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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的緊緊盯著他,然后她跑的位置水田突然爆炸,血rou從天而降,在明媚的陽光里糊了陶季一臉。又濕又熱又鮮的血rou的味道。連太陽都在他眼里變成了紅色。他的腦子完全亂了,陶勝龍,爸爸mama和阿歷克賽的記憶混作一團,他一會兒看著陶勝龍在卡車上抱著他,手伸進他褲子里玩弄,他想喊想哭,但陶勝龍卻笑著含著他的嘴唇,不讓他喊出聲。一會兒又看著阿歷克賽背著槍從稻田另一頭跑過來,要去撿他父母尸體的碎塊,笑著對他說:我會幫你的,你還是個孩子,到我身邊來,我會對你好的。一會兒呢……他又似乎疼的似乎像剝掉了皮在阿富汗guntang的沙礫上打滾,阿歷克賽從遠方走來,抱起他,寬厚的手掌拍著他的后背滿是寵溺的說:“行了吧,小祖宗,我真是服了你了?!比欢鴧s又看著奧馬爾突然帶著人跑來,一槍打死了阿歷克賽,他喊著阿歷克賽的名字,想要晃醒死去的阿力,想要去堵阿歷克賽在胸前不斷冒血的傷口,邁哈邁德卻突然拽他起來,在眾人面前微笑著,一點一點削去他的手指。幻覺混亂不堪,卻又讓他想哭。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忍住眼淚,自己是不是在喊疼,但只是這幻覺中,不斷閃現的過去的畫面中,竟沒有多少是美好的回憶。好壞參半的他與陶勝龍的生活,他就算想要努力回憶好的片段,腦子里卻冒出的永遠都是在篝火邊,他被陶勝龍扒個干凈,壓在樹干上亂啃的記憶。毒癮反噬,帶給人的絕望與冷意幾乎要把人逼到自殺,陶季不斷地想,不斷地想要回憶陶勝龍帶他去仰光騎大象,去大電影院看電影,去給他買一身小西裝的事情,然而……怎么也壓不住,壓不住他父母被殺的畫面,壓不住心里的恨意與痛楚。他待我再好,也只是像對待包養的情人一樣,他待我再好,也是親手給我喂下這毒品,他再怎么呢喃著他給我起的的名字,吻著我,也是他將我的父母炸成碎片。陶季卻不敢再往下想了,他似乎已經在撕心裂肺的喊著“陶勝龍,我殺了你”或是“求你……把白粉給我吧,要我做什么都行”這種話。他該想一些快樂的事情,想一些好玩的事情,否則他很難挺過去了。眼淚鼻涕似乎滿臉都是,陶季也在精疲力盡中不知道這是毒癮犯后的第幾天了,他還在努力想著好的事,但似乎這一切都跟阿歷克賽有關。他想起了阿力在集市上給他買的一斤甜杏,想起了抱著他走在沙漠的太陽下,把水都給了他喝。想起了那個阿力軍營中只屬于他的小柜子,想起了他那日又睡在石頭房的屋檐下,阿力用毯子裹著他,把他抱進了屋里。想起了……很多很多。總覺自己是個沒腦子又忘恩負義的人,然而這時候回想起來,他記得的阿力的好,竟然這么多。今年15歲的陶季,似乎人生中,只對他好,又不過分索求什么,也沒有虐待過他的——也只有認識幾個月的阿歷克賽了。雖然似乎是個老好人,但對待自己的那份包容,真的像是對待孩子一樣。他既覺得阿力對他的好有點看不起他的樣子,有享受著這份待遇。似乎是因為想起了阿歷克賽,陶季清醒了一會兒,然而下一波毒癮又很快襲來,他疼的在小黑屋里尖叫著,喉頭哽出奇怪的聲音,渾身冷汗到睫毛都被打濕,手腕上的鎖鏈勒出了青紫的痕跡。陶季的幻覺又開始出現,可這真實的簡直不像是幻覺……他看到阿歷克賽被炸彈炸斷了腿,在朱姆朱馬的街巷中飄起的青色硝煙里,痛極了的抓著自己的手,想要說什么卻說不出口。邁哈邁德從遠處走來,到自己身邊一腳踹開了自己,昂貴的手杖毫不留情的碾著阿歷克賽的傷口,自己再怎么呼喊都似乎沒有用。“邁哈邁德!求求你!我求你別這樣——”陶季隱隱約約的聽著自己凄厲的喊著。然而一雙手卻摸了過來,低沉的男聲在房間中響起?!澳阋笪沂裁??”☆、【決絕】作者有話要說:過年我也給自己放了個假,就沒怎么更新,年后恢復更新呀~~那啥,我舊書的定制已開,沒有看過的妹子可以去看看,是我個人最滿意的一個故事,雖然略有血腥陰暗,但我想表達的主題是堅持和治愈的。定價也不貴,我開了定制之后心情超級忐忑,生怕沒人買……如果有閑錢又喜歡那個故事的妹子,就買一本吧。(喂喂……“求你……求你……”陶季哭著卻說不出來后面的話,那個男聲似乎心軟了些,有些無奈又有些愉悅的笑了:“可憐的家伙,瞧瞧你現在都成了什么樣子?!?/br>陶季感覺手上輕了輕,鎖鏈什么的似乎被摘掉了,一雙手從背后穿過,抱住了他,把他抬起來,半摟在懷里。小黑屋的門打開了,那人溫熱的手掌覆在自己腰后濕漉漉的皮膚上,一陣風吹來,他有些冷,眼淚還黏在眼角沒干,他呢喃的了幾句,意識不清的抓著那人的衣領,把臉貼在那個男人肩膀上。抱著他的男人走得很穩,他的皮鞋走在地毯上幾乎一點聲音也沒有,他抱著陶季穿過長而寬闊的走廊,院子里的火光燈光透過身側一扇扇的窗。這是……晚上。陶季微微抬起了睫毛,想道。陶季聽見了窗外的院子里遠遠的呼喊聲呻吟聲與槍聲,被這華麗的窗戶隔開,仿佛那聲音是在另一個世界傳來,然后他聽見了門打開的聲音,抱著他的那人走進了房間,走到了床邊,把他放在了柔軟的被子上。“水……”陶季卻不放手,他依然閉著眼抓著那人的衣領,低聲說道:“給我水……”“真是,到這時候想喝水還一副使喚別人的口氣?!蹦莻€男人似乎伸出手指敲了敲陶季的額頭,說道。很快的,濕潤而冰涼的瓶口湊到了陶季嘴邊,微咸的水流進了他嘴里,陶季含住了玻璃瓶口吮著喝了好久。過了一會兒,一雙手拍了拍他的臉,陶季疲憊而不耐煩的睜開了眼,就看見了醫生托扎爾坐在床邊?!澳阄藥啄炅??”陶季暈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問吸毒,“三年吧……或許還不到3年?!彼麊≈ぷ記]力氣的說道。“3年啊,時間不算短了,我給你打點緩沖的藥劑,過一會兒再給你吃嗎啡好吧?!蓖性鸂柎笫逭f道,陶季也不由的感慨,這真是個溫柔的人。“嗯……”陶季點了點頭,看著邁哈邁德似乎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穿著簡單的如同睡衣一樣的襯衫,拿著手杖看著自己不說話,陶季想問卻說不出來,又繼續睡了過去。這一覺并沒睡太久,也就一個小時左右就醒過來了,托扎爾喂了他一點點嗎啡,陶季靠在抱枕上邊吃邊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