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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他快要接觸到樹干的時候,一層火膜驟然出現,將銀長冰包裹在其中,阻擋住了落勢。單跡嘆了口氣,問道:“你在烏曉山中獨居多年,人類不敢進犯,為何需要我們的力量?”“小孩,這關你什么事?”山主側過身,只拿美麗的側臉對著單跡。“你堂堂一個半神體,又為何染指殺人吃人的孽跡?白珩在天有靈,如果看到了,會作何感想?”單跡又問,注意到山主纖細的手上爆出了與形象不符的青筋,他偷偷地將藏在袖子里的食指燒出一道傷口。“閉嘴?!?/br>“書上說,神明是無欲無愛無求的,是不是你愛上了白珩,所以導致了衰老,只能靠吸食人類的精氣維持容貌?”“閉嘴,”山主轉過身來,“我說閉嘴?!鄙焓忠慌?,便有巨大的水浪襲向單跡。單跡急忙從懷中抽出符咒,在黃紙上沾一滴血,符咒飛至他身前,擋住了水浪。山主忽然就被激怒了,一邊說著“閉嘴”一邊拔下玉簪發起了攻勢。“神器啊,”單跡苦笑道,“這回托大了?!?/br>山主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單跡連簡化后的術式都來不及畫,只能被動地馭火做出最簡單的防御。那玉簪到了山主手中就成了一把小刀,靈活地轉動于指縫間,瞄準了單跡的每一個空隙。“眉心,”被圍在火膜中的銀長冰拍打著火膜大聲對單跡叫道,“眉心處有著神明的印記,燒斷它!”聽到這話,單跡一個激靈,向后翻了幾翻,爾后借著落地的瞬間,足尖一點,整個人騰躍而起,飛至山主頭頂。山主抬頭,空著的手臂抬起,在空氣中劃出一個弧形,帶著水浪攻向單跡。這回的水浪覆蓋面不大,單跡輕輕向右偏了偏,就避了過去。那山主像著了魔,也不管單跡離她的弱點越來越近,握著玉簪刺向單跡。單跡回身一指,在腳底營造出一片火作為落腳點,蹲了下去,錯過玉簪的尖鋒。正想松口氣,卻聽得銀長冰大喊:“小心背后,笨蛋!”可他來不及回頭,便感覺有什么東西穿破了肚子。低頭一看,衣服上已濕了一片。作者有話要說: 歡迎提出意見和建議~☆、背水“騙人的吧?”看到單跡咳出了一口血,跪在地上,身上還插著好幾根樹枝,銀長冰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四個字。赤瞳一直被傳得神乎其神,加上單跡那總是“老子就是天下第一”的模樣,銀長冰簡直忘記了,這家伙也不過十二歲,而他們面對的,是千百歲的半神體。“如何?”山主看到單跡重傷,倒一下子冷靜了下來,丹鳳眼一勾,在他身前蹲了下來。“哈哈,該怎么說呢,”單跡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裂開了,頭上滲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汗珠,“真是不錯的體驗?!?/br>山主嗤笑一聲:“說是白珩后人,力量卻不及他萬分之一?!?/br>真是大意了,單跡心想,竟忘了整座山的樹木都在這女人的控制之下。這下怎么辦?死在這里?口中的腥味越來越重,他死憋著不吐出來,一邊催生內火,從身體里開始燃盡樹枝。“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山主用手撫過單跡的臉,“你完全可以把那孩子留下,帶著你的成果下山,去取你的王座?!?/br>單跡忍得難受,艱難地說:“白珩白珩,你多愛他?”都說死豬不怕開水燙,單跡是死到臨頭了,說出的話依舊滿是挑釁意味。這女人卻也不介意,邊摸他的臉邊道:“這么看,你還真像白珩?!毖粤T,她上前吻住單跡的嘴唇。青春期的少年總會幻想愛情,即使單跡是個中二,這也不可避免。他也曾想象,某一個被夕陽的光暈染紅的午后,兩個人并排坐在靜謐的圖書館內,一起看著一本。館內只有他們兩人,世界仿佛也只有他們兩人。女孩子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長發披肩,臉邊的長發別在了耳后,身上發出了淡淡地花香??吹接腥ぬ?,兩人相視一笑,然后越靠越近,直至四唇相貼,直至地上的人影重疊。但這會兒,單跡只覺得自己全身冰涼。山主貼住單跡嘴唇的同時,一點點地吸出他忍在喉管處的血。這血帶著單跡的氣力流入山主體內,單跡一下子癱在了地上。好吧,我就要死了。神奇的是,內心竟然一點也不恐懼,只是有著強烈的不甘。沒想到連教主的位置都沒坐上自己就出局了,里的那么多都還未經歷過啊。山主吸完血,用袖子擦掉了嘴角的猩紅,道:“你可知白珩是我什么人?你猜的不錯,我愛他,并且還將神印的一半交給他,想要延長他的生命,和他一起終老?!鄙街鞯念^上泛起紫光,然后眉心處慢慢顯現出了月牙的形狀,“我為他放棄了永恒地生命,他呢?他用我賦予他的神力創建了云影教,成家立業,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看著他子孫萬代綿延不絕。所以啊,我親手終結了他,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殺了他?!闭f到最后,那聲音已是尖銳得叫人聽不清。“好一個悲情的故事?!便y長冰不知何時解開了單跡的術法,站到了山主身后。“唉你,笨,”單跡掙扎著起來,“你……”銀長冰淡然地繞過山主,走到他身后,扶住他:“你什么你,也不看自己成了什么鬼樣?!?/br>而山主忌憚他有一雙清瞳,一時摸不準他的身量和打算,竟也沒有出手。單跡皺著眉,想要說什么,卻見銀長冰眼疾手快地掏出一張符咒,遞給單跡。山主看到符咒,倏地出手。一時間,樹枝和水浪一同襲來,銀長冰拿出長刀擋下幾擊,單跡連忙用手指沾了點未干的鮮血在符咒上畫下一筆。這符咒乃是低階傳送符,兩人也沒能逃出多遠。剛落地,一個毛絨絨的東西就落到了銀長冰身上??磥硪驗檫B帶反應,那兔子也被送過來了。但這下銀長冰可沒心情摸它了,先前淡定的模樣崩塌,他手忙腳亂地去看單跡的傷勢。單跡又咳出一口血,擺擺手。感覺這三個月來自己一直在失血,看來要好好吃些補血的食物了。他斜仰著,將手掌放至腹部的傷口處,手心亮起火光,火舌開始舔舐他的傷口。這滋味著實不好受,單跡顫抖了起來。銀長冰倒吸了一口氣,摟住單跡的肩膀。那手臂雖不粗壯,但卻有力,單跡至少得到了心理上的安慰。“要放棄嗎?”銀長冰用對待生病了的孩子一樣的口吻附在他耳邊輕聲說,“活命要緊?!?/br>銀長冰會說出這話,讓單跡萬分詫異。他盯了銀長冰好一會,才道:“怎么能在這里放棄?!?/br>銀長冰笑笑,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回答:“那我有個建議,你要不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