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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事她再疼一遍,怎么進來的、怎么出去,一個是找人把這個床抬起來,再就是把這床毀了也行。 梁玥衡量了一下,依她和劉霸現在不清不楚的情形,顯然是動靜越小越好。 找人是不可能找人了,砸床動靜更大……她還是再疼一遭罷。 不過劉霸在著擋著,她也出不去啊。 “叔叔,可否讓開些……” 劉霸剛剛從那沖擊中回過神來,就聽見這聲嬌嬌軟軟的“叔叔”。 從身子里生出一陣顫栗來,劉霸連呼吸都重了幾分。 他不是第一次聽梁玥開口叫他,畢竟是算是一家人,總是見過的。 不過這次,卻格外不同。 ——可能是因為自己起了那心思、也可能是因為方才那笑、亦或是兩人如今都只著里衣的情形…… 劉霸微微垂了眼,唇角卻不受控制地上翹—— 嫂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半夏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0章 清理傷口 最后是劉霸將床抬起來些許,梁玥才從床底下蹭了出來。 床底下到底有些灰塵,雪白的里衣上早就蹭上了大片大片的黑色,連臉上也是一道道黑痕。 劉霸仿佛被蠱惑一般,抬了手、想替她去擦傷臉上的灰塵,伸了一半又突然頓住,漲紅了臉囁嚅道:“……抱歉?!?/br> 梁玥對著帶著些曖昧的氣氛全然不覺,還當他說的是方才把她硬推到床底的事,“不妨事的,妾還要謝謝叔叔才是,不然……” 想到“不然”之后的結果,梁玥也是一陣齒冷……這段時日,她當真是松懈得有些過了。 一陣布帛撕裂的聲響,劉霸將自己撕下的那截衣袖遞了來,“大嫂……擦擦罷?!?/br> 梁玥垂眸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斑斑黑痕,也沒推拒,一面道謝,一面伸手接了來。 待要拿走,卻發現劉霸并未松手,兩人一人扯著一邊,一時僵在了半空中。 梁玥輕輕扯了扯,那半段衣袖卻被劉霸攥得更緊,兩人對視了半晌,劉霸面色漸紅,旋即有些磕巴道:“你……別多想……大哥、大哥他……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br> 梁玥一開始還有些不解,但仿佛想到什么,倏地抬眼看向劉霸,眼中滿是震驚,眼圈卻紅了,淚水在眼眶中打了個轉,又忙垂了頭掩了去,好半晌,才哽咽地應了一聲,“嗯?!?/br> 這一段演技爆發之后,梁玥忍不住在心里給自己鼓了鼓掌。在劉家這幾年,她別的沒學會,演戲倒是學了不少,這一大家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戲精轉世,不給他們頒個小金人兒都是委屈了。 劉霸能在劉欽的眾多兒子里脫穎而出,和劉登這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斗得火熱,她可不信劉霸是表現出來的這個純良的模樣。 這挑撥離間用的……就算她一開始沒往劉登身上想,這會兒也該忍不住懷疑了。 當然,劉登也不是什么好人……這事兒不說百分之百,但也是十有**同他脫不了關系。 斷了弟弟的前程、再騰出正妻的位置來……單論受益來看,除了他再沒有第二個人了。 …… 叔嫂共處一室終不妥當,保不齊劉登過會兒又帶著人來殺個回馬槍,兩人都知道此地不是久待的地方。 再者不管劉霸表現得越純良,梁玥心里對他的警惕越高,實在不想同他在一塊兒多呆,很快就催著他出去。 劉霸想要出去倒是方便,有了方才劉欽的探望,誰都知道他在這里歇息,只喚人取了外袍來,大大方方地從正門走出去就行。 倒是梁玥麻煩了些…… 待發現這屋里連雙鞋都沒有的時候,梁玥臉色頓時就不大好了。 但還能怎么辦?又不可能一直在這屋子里呆著。 梁玥畢竟算是劉登府上的女主人,對府上巡邏情況還是有些了解的,刻意想避,還是避得開的。 巡邏的侍衛有跡可循,但府上的門客卻是可以隨意行走的,梁玥特意避開了幾個門客常去的地點,但…… * “以言兄,可是愚弟身上有什么不妥?”一個青衫的儒生正和吳訓暢談,只是話說了一半,卻見吳訓突然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看,只把人看得心底發毛。 那儒生一面問,一面忍不住低頭看自己的衣衫,他這身裝扮沒什么不妥???還是臉上沾了東西? 他正疑惑間,聽見吳訓想被掐住脖子一般,從嗓子眼里發出一個單音,“魏……” 喂?……哦,胃啊…… 那儒生臉上疑惑之色頓消,一臉欽佩地看向吳訓,“沒想到以言兄不僅熟讀經文,于醫道上也有如此造詣……不瞞兄長,小弟這幾日確實胃腸不適,也請大夫來看過,但都無甚效果……今晨只飲了幾口薄粥,就覺腹中疼痛……” 這儒生說著,就拉著吳訓想坐到對面的廊座上,卻被吳訓一把抓了住。 “以言兄?” 吳訓強行將視線轉回到這儒生身上,勉力回憶著平日家中大夫的作態,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他,沉聲道:“這胃不好,可不能久坐,咱們站著說、站著說才是……” 吳訓說著,將空著的那手繞到那儒生的身后,往一旁指了指,示意梁玥快走。 梁玥會意,沖吳訓點頭致了個謝,就匆匆地擦著那儒生過去。 “以言兄,你眼睛可是進沙子了?” “沒……不、不,好像是進了……又出去了……”吳訓干笑兩聲,又強行將話題扯到這儒生的胃病上,“子文方才說胃腸不適,可還又哪里不好?這幾日都吃了些什么?” “唉~我今兒早上單就喝了……” …… 那一段小插曲過后,梁玥也算是有驚無險地回了西院。茗兒立刻正收拾著臥房呢,冷不丁地從窗外翻進來一人,她立刻沉下臉來想要呵斥—— 她們西院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來的! “噓——” “夫……” 梁玥的噓聲和茗兒幾乎是同時響起,茗兒艱難地把后半段話吞到了肚子里,看著梁玥的慘狀,愣了半天,突然抓起一旁針線簍子里的剪刀就要往外走。 她就說竹蟬苑的那個賤人怎么會這么好心請夫人去坐坐?! “茗兒,你做什么去?!”梁玥被她這一副要去就義的表情嚇了一跳,連忙拉住了她,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去捅死竹蟬苑的那個小賤,唔——”茗兒沒說完就被梁玥捂了嘴,旋即就被低聲呵斥道,“你不要命了!” 茗兒掙了出來,沖梁玥重重地磕了個頭,“若非夫人,奴婢的娘親、弟弟這會兒都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