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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豆腐原本不是個愛和人吵的人,尤其對方又是布丁。然而今天,也不知他哪兒來那么一股無名怒火,忽然就冷笑道:“是你先扯的這個話題,哦,難道人家溫蘊是挑好了時機角度,這才暈倒的?!可別以己度人!”布丁勃然大怒,他一下子跳起來!“什么叫以己度人?!豆腐,你給我把這話說清楚!我什么時候說溫蘊是挑了時間角度才暈倒的?!你這是血口噴人!”豆腐愈發冷笑:“我血口噴人?一開始是誰,叫明春‘挑好白菜拱’?難道不是布丁你么?”明春見他們越吵越兇,他嚇得發抖,拼命拿話阻攔,正巧這時岳齡他們也進來,見豆腐和布丁大吵,一個個都慌了神,趕緊上前勸阻。岳齡急道:“還說我愛生是非,你們怎么也吵上了?這么大聲兒,也不怕經理聽見!”布丁皮笑rou不笑道:“經理聽見怕什么,他開誰也不會開豆腐的,你們放心!”豆腐大怒,跳起來要理論,布丁卻轉頭,一摔門出去了。布丁和豆腐吵翻了,這在獨眼杰克里,還是史上頭一遭!酒童們一時間議論紛紛,因為在場只有明春一個人,所以他們都揪著明春,問他事情經過。明春是個呆呼呼的傻小子,心智接近懵懂的小孩,就連一般那種酒童耍詐的手段都不會,特別實誠。好些客人喜歡他,也是因為他這份天然呆。然而明春雖然呆,但卻非常老實懂事,他知道事情涉及溫蘊和客人的事,不能把實話說出來,于是只得支支吾吾說他也不知道,反正……一不留神就那么吵起來了唄。岳齡和那些酒童說,他早看出倆人近來心情都很不好,叫他說,不是倆人之間起了什么致命的沖突,而是恰好布丁和豆腐都遇上了心煩的事兒,所以這才點火就炸。“他們遇上什么事兒了?”小寇好奇地問,“失戀了?”岳齡翻了個白眼:“你就不能猜點更高級的理由?”“那就是……對方是億萬富翁,他們失戀了?”岳齡氣死了:“我沒叫你在錢上面升級!而且怎么可能倆人一起失戀?失戀陣線聯盟???”酒童們全都笑起來。岳齡又叮囑他們:“最近這倆就是炮仗。咱們呢,躲著走,別再給他們點火了?!?/br>豆腐和布丁這一吵翻,店里氣氛不由自主就有點改變,酒童們都很惴惴,既不敢讓蘇譽知道,又不知該怎么撮合他們——往昔都是他們吵,布丁和豆腐來平息的。其實吵過之后,豆腐也后悔了,他深知事情起因在他,布丁說那句話,完全是無心的,以前他也經常這么開玩笑,自己從來沒惱過。這一次,不過是因為顧海生那件事,他心底有傷,所以一聽見那四個字,火就不打一處來。但是讓他主動求和,豆腐又不知該怎么開這個口。一直到吵架之后第三天,倆人乘一趟電梯回家。一路上,兩個人都悶聲不響,氣氛尷尬得要冒火。豆腐心里反復想,先開口吧!可是開口說點啥好呢?要是說啥布丁都不搭理,那怎么辦?他平時對付客人,手段百出,可布丁不是客人,而是比誰都更熟悉他的摯友,在布丁面前,豆腐恥于耍手段。正想著,電梯到了家門口,出來時,布丁忽然站住。“過來吃飯?我熬了骨頭湯?!彼麑Χ垢f,神色淡淡的。豆腐一怔,慌忙點頭:“好??!”于是這場吵架,就算揭過去了。……好歹沒讓蘇譽發覺。溫蘊的事,布丁后來問豆腐,有沒有下文。豆腐搖頭。“你沒看祁如山這幾天沒來獨眼杰克?溫蘊也沒再提那天的事了,倆人在私底下溝通吧?!?/br>布丁說:“溫蘊天天住在店里,也沒見他出門,這樣子像談戀愛么?”豆腐卻悶悶道:“其實我倒是不支持他跟祁如山?!?/br>“你嫌祁如山大他太多了?”“怎么會是因為那?我是嫌,祁如山的男朋友太多了。小小一個溫蘊算什么?就算喜歡,不過是兩三天的新鮮感?!倍垢f到這兒,輕輕嘆了口氣,“溫蘊還是個小孩子——要是老油條,我也就不cao這份心了,換成小寇那樣的,我還要擔心祁如山咧!要是換了小寇,非得從祁家刮下厚厚一層油來不可!”布丁笑起來:“可是溫蘊早晚得長大,你不可能永遠這么護著他?!?/br>“我養的豬,我心疼,成不成?”豆腐郁悶道,“其實我覺得泉子不錯,喂,泉子,覺得溫蘊怎么樣?”泉子一聽,立時把臉拉下來了:“少亂來!”“豆腐月老,你就歇歇吧,是想挨岳齡的揍么?”布丁說著,指了指樓梯口,“喏,白菜來了?!?/br>豆腐抬頭一看,卻是祁如山。“他怎么這個點過來?”豆腐很好奇,“而且怎么一個人過來?”布丁從酒吧圓凳上跳下來:“走,去聽壁腳!”豆腐趕緊慌慌張張跟上:“真有得聽?”“嗯……八/九不離十吧!”倆人輕手輕腳走到二樓,豆腐還想往前,卻被布丁伸手攔住,然后,他立即就聽見了溫蘊的聲音:“祁先生,怎么這么久沒過來?”那聲音輕快流暢,像是什么事都沒發生過。與之相反,祁如山的聲音卻很嘶?。骸皽靥N,為什么不接電話?”“哦,我這兩天太忙,考試,再加上客人這么多……”“都說了不要再見客人了!你要備考,為什么不到我那兒去?”“我為什么要去您那兒呢?”溫蘊的聲音天真無邪,“我和您是什么關系?”豆腐和布丁不由對望了一眼!好半天,他們才聽見祁如山嘶啞的聲音:“溫蘊,你別以為那天我是開玩笑,我沒開玩笑!你以為我是隨隨便便就把人帶回家的么!”“這,您事先沒告訴我?!睖靥N的聲音仍舊很平淡,“要是事先告訴我,我就不去了?!?/br>祁如山的聲音在發顫:“你為什么要這樣?溫蘊,為什么?”“不為什么?!睖靥N靜靜地說,“祁先生,您有很多男朋友,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那天晚上的事,我不會再提,我也希望您快點把它忘掉。我是和您上過床,但那并不代表什么。如果您來獨眼杰克消費,我會向歡迎其他客人一樣歡迎您,但是除此之外的東西,抱歉,我給不了?!?/br>布丁無聲喟嘆,他拍拍豆腐的胳膊,示意他下樓。倆人輕手輕腳從樓上下來,回到吧臺。泉子一面用干布擦酒杯,一面斜睨著他們:“聽壁腳聽完了?”布丁苦笑:“聽完了?!?/br>“結果呢?”豆腐悵然道:“本來,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