十里桃林,春林漸盛,然后所有的風景隱去,一剎那所有的花朵占據了整個屏幕。爭開不待葉,艷絕風流景。余影怔怔地看著春風十里,心里只剩下了三個字。不如你。十六雞鳴,天曉。林昭一覺醒來,揉了揉眼睛,自己已經許久不曾睡的如此安穩了。起身下床,打量周遭,是個陌生的地方。渡一推門進來,端了碗粥,見人已經醒了,說道:“阿林,你醒了?快起來喝點粥吧?!?/br>林昭的動作一滯,想起了昨夜自己的那句話,便知對方已經認出自己??伤仓皇翘ы淅涞乜粗骸鞍⒘??我與你并沒有如此熟悉吧?”渡一嘆氣,知道對方并未原諒自己:“林施主,宿醉傷身,以后切莫如此了?!?/br>“與你無關?!绷终颜f是這樣說,但也不至于因為渡一而為難自己的身體,還是坐下來喝起了粥。渡一看著他,微微笑著。洗漱完,林昭出門活動了下筋骨,農家的人見到他時都有些吃驚,這鄉間,可從來不曾見過這等艷麗風華。林昭倒是毫不在意,見婦人提水吃力,便上前幫了把手,婦人連連道謝。本該是輕松平常,林昭卻敏銳地感覺到了一絲殺氣,狀若無事地進了屋拿起雙劍,一枚飛鏢便已破窗而來。旋身避過,林昭已知對方是沖著自己而來,不愿破壞鄉間寧靜,從另一方跳窗而逃,飛身向山中去。渡一聽到動靜,立刻進屋察看,看到墻上飛鏢,心中明了,也是即刻追了過去。林昭不問來者何人,既是殺他而來,也不必多問,雙劍出鞘,不死不休。林昭曾為七秀坊收留,一身武藝皆為七秀所授,招式如舞,輕靈飄逸,可由林昭使出,招招奪命,殺伐凌厲。劍影為伴,殺聲為奏,舞步輕點,修羅人間。渡一趕到時看到的便是這般景象,美極,也狠極。殺死最后一個人,林昭從那人身體中拔出劍,血的顏色融入衣衫,一地殺孽。林昭看了一眼愣在一旁的渡一,轉身就要離開。渡一見人要走,連忙跟了上去:“阿……林施主,他們是誰,為何要?”“我不知他們何人?!绷终杨^也不回地說。“那為何要斬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