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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全家的命都是夫人給的……奴婢的命不值什么錢,若是能換得夫人高興,奴婢便是死了也值了?!?/br> 梁玥有些怔愣,茗兒一家子都是劉登府上伺候的人,這個她倒是知道。對茗兒的弟弟,她也有點印象的—— 那孩子不知怎么就沖撞了陸筠,那平素都是一副溫婉做派的陸筠也不知怎么,非得和一個小孩兒不依不饒。 梁玥當時也在,就順嘴說了幾句情,陸筠素日都是以“jiejie”為尊的模樣,那天卻說話都帶了刺兒,怎么也不松口…… 后來也是劉登被驚動了,這事兒才有個了結。 ——那孩子挨了幾板子;梁玥被指責“治家無方”,禁足抄書了大半個月……不管怎么說,好歹沒鬧出人命來。 至于茗兒的娘親,她當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想必是隨手幫的小忙。 對茗兒這段話,梁玥不覺擰起了眉,她抬手按住茗兒的肩膀,認真道:“沒有哪個人……死了是值的?!?/br> 人和人的感情都是對等的,她不覺得自己這點付出能讓人豁出命去……更何況她也不是真正的魏安和。 茗兒心跳有點急,她方才的想去竹蟬苑可能真的只是一時沖動,可這會兒被自家夫人這么認認真真地看著,她當真覺得死了也值了。 梁玥見這小丫頭又露出這副愣愣地表情來,忍不住一笑,這小丫頭動不動就愛發呆,如今呆呆愣愣的、一點也沒有方才氣勢洶洶的模樣。 茗兒看著她這笑,又忍不住晃了晃神,心中忍不住生出個疑問來——夫人這么好看,殿下到底是怎么無動于衷的? 茗兒方才那一下子也只是沖動,被梁玥攔阻住后,也卸了那股勁兒。 只看著梁玥身上的灰塵并傷痕,忍不住紅著眼圈幫她處理。 * 半個時辰后,梁玥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躺在矮榻上,腳抬高搭在一張小幾上,茗兒小心翼翼地處理著她腳上的傷口。 她一路赤著腳回來,挑的又盡是些甚少巡邏的小道,腳底上被砂石劃了不少傷口,又有些臟污陷在其中,清理起來費時費力。 梁玥本著長痛不如短痛的想法,讓茗兒準備了鹽水,打算直接簡單粗暴地沖洗干凈。 結果,她剛齜牙咧嘴地洗完一只腳,就被茗兒一臉驚恐地按在了原地,說什么也不讓梁玥自己清理了。 這會兒,茗兒一邊清理著傷口,一邊嘶嘶地吸著涼氣,那表情……梁玥看著都覺得疼得慌。 她幾次想要自己動手,都被茗兒白著臉制止了,最后,梁玥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地閉上了眼。 茗兒清理的動作放得極輕,雖然偶爾有點刺痛,但都在可忍受范圍內,梁玥閉著閉著眼,就有些昏昏欲睡。 左右沒什么事情,梁玥也就放縱著自己睡了過去。 意識朦朧間,腳背上有些癢,梁玥還沒全然清醒,無意識地勾了勾腳趾,腳背卻被抓了住,她想抽回來,卻沒有抽動。 梁玥擰著眉頭睜開眼,眼前的景象還有些模糊。 “茗兒?!彼p聲喚了一句。 應聲卻是從她的身側傳來,“……奴婢在?!?/br> 梁玥模模糊糊覺得不太對,瞇著眼往腳下看去,待看清那人后,猛然驚醒過來。 “殿下???” ——竟然是劉登! 劉登沒有搭話,手指在潔白的腳背上似有若無地摩挲著,帶出絲絲癢意。 梁玥努力縮了縮腿,卻只惹得劉登攥得更緊。 那腳趾蜷起又放松,劉登的視線不受控制地被吸引了過去,白嫩的指腹上有些細碎的傷口,好似上品珍珠上的瑕疵,讓人禁不住嘆息。 屋內靜默著,一時只聽到三人的呼吸聲。一陣衣料摩挲聲響過,是茗兒俯身退了出去,梁玥皺眉去看,見茗兒沖她擠了擠眼睛、滿是鼓舞的意味,旋即就將門關了上。 梁玥:……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周三)入v,希望小天使們繼續支持呀~么么~ *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七堇年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1章想想辦法 劉登眸色暗沉地看了梁玥和那個小丫頭的眉眼官司, 手上不自覺地加了幾分力道, 看見她臉上露出吃疼的神色后,又松了幾分。 “還是不愿意?”他沉聲問道。 梁玥一時有些恍惚,這話……似曾相識…… 三年前,紅燭成雙、囍字鮮艷, 這人挑起了喜帕,一陣沉默之后,他開口問:“你可是不愿意?” 畢竟是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成親,雖身份用的不是自己的, 但……到底還是有些緊張,梁玥不太記得自己當時是怎么回答的、或許也并沒有回答。 劉登看她這和三年前一模一樣的沉默,輕笑了一聲, 語調卻是冰涼,“我倒是很好奇,他到底是怎樣的人?” ……怎樣的人, 值得你為他守了整整三年。 他這話來得莫名, 梁玥忍不住抬頭看他,卻被他伸手蓋住了上半邊臉。 “別這么看著我……”劉登聲音有些沉。 他看著那嫣紅的唇畔,不覺有些失神……腦中的畫面一幀幀閃過—— 三年前彭城茶樓上看見的那一幕、成親當日挑起喜帕的那一瞬驚艷、還有這三年來她的不爭不搶…… 他本不介意未來的妻子心里念著誰……環境是最能磨人的。他父親鄢王的后院,便是鶯鶯燕燕。正當韶華的女子, 誰心里沒有個意中人呢? 劉登隱約記得一個女子,她是父王破開曲陽城門時, 當地的守官獻上來的。 之所以有些印象, 是那女子哭得太過撕心裂肺, 哽咽中似乎喊著一個男子的名字…… 而經年后再見,她已是笑盈盈地坐在父王的懷中,臉上沒有絲毫不愿。 心里念著誰又有什么關系呢?她是他的人,他有的是耐心。 本該洞房那夜……她既然不愿,他當然不會碰她。 體貼嗎? 呵。 新婚之夜都留不住丈夫,單只流言蜚語便能將人淹死,更何況府里看人下碟的仆役還少嗎? 他等著她來求他…… 一旬、一月、一年……她似乎毫不介意自己所受的冷待,只日復一日地呆在自己那一方天地里。 他冷眼在旁看著,卻漸漸失了最開始的篤定。 明明只要服個軟就好……她當知道的,她這般相貌,甚至不需去求,只要說句軟話,便沒有人能再拒絕。 可她寧愿被冷待、被無視,卻不愿意對他軟語一句。 “你可知道,他此刻可能已是嬌妻美妾在懷,早就忘了你這個舊人了?!遍L睫掃過掌心,帶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