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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開始向著“傳奇”這樣的事件方向轉變。十二枚天閣印,一枚一枚地集齊,從藏閣的風雨三千陣開始,一路走過來,東北扇區:藏閣、浮閣、劍閣;東南扇區:道閣、音閣、丹閣;西南扇區:獄閣、逆閣、雷閣;西北扇區:器閣、靈閣、陰閣。最后一站,便是陰閣了。魔修兩閣,陰閣與獄閣,原本也算是相當兇險的一戰,只是洛遠蒼跟唐時都已經被歸入殺人狂魔的路線之中,佛修與魔修又有相互的克制,所以陰閣很是艱難。最終對方還是不得不認輸。這一局,乃是一張巨大的棋盤,唐時等人從這一局下來,十二枚天閣印便已經集齊。建閣,便是近在眼前的事情了。十二枚天閣印,乃是以半輪月之中取出的地心巖漿煉制而成,本身便關系著大荒十二閣扇區的存亡,有了天閣印和控制天閣印的法訣,便能控制整個扇區。現在是非已經得到了十二枚天閣印,只是如何使用,似乎還是一個問題。唐時知道,是非應該知道建閣的辦法,畢竟他負責的是這邊的事情。原本有許許多多的圍觀者,只是被唐時他們甩在了后面。在集齊十二枚天閣印之后,是非整個人似乎都變得很沉默,甚至說沉郁。唐時知道,這是小自在天沉淀在他肩上的那些無法言說的厚重,建閣之事歷經多少風雨,又是小自在天幾代人的努力。并非不可建閣,只是建閣的時機不到。然而等到時機合適了,小自在天已經是風雨飄搖。他沒往前面走了,只是站得遠遠地目送著前面的是非。他一步一步向前,沉穩,厚重,瞧著分明是出塵的白僧衣,行走之間,也不覺得扶搖飄擺了,只是山岳一樣,滄桑沉重。洛遠蒼這些人,都站在唐時的不遠處,也看著。這是大荒歷史上的頭一遭,將改換整個大荒的格局。他們一路從藏閣開始,從北面開始,一路過五關斬六將,在這大荒上掀起一場風云,如今是風云漸消,可是這最激動人心的事情,卻從這一刻開始。他們獲得了無數人的目光,也得到了無數人的贊同,當然也結下了不少的仇怨。可是沒有人能夠否認,這跌宕起伏的一百八十日。唐時手指一點自己眉心,輕悄悄的地吐出一口氣來,看到周圍風流云動,內荒在他們的右手邊,大漠浩瀚無垠,興許有無數大能修士都關注著這邊。是非走到了藏閣與陰閣的交界處,處于正北方,只將那十二枚天閣印排開,橫三縱四地拼在一起。這個時候,唐時才知道,這天閣印竟然像是拼圖一樣,是非只需要一手將那天閣印放上去,便會有靈光溢出,而后自動到合適的地方,粘合到一起。雖然隔得很遠,可是他們也能聽到那天閣印與天閣印相撞的時候,金聲玉振之音。沒一會兒,整個天閣印就已經被是非給拼好了。是非抬手,放在天閣印上方,輕輕按下,乃是一枚“卐”字印,只淡淡地印刻在這天閣印的拼盤上。金光閃爍的同時,整個大荒似乎都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呻l吟,似乎是終于醒來的巨獸,這樣懶懶地打了個一個呵欠,伸了個懶腰。于是他們腳下的地面,開始起了褶皺,震動從輕微到劇烈,山岳之上掉下無數的石塊,江河波濤興起,滾滾而去,整個大荒忽然就開始熱鬧了起來。大荒乃是圓形,像是一塊圓盤,現在卻有一個環形的虛影從外圍亮起來,從天際俯視下去,便可以看到這一道虛影,與大荒外荒十二閣所在的扇區完全等大。是非手掌下面,卐字印,緩緩地旋轉了起來,整個十二天閣印拼湊出來的矩形圓盤卻是沒有動的。頭頂便是環形的虛影,乃是整個大荒十二閣的復制虛影,連扇面的圖案都是一模一樣。天與地之間,只有這一道虛影,其余人,比之這天地異象,都渺小了。狂風卷了黃沙,險峰巨石,倒入江河大川,巨樹搖晃,飛鳥潛行。云氣聚集在一起,天空卻像是被人撕裂了一樣,在蔚藍之中,出現一道黑色的裂縫,那裂縫的位置,無巧不巧,以是非所站立的位置為中心,向著周圍擴散。風云色變,轉瞬便已經由白晝轉向黑夜。無數的金光,從是非的手指之中涌出,他也抬首,望著這惶惶天幕。腳下,地脈開始了起伏,頭頂的巨型圓環虛影瞬時開始了緩緩的轉動。初時似乎還很凝滯,像是生銹了的鐵環一樣,只是逐漸地這樣的速度就開始加快。整個大荒之中,無數修士看到了這異象,抬頭仰望!小荒四山之中的修士更是驚駭莫名,他們不像是大荒之中的修士,什么都知道,有關與大荒的一切消息都是機密,只有一些消息來源的修士,才能清楚。這旋轉著的圓環,便是傳說之中的外荒。那虛影之上,不管是山河還是樹木,不管是平原還是荒野,都與下面的外荒一模一樣。但凡是看過外荒地圖的人都是一清二楚。這樣的異象,出現在整個靈樞大陸上,甚至遠在東海的小自在天、天隼浮島,甚至于西海的蓬萊仙島,也能將之一覽于眼底。小自在天無數的佛修出來,看著遠處靈樞大陸處爆出的虛影,還有那隱約著的金色佛光,都誦起經文,而天隼浮島之上的妖修看著,卻是神情復雜。最復雜的,當屬西海蓬萊的北老了。蓬萊列島,無數大能散修舉目,知情的只嘆是非終于為小自在天修出一段正果,不知情的,也感嘆這和尚是能耐人。只是于北老,不過覺得小自在天太苦,是非太苦。天地之局,緣何以他們為棋?反抗之人甚多,可又有誰能逃過?至今此局依舊錯綜復雜,只是不知道——背后的那些執棋人,看著這一幕,會否有觸動?巨大的圓環在迅速的旋轉之中,戛然而——止。這一刻,是非的手掌,終于輕輕地完全按在了那一張拼湊成的矩形天閣印之臺上。所有的金光斂去,一切都變得幽暗下來。天際那裂縫緩緩地鋪展開,變成一個黑色的扇形,天際圓環也忽然崩裂開,出了一個缺口,正好在藏閣和陰閣的交界處。青藍色的電光,忽然在這樣的兩個裂縫之中交織出現,閃閃之間只如末日。唐時他們頓時覺得站立不穩,想要飛身而起,站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