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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大荒和小荒之間的界限還不分明,如果早就有這一圈雪山的話,那大荒是大荒,小荒是小荒……看著這雪山,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唐時的目光望得很遠,寒山雪白,卻是與他手中的吹雪劍相映成趣了。是非只坐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微微斂著眉,也看向遠處,卻很坦然道:“此山不過成于六十甲子之前?!?/br>果然是人工分隔開的大荒和小荒,或者說原本是有的,可這雪山的存在,加重了這樣的分化,人為地將世界分成內外兩個,成為一種等級構造的部分。他們即將從這里過去,不過不像是唐時來時的那樣能找到傳送陣了。唐時與是非,都算是較高等級的修士,是非的修煉一向是佛修那水到渠成的修煉方法,而唐時——雖然每次突破都沒有什么反應,可他的境界是真的在一步步往上拔升的。他的修煉速度,一直是尋常人無法理解的。其實唐時修煉速度快,大約還是幾方面原因的疊加。唐時佛道雙修乃是其一,佛修心,道修身,如此合二為一,竟然相當完美;此外,唐時修煉無情道,心智堅定不為外物所干擾,已經少有能打動他的事情;其三卻是他的蟲二寶鑒,修煉的乃是墨氣,這是攻擊手段,可的威力也是一定的,相當適合唐時,搭配起來修煉簡直可稱得上是天衣無縫。在這樣多方面原因的共同作用下,才有唐時這種堪稱變態的修煉速度。他修道這才多少年?掐指一算不過十五六年,已經是出竅期修士了。多少人終其一生也不能達到這境界……修煉,機遇、天賦、勤奮,當真缺一不可的。而整個大荒同等級修士之中,攻擊力能與唐時媲美的,大約只有逆閣的修士了。不過那還是在以前,唐時的修煉,自從進入出竅期之后,已經到了一個新的境界了。詩碑。唐時想起來,便用那手指勾了一下掛在自己腰間的腰佩。一根墨綠色的錦繩,穿了一枚石青色的方形小令牌模樣的墜子,若是仔細看,便能看出這兩寸高、半寸寬的細長的小牌子,乃是石質,很有質感,中間穿了一個孔洞,被那墨綠色的繩子穿過去,掛在唐時的腰間。這形似令牌的東西,與唐時那海島上的石碑一模一樣,只是大小有很大的區別。這東西,還是唐時偶然之間才做出來的。他在將詩文刻在石碑上之后,整個石碑便縮小,成了一塊小小的令牌,落在唐時的掌心之中,唐時靈機一動,才將它穿起來,掛在腰間。現在任是誰看到,也不會將它與什么厲害的法寶聯系起來。只有后世人,回想起如今唐時腰上掛著的這些東西,才會感嘆——詩碑三千,只被唐時隨意掛在腰上,明明有毀天滅地之威,可唐時從來舉重若輕。是非體內的煞氣,已經不大發作了。他能用自己的佛力,將之鎮壓下來,只是偶爾不經意之間,還能瞧見幾分痛苦之色。唐時看到了也裝作是沒看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世界,唐時適當地保持與是非的距離,不過分插足到他的世界之中去,這樣才是最好的相處距離。他能用自己的理智,來分析哪個距離才是最好的,有時候連他自己都覺得可怕起來了。方才與是非又聊了一會兒這雪山的歷史,他照樣在言談之間表現出了那種淵博知識。這一種淵博,并非是刻意,即便是他說出來的只是尋常的話,也會給人這樣的感覺。是非對這些事情,知之甚多。因為知道得多,所以眼界更加開闊,對同一件事情,他的看法可能跟唐時不同,甚至不大符合唐時的原則和哲學,可唐時不能反駁他。換了旁人,知道這么多,若是跟唐時交談,興許便會讓唐時覺得煩悶,可是非不會,一副謙恭態度,說什么都溫和不帶煙火氣。即便他說出的話與你意見相左,對著這樣的一張臉,卻也生不出任何的氣來了。唐時跟是非之間說話,從來都跟那流淌的冰河一樣,有流動的聲音,不過很細微,整體的溫度卻是冷的。“這么說,這雪山果然是有古怪了?!?/br>唐時下了這樣的一個結論,不過轉瞬想起了被他收入墨戒之中的那道天閣印。有了天閣印,能控制十二閣所在的扇區,那么……總閣的存在呢?現在整個大荒基本都在冬閑大士的光環籠罩之下,什么事情都似乎與他有關。這事情,多少有些意思,唐時暗暗地記下來了,之后卻與是非重新啟程。他一路上都沒停止過修煉,即便是走路也很少說話。新出現的詩碑,很有意思,雖然修煉的本質上沒有什么不同,可至少出現了新的形態,那么就是一個新的臺階。唐時很想知道,后面還有什么,所以他從不停歇。從雪山越過不過是一個時辰的事情,而后便直接從東山穿過,一路上因為速度太快,沒碰見什么人。唐時對東山也沒什么甘瓊,只是在遠遠瞧見吹雪樓所在的方向的時候停了那么一剎——他沒想到的是,在他從小自在天回來的時候,吹雪樓便已經土崩瓦解了。由尹吹雪一手打造起來的吹雪樓,只伴隨著他的離開而消弭于世間。來時轟轟烈烈,走時安安靜靜。唐時不知應該說什么是非也不會說什么。兩個人站在那一片浩瀚的東海前面的時候,心底都平靜極了。從岸上到小自在天的距離太遠,沒到大乘期也不會那大挪移之術,不能橫空直接飛渡東海。是非只是折了一只蘆葦,施展那一葦渡江之術,唐時很無恥地湊上去站在了他身后,“順風船啊順風船……”葦船而已,這一葦之舟相比起普通的船都要小,唐時就挨著是非站,因為速度不慢,那微微咸潮的海風將是非的僧袍吹了起來,唐時伸手抓住了,看到那袖袍上又干干凈凈的。而在半個月之后,這一身月白色的僧袍,便換成了雪白的。唐時聞見這袖袍之上千佛香的味道,淺淺淡淡,可是已經滲入了這衣服里,甚至進入是非的身體之中。常年燃香禮佛,自然要沾染這樣的氣息。原本平靜的心,在聞見這樣令人靜心的味道之后,本該更靜,可唐時不知道為什么又開始有那種輕微心悸的感覺。他的無情道已經到了第三層,即將突破第四層,興許便是這個原因吧。第三層,至情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