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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雙方都在修生養息,拉圖很可能妄圖趁機鉆空子,你仔細著點兒?!?/br>周雍:“不能是南蠻種的么?”楚翛搖搖頭:“江南太熱,活不成。況且南大營當時并未遭受到赤血一般威力的炮火攻擊,南蠻和那幫洋鬼子必然沒有赤血,他們南方一隊的目的就是占地盤,強攻為上,有的話早就炸了。這三方貌合神離,各有各的算盤,終究不能毫無芥蒂地合作,還是有機可乘的?!?/br>周雍正要起身再燒壺水,卻見濃墨般的窗外夜色影影綽綽閃著個人影,來不及反應,便見一支寒光羽箭直射過來,險險擦著他的臉側釘在了身后的房梁柱上,箭頭上封著一張信紙。他正要破窗追出去,楚翛便架住他的脖子把人拽了回來扔到凳子上,順手取了信。寫信人刻意隱瞞筆跡,每個字都是用朝廷官印制作手筆的印章印上的,朝中有權力干這事的人太多,楚翛點亮了桌上經受口水洗刷濕淋淋的蠟燈,借著點光看了。寫的都是些威脅警告之類的屁話,警示他應當回到昆侖山聽話地當個傀儡娃娃任由老鬼擺布,否則七竅流血不得好死。只可惜楚翛最不怕的便是這個,失血過多暴斃而死對于他反而是個好結局,與其說是詛咒,倒更像是在上高香祝福他。至于當個木偶,看似溫順好欺的楚翛實際上是個軟硬不吃、十匹雪千里都拉不回來的大倔種,他既然自一出生便有膽量跟旁人不一樣,要死要活地抗爭了二十年,放棄?放屁吧!信的大半楚翛幾乎都是帶著慈母般的微笑看下來的,只是在看到最后兩句時,眉頭稍稍有些打架。“你贏不過他,只會死得更難堪。他已經不僅僅是他了,你卻是孤軍奮戰,三十六計,走為上策?!?/br>他有點懵,什么意思?難道這不是一場單打獨斗的血拼么?還有人肯幫著他?楚翛一時理不清頭緒,只好當成是胡說八道糊弄過去,笑笑遞給了周雍:“看人家是怎么示威的,以后再想找我打架,學學,別老那么掉價?!?/br>周雍懶得理他,這方臉大叔此時正憤然的很,他根本不想回昆侖山找什么內賊,京城里頭有吃有喝還有各式各樣的住處隨便挑,對比之下,昆侖那苦寒之地想喝點熱茶還要晃悠到十萬八千里外采茶葉,簡直像是油鍋地獄一樣忍不得了。一下子從貧民窟掉進了金窩窩,他早就樂不思蜀了,什么內賊不內賊,他恨不得留在這皇宮之中睡遍五花八門的房梁柱子,像孫悟空痛快打死小妖怪那樣一棒槌結果了這阻礙了他臨幸房梁的惡人。可上司就是上司,上司武功還比他好,憋屈地看了兩眼信,卻對那些婆子罵街式的文字風格不敢茍同,轉開眼,目光落在房梁上那支羽箭上,看了一會兒,神情就不太對了:“過來看,這不是普通的箭?!?/br>楚翛仗著好幾十輩子的知識容量想了半天,沒想出個名堂,問道:“周兄,此物有何特別之處?”“這是一支古箭?!敝苡好税涯?,那兒剛剛被這箭蹭了過去,竟只是留了點兒印子,連血都沒見,“許久沒用,都鈍了。這人不是來要你命的?!?/br>羽箭背面甚至生了一層薄薄的鐵銹,周雍不知從哪兒摸出了一卷鐵砂,細細輕輕地磨了半天,回頭勾勾手指。楚翛湊過身去,映著昏黃的燈火,看清了羽箭上深刻的一個字,熱茶下了肚,此刻像是凝結成了一塊塊細碎的寒冰凍住了他的五臟六腑,每次呼吸都成了入骨的折磨。磨洗認前朝,那羽箭之上,赫然是個“越”字。第26章疑處楚翛匆忙間抽空跑了一趟昆侖山,不過是在崔嵬閣待了一晚的工夫,便成功地卷起了崔嵬閣眾人間有史以來最大的風暴。他本意是瞞著崔嵬單單與顧嵬商議此事,讓他幫著自己上上心,有事沒事往生長楠磺樹之地跑跑,加上后來前去幫忙的周雍,到底也是足以將這小人捉個現形。可惜他緊趕著時日不敢耽擱秋笙那邊的大事,難免顧頭不顧尾,居然忘了借昆侖山風三分力弄個掩人耳目的無形罩出來。他倆在閣里頭談了一宿的事,只字不落地都被許生安他們三人聽去了。別的家國大事,諸如三方夾擊難逃一戰、魚死網破以殺止殺之類的戰術之語他們自是不加關心,也對大越的生死存亡不甚在乎,只是單憑一句“昆侖崔嵬中或許存了叛徒,與北驪串通一氣,警告到我頭上來了”,便足夠讓他們心驚rou跳,寢食難安了。受過前任閣主的熏陶,他們自然對特立獨行的楚翛有些意見,但從未曾有一人想過叛逆他,再行開出一條路來。云鳶也將母親云雀找來了,卻不巧沒趕上楚翛在此逗留的一晚上,進了崔嵬閣,竟只見到了幾個失魂落魄的崔嵬將領。他們搞不清該信誰該懷疑誰,只好自發地一同坐在這里不動地方,以此證明他們都是清白之身。圍成個大圈,個個滿臉的生無可戀,像是天淵寺里打坐念經的和尚。云鳶掛念著遠在京城的病秧子楚翛,也沒心思隨母親走走逛逛了,擠出個自己落座的小地方,當起了愁眉苦臉的小尼姑。周雍就在這樣死氣沉沉的氛圍里,不情不愿地回來了,一推開門,竟然發現圍圈打坐的眾人臉色比自己還臭,心情不知為何頓時好些了:“你們干嘛呢?打算聚眾升仙上天???云大媽,用不用小人替您把頭發剪去,往后也不再想著那小白臉,當個禿驢可好?”云鳶手腳并用地爬起來,舒展開筋骨就要動手開打:“讓你好好照顧楚哥哥,你個不識好歹的東西干嘛回來找揍?我看你是皮癢!”按理說平日里輕聲細語裝淑女裝的入木三分的女兒扯開膀子就要打人,身為人母,正常反應該是上前略加阻攔好言相勸,可今兒不知云雀是出哪門子神,愣是當作沒看到。側過身子閃過云鳶劈來一掌,周雍幾個移步挪到云雀面前:“山神大人?您這是…?”云雀聞言似乎是怔愣了半晌,抬頭看向周雍時簡直像是放的慢動作,對上了眼神也不答話,一副明顯不在狀態的模樣。數百年過去,她已然是個老神了,眉峰間鐫刻上細碎的皺紋,烏黑軟緞般的長發漸漸褪白,說話舉止間怏怏地透著一股子懶洋洋的氣兒,風采□□已與年少時大不相同,卻是兩樣的風姿絕代。人漸老,皮相上的美色倒在其次,只憑那周身難以描摹的氣度,便是玉潤寫意,儼然一卷翩翩美人稿。周雍見她如此大氣不敢出,只好后退幾步迎面對上再度殺來的云鳶,心里一陣泛緊的莫名其妙。娘端正成那樣,如何能生出個無風自起三尺浪的小怪物呢?“你怎么把你娘叫來了?”氣短地說完,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