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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八煽?!”他松開了手杖,扣住陶季的下巴厲聲道:“還跟個野狗一樣亂咬人——”陶季腳趾疼的不行,他似乎得了機會,把之前幾槍的仇都報了,邁哈邁德只感覺有血流進了自己衣領里,也皺起了眉頭,手上扣的更緊,陶季被他弄得下巴骨骼都咯吱作響,吃痛的松開了口,邁哈邁德猛地一把把他從腿上推了下去。嚇壞了的老仆連忙拿著綢緞面巾捂住邁哈邁德的傷口,散兵們戒備的拿槍對準陶季。“呸!這才是剛才一下的,你欠我的三槍,還有你手下打我的那幾下,奧馬爾打我的一槍,我還都沒還呢!”陶季擦了擦嘴上的血,坐在地毯上說道。老仆心里又抖了抖,這臟不拉幾的孩子就這么把口水吐在地毯上了,我的真主喲喂!“嗬,你這小玩意兒還是這么睚眥必報啊?!边~哈邁德用面巾擦了擦滿是血的脖子,說道。陶季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趾,早就被手掌末端生生擰碎,他心里更是火大,卻也不敢再多說什么激怒邁哈邁德的話,若是再沖動下去,他說不定連命都沒了。“把他拉下去吧,關兩天讓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求饒時,再說吧?!边~哈邁德把面巾扔在了桌子上,皺著眉頭繼續抽水煙,對著散兵和老仆揮了揮手。“老爺,要不要我把托扎爾醫生叫來?!?/br>“不用?!边~哈邁德啼笑皆非的揮了揮手:“叫他來能干什么?還要給我打狂犬疫苗么?下去吧,這點傷不算什么?!?/br>陶季抹了抹嘴,聽了這話哼了一聲,散兵們立刻上來把他拖了下去。被關進了小黑屋的陶季,兩手腕被鎖在一起,地下室里又黑又安靜,陶季一開始還很得瑟,一副你能奈我如何的模樣,把小黑屋當成了練歌房,先是扯著脖子唱了一首,那是越南天后清芳的成名曲,陶季沒來阿富汗以前,總是跟著收音機哼唱,這會兒卻唱的跟公雞打鳴一樣,不知道是哪個守門的散兵實在受不了了,狠狠地踹了一腳鐵門。陶季仿佛更有勁兒……把歌唱的更加耳不忍聞。結果當天該送去的飯似乎沒了。這貨不服氣,第二天又開始唱了,唱的是葫蘆娃的主題曲。只跟著陶勝龍學過一點中文的陶季,硬生生把葫蘆娃唱成了核桃娃,他也是一兩年前陶勝龍帶著他看過這個動畫,陶季心中燃起了七個娃娃救爺爺的滔天熱情,唱的如同喊山歌,巴不得唱出個七個阿力搶陶季的壯烈情懷。“核桃娃——核桃娃——一個藤上七個呱~”聽說,當天該送去的水也沒了。到了第三天,餓的直抽抽的陶季總算不唱了,他開始變著花樣的在屋里罵邁哈邁德。罵得有氣無力了也不見有人反映,陶季就開始絞盡腦汁的想著各地罵法。他也算是在越緬半島上走南闖北,各個部落村子的罵法讓陶季學了個十成十,他又嘴毒,只把邁哈邁德罵的慘不忍睹。陶季就是曾經沒被關過,他如果有點經驗,也應該趴在地上保持體力??伤睦镆驗楸淮虻氖虑?,滿是不服氣,到了第三天就把嗓子喊啞了。不過這天下午,邁哈邁德總算出現了。陶季聽到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散兵們低聲叫道:“老爺?!遍T被打開了,邁哈邁德站在透露著微光的門口,似乎帶著陶季看不清的笑容說道:“你這家伙嘹亮的歌聲,都快把整個房子的人逼瘋了?!?/br>“哼?!碧占酒^頭。“對了,如果你能回答一些我的問題,并且跟我說你不再唱了,我就把食物和水給你?!边~哈邁德蹲下來說道。“把我放出去?!碧占緦χ⒐獠[起眼睛。“你如果不回答,我就走了?!?/br>“別——我說!”“你的頭子是誰?”剛要走出去邁哈邁德轉過頭來問道。“頂頭上司?”“嗯,對?!?/br>“如果說真正的老大,應該是坤沙?!碧占镜吐曊f道。陶勝龍也是坤沙的手下之一。“坤沙?你這孩子在胡說吧,“死之王子”坤沙——”陶季沒想到邁哈邁德竟然知道坤沙的名號,邁哈邁德繼續說道:“他現在控制著400多公里的越緬邊境線,阿富汗雖然消息封閉,我也知道這號人物在金三角的崛起啊,你隨便不知道從哪兒看了他的名字,也敢亂說了?!?/br>“你才亂說呢!他10年后會是世界上最大的毒梟,會是掌控世界上軍火暗殺各方面的龍頭老大!”陶季雖然并沒在坤沙身邊常待,卻十分崇拜他:“你才亂說呢!”“這倒有趣了……那你來這里做什么?”邁哈邁德慢吞吞的說道。“我是不小心來到這里的?!碧占镜椭^說道:“沒什么目的,我就是不知道怎么來了這里,我只是想回去而已,我想回緬甸?!?/br>“這倒太難了,緬甸現在政府分裂,阿富汗又戰爭不斷,你想去那里,最起碼要轉乘好多班飛機才行?!边~哈邁德揮了揮手說道:“別想了?!?/br>“我一定能回去!老子要回去殺一個人!如果不殺他,我活這么多年就沒意義!”陶季激動地說道,把鎖鏈在黑暗中扯的嘩啦啦直響。邁哈邁德背后的微光讓他漸漸適應,卻仍看不清楚邁哈邁德的表情。“嗬,原來你這么多年都是為別人活的?!边~哈邁德笑道。“額……也不算是,在吃飽飯的前提下,殺他是我的第一目標?!碧占酒鋵嵳f的有點過,活命還是比殺死陶勝龍重要得多。“那次跟你一起殺我,掩護你的俄國人是誰?”“路上撿到我的人?!碧占倦[藏了阿歷克賽的身份,說道:“他似乎跟你有仇?!?/br>“呵,那個男人是個蘇聯兵。你在加德茲附近偷搶混跡的時候,我就派人查過你,每過十天半個月就要去蘇聯人的部隊那里一趟,送去寫東西,說是路上撿到你的人,我有點不太信?!辈贿^邁哈邁德也沒有從陶季嘴里聽到實話的打算,他隨便又和陶季說了幾句,又走了出去。鐵門被關上了,陶季還在罵罵咧咧:“你什么時候把我再放出來??!”本以為再關兩天就會被放出來的陶季,他忘記了自己的毒癮,邁哈邁德剛走的第二天,毒癮就開始了。隨之而來不僅是心理上的絕望恐懼,更是身體上的痛苦。痛苦到猶如放在油鍋里,寸寸煎炸逃避不開,如同無數鋼刺毫不留情的扎入他的脊柱,疼到極致幾乎逼瘋了人,伴隨而來的幻覺更讓陶季恐慌。鎖鏈被他抽痛的動作弄的抖個不停,陶季蜷成一團,痛苦的幾乎要去用啃水泥的地面。他甚至看見了多年前爸爸和mama穿著布衣站在水稻田里,陶勝龍和手下的士兵在田里埋上了地雷,用槍遠遠地逼著他們去掃雷。他甚至感覺到mama一面在水稻田里跑著,一面目光悲哀而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