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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她房間里去,結果撞上了正在往后院推的板車上。 我吃痛地揉著撞上的胳膊,這才看清是鈴蘭帶著伙計給衙門送清酒的板車。 “林大哥!你這么慌張做什么?”鈴蘭拉住我問。 我停下來,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釋,“給莊捕快拿洗頭用的皂角……” “用這個吧?!?/br> 忽聽鈴蘭身后傳來清冷一聲,我聞聲看過去,不知何時蘇檉又過來了,手里拿著一個紗布包,里面似乎包著一團綠色的東西。 鈴蘭轉過身,對著蘇檉笑道,“蘇捕頭!”看到蘇檉遞過來的東西,順手接了下來,看了看,問:“這是木槿葉吧……” 蘇檉沖她輕笑著點頭,眼神柔和,“這是新鮮摘的,洗干凈也剪碎了,他們兩個人沒有一個知道拿洗頭發的東西,程姑娘會用這個的話,就辛苦幫一下忙……” 蘇檉剛才只是路過一眼就看到莊沐萱只打了水,回去細心準備了木槿葉打算送過來。 而我和她鼓搗著洗半天頭發,也沒想起來拿洗頭發的東西,真是應了五妹那句“用水洗”,果真是只用水洗…… “樂意之致?!扁徧m欣然答應。 “蘇檉還有事要辦,林捕快招呼好程姑娘,大家請便?!?/br> 如此蘇檉便拿著佩劍出了院子。 我領著鈴蘭和伙計推著板車將兩大壇清酒送到了廚房門口。 莊沐萱濕著頭發還一直在低著頭,已經有些待不住了,聽到響動,立馬吼起來,“林清宵你拿東西拿一年是不是?!等到明年冬天這盆水都結冰了你再來好不好?!” 鈴蘭被她這話逗樂,一邊示意著伙計將酒壇搬進廚房,一邊向莊沐萱走過去,大概怕水涼了,又在熱水桶里舀起一瓢熱水端著,輕拉過莊沐萱,小心撈起她濕了的頭發,將熱水兌進了盆子里,放下水瓢試了試水溫,這才將長發輕放進盆里。 “誰?”莊沐萱問道。 “是我?!扁徧m用腳勾過一個小木凳子,扶著她肩膀指引她坐下來,順手拿過毛巾放在了脖頸處不至于讓水流進衣服,莊沐萱這才能抬起頭來歇歇脖子。 “程程姑娘!”莊沐萱有些意外,“你怎么來了?” “我來幫你洗頭發,可以嗎?”鈴蘭溫柔詢問,手中動作也十分輕柔。 “你最好了!哪兒像他!――”莊沐萱一個眼刀拋過來,吼道,“你拿的皂角呢?!” 我被她瞪得心虛起來,只好佯裝看不見,眼神瞟向別處。 “不用皂角。這是蘇捕頭給你洗干凈剪碎的木槿葉,放在紗布包里用力揉搓出來效果比皂角rou更好……” 鈴蘭拿過蘇檉給的布包,放進溫水中用力地揉搓起來,竟揉出了很多細膩豐富的泡沫,鈴蘭輕揉著她的長發,莊沐萱乖乖坐在那里任由她動作,閉上眼睛十分享受。 看到鈴蘭在我也就放心了,默默走進廚房幫忙搬酒。 溪秋在廚房里忙活,見我進來,笑著悄悄湊到我耳邊道,“五妹濕著頭發低著頭等你半天,都快氣瘋了,要不是程姑娘來幫你解圍,怕是她要提著刀找你去了……” 我無奈苦笑,“我原就沒法幫忙,鈴蘭來了正好……” “頭兒剛剛和我說她要替我去巡街,順便查江員外家失竊案,讓我在衙門安心準備過冬食材就行……”溪秋拿著菜刀切著要腌制的青菜,一邊道。 原來是要替溪秋巡街。 大抵看秋末將過,溪秋準備過冬食材一直忙在廚房,找個借口幫他忙罷了。 “那你就忙廚房的事好了,我也無事,可以替你多巡幾趟?!?/br> 仔細想來,自莊沐萱來了衙門后,一直是我帶她巡邏,從前我與蘇檉一同去辦案的機會如今也幾乎是沒有了。 “江員外家的失竊案一直沒進展,大哥,那個賊這么厲害嗎?連頭兒都束手無策……” 這起失竊案是過了很久了,被竊的是江員外收藏的珍貴古玩,不是一般盜賊所為,現場留下的痕跡很少,幾乎察覺不到,說明其盜竊者是細心作案的老手,也或者本就有著一身上乘輕功。 “他不現身,也追蹤不到,若不再出來犯案,很難抓得到他?!?/br> “江員外雖然心疼,但也認了說破財免災,頭兒卻不肯放棄……” 蘇檉的性子,何時會因艱難而退后一步。 有一年臨縣縣令的大公子在良辰縣地界犯了事,那時葉韶正好出了遠門不在衙門,我與她前去交涉,那縣令包庇罪行,收買證人,又偷偷將兒子送去外地避風頭。 說起來也不是什么大案子,但蘇檉愣是尋了幾千里地將縣令兒子給追了回來,又費盡心思說服證人出來作證。 她無縣令權力,便帶著證人和犯人直接將案子報上了知府,最后案子真相大白,縣令大公子得到應有懲罰才得以了結。 蘇檉性子雖淡,但其實骨子里是有種撞破南墻也不回頭的倔強。 “是賊總會出來偷的。若是他再現身的話,這次一定不會再放過了!”我握緊了拳頭堅定信念。 不管是作為衙門捕快,還是作為大哥,一定不能再因我而誤了事。 “放心吧大哥,我和三弟四弟都會盡力輔助你和頭兒的!” 溪秋朝我望過來,同樣鄭重其事道。 ☆、第二十五章 午后陽光越發明媚,院里的幾棵大梧桐樹即使在這秋日也是枝葉繁盛,陽光透過葉子撒下來,棕黃的葉子間垂著顆顆圓圓的小球,隨著微風輕擺,似一個個鈴鐺般輕靈可愛。 莊沐萱與鈴蘭坐在院子里的樹下,莊沐萱大概是在晾頭發,側起了腦袋瞇著眼睛享受著秋日暖意,長發自肩頭垂下來,在陽光的照耀下烏黑中帶有絲絲金色,鈴蘭坐在她身側拿著木梳幫她梳理,樹影斑駁地點點塊塊映在她們身上,讓人看著都覺得十分美好。 這一刻我看到的,大概不是莊二霸,也不是莊五妹,才真正是人如其名的莊沐萱吧。 鈴蘭身著淺青色的裙裳,手持木梳,嘴角停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從上至下每個動作都輕柔舒緩,舉手投足盡顯溫婉。 我不禁莞爾,五妹這樣瘋瘋癲癲的個性,居然交來鈴蘭這般文靜賢淑的朋友,也是神奇萬分了。 天高云淡,我站在不遠處倚著樹望著這對小姐妹,整個心間都明朗起來。 “鳳凰鳴矣,于彼高岡,梧桐生矣,于彼朝陽,菶菶萋萋,雝雝喈喈……” 忽聞得吟詩朗聲由遠至近,我轉過身,看到葉韶飄逸身姿隨聲而至。 “大人,這么早就回來了?” 往日去會詩友,葉韶總是一去一整日,晚歸還意猶未盡,今日倒是難得回的早了。 葉韶展顏一笑,朝我點頭,“不知怎地,今日以詩會友,作起正經詩詞,反倒有些懷念沐萱的俏皮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