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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一軟,竟直直從桌上仰面倒了下去!一片嘩然!豆腐急了,他奔上去大叫:“溫蘊!”岳齡飛快從桌上跳下來,臉色發白:“快打120!”還有的酒童沖到樓上去找蘇譽。溫蘊倒下去的那個地方,萬幸就在柔軟的沙發旁,祁如山正巧在近前,眼見少年摔下來,他一個箭步沖過去,一把抱住溫蘊,這才沒讓他再從沙發滾到地板上。“是暈過去了?!逼钊缟奖е鴾靥N,大步往門外走,“豆腐,我先送他去醫院!”岳齡一臉懊惱:“都怪我,他這兩天備考,每天只睡四個鐘頭,我還拉著他一個勁兒練……”豆腐安慰他道:“好在沒摔著頭,祁先生肯定會送他去醫院的,岳齡你別急——客人在這兒呢?!?/br>一句話提醒了大家,于是酒童又紛紛整理凌亂的場地,安慰震驚錯愕的客人們,這才把風波平息下來。懷抱著溫蘊,祁如山急匆匆往樓下跑,到了一樓大廳,他感覺溫蘊在拉扯他的衣袖。他低頭一看,溫蘊已經醒過來了。祁如山心里一寬,他停下腳步:“怎么樣?”“……沒事?!睖靥N吃力地說,“我只是有點低血糖。您放我下來吧?!?/br>祁如山只好把他放下來,溫蘊還站不穩,兩條腿直打晃。祁如山搖頭:“你這不行,還是得去醫院,放心,我開車送你去,醫藥費什么的也不要擔心?!?/br>溫蘊努力笑了笑:“真的不用——我自己就是學醫的,哪里會不知道是什么情況?祁先生,你扶我出去透透氣就好了?!?/br>于是祁如山小心攙著他,倆人慢慢走到獨眼杰克外面。已是深秋,外面空氣沁涼如水,屋里音樂聲和人聲嘈雜鼎沸,外頭卻安靜得多,只有不遠處的霓虹,于黑夜中兀自靜靜閃爍。祁如山扶著溫蘊,倆人找了一處石階,慢慢坐下來。“真的不用去醫院?”祁如山還是不放心。溫蘊搖搖頭。祁如山想了想,站起身:“你等一下?!?/br>他轉身進了店里,不多時,拿著一瓶粒粒橙回來。“先把它喝了吧?!逼钊缟秸f,“我特意叫泉子挑了個最甜的。他說,喝完這個,血糖保證蹭蹭往上漲?!?/br>溫蘊笑起來,他接過粒粒橙,道了聲謝。男孩的臉色蒼白得出奇,然而唇瓣上那點口紅,卻猩紅似血,宛如日本藝妓,妖冶刺目。接下來,祁如山再沒說什么,他只是靜靜陪著溫蘊坐在石階上,看夜空里最后的流螢,在無邊的黑夜里,跌跌絆絆的飛著,拉扯出弱弱的一道光芒,轉瞬就被夜色吞沒。過了好一會兒,他聽見了同樣微弱的一聲啜泣,那啜泣細不可聞,店里傳來的歡快音樂聲,還有觥籌交錯的笑談聲是如此吵鬧,那啜泣像一朵極小的浪,頃刻湮沒在如潮的巨響中。祁如山微微嘆了口氣,他伸過手來,把溫蘊攬到懷里,把他的小腦袋埋在自己的胸口。他聽見了壓抑的哭泣聲,凄慘得仿佛喉嚨深處滲著血絲。于是,祁如山只好吻著他的頭發,一面輕聲說:“好了,溫蘊。生活對我們確實不大好,但這甚至算不上是不幸……”作者有話要說: ?。ㄕ埶岩曨l兔子舞)☆、第91章那晚,溫蘊一夜未歸。次日,中午,正當豆腐心里著急,要打電話找他,溫蘊回來了。一見他回來,豆腐總算松了口氣:“唉喲我的小爺,你再不回來,經理非得吃了我不可?!?/br>溫蘊笑了笑,他的眼簾微微一垂:“……我忘了打電話?!?/br>豆腐又關切地問:“昨晚,怎么樣?”溫蘊一怔,半晌,他的臉忽然紅起來:“???”豆腐看他臉紅,更奇怪:“啊什么呀!我是說你的頭。撞到了沒有?醫生怎么說?”溫蘊仿佛這才明白過來,他又“啊”了一聲,這才支支吾吾道:“沒……沒什么大礙?!?/br>豆腐這才放下心來,他又心疼道:“你呀,真是要把人嚇死了,哪有那樣直挺挺的就摔下來的?萬一摔到腦袋摔到脖子,那不就慘了?幸虧祁先生送你去的醫院,昨晚你在醫院住了一晚上?誰墊付的醫藥費???”一聽這話,不知怎么,溫蘊剛才原本漲紅了的臉,瞬間又變得慘白。他垂下頭來,小聲咕嚕了一聲,聲音幾乎低得含在了嗓子里:“……沒用醫藥費?!?/br>然后,他慌慌張張就轉身出去了。剩下豆腐,莫名其妙站在那兒,他困惑地摸摸后腦勺:“???沒給醫藥費?到底是沒給還是沒用?那這是怎么回事……哦!老天!”他這兒一驚一乍的,布丁也好奇,走過來看看他:“說什么呢?”豆腐一臉的神色復雜,他嘆了口氣:“說溫蘊呢?!?/br>“是啊我知道,可是溫蘊剛才怎么那個表情?”布丁更好奇,他還探頭往門外看看,“臉像調色板,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他怎么了?”“豬拱白菜了?!倍垢蝗徽f。布丁愕然望著他:“什么?”“豬會拱白菜了?!倍垢绦Φ?,“聽懂了么?”布丁噗嗤笑起來,他又慌忙一把抓住豆腐:“你是說,溫蘊?他?他也會拱白菜了?”豆腐也跟著笑:“為什么不行?你瞧不起我養的豬?”“那,白菜是誰?”豆腐壓低聲音:“昨晚,誰把他抱出去的?”布丁頓時恍然大悟!倆人一面低低笑著,回到窗前坐下來,旁邊明春看他倆笑得鬼鬼祟祟的,也好奇:“笑什么呀?溫蘊怎么了?”布丁一擺手:“隱私!你別問啦。哦,還有!明春你也要抓緊!”“我抓緊什么?”“拱白菜呀!”豆腐大笑:“這種事你叫他怎么抓緊?真是亂彈琴!”明春委屈道:“什么拱白菜?在我老家,只有豬才拱白菜呢?!?/br>布丁慢條斯理道:“傻明春,到時候,你也得挑棵好白菜拱,明白么?也學著人家溫蘊一點!”這話,布丁本來只是玩笑,豆腐聽著,心里卻不大舒服了。他淡淡道:“說什么呢?這種事都是個人緣分,心心相映了自然就在一起了,難道還非得講究個高低層次?”布丁一時沒看出他的不悅,還笑道:“咦?講高低層次的是你吧?擇得貴婿,平步青云這話,是誰先說的?”豆腐一聽這四個字,心里像是挨了馬蜂蜇!他立即收斂笑意,冷冷道:“別這么說。好好的,把人說得那么賤!”這個字,可刺激到布丁了,他刷的也變了臉色!“你說話可注意點兒!我說什么了你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