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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看著南煙靠在俞宗衍懷里,雙手緊緊攬住男人腰腹,模樣親密。 李常洛心中驚疑甚重,只他一張臉木訥貫了,依舊無甚表情。他只是有些泄氣的微微垂下頭去,不在看前方男女親密相擁的一幕。 南煙姑娘到長安城第二日便給他家殿下帶了綠帽。 周時生如今走不開,刻意著李常洛跟著南煙以備暗中照顧,并且及時將消息傳遞給他。這件事按理也應當寫入信箋中寄往南方的。 席秀見李常洛垂著頭,伸手在他面前招了招,“唉,李公公,你這怎么了?” 前方,俞宗衍與南煙雙雙離去。李常洛招手令人暗中跟上去,看著席秀道:“席秀姑娘,如今在外,煩請你叫我的名字?!?/br> 席秀爽快應下,又問了一遍,“你方才是怎的了?” “席秀姑娘,你剛才應是瞧見了南煙姑娘?!?/br> “嗯,瞧見了?!?/br> 席秀啃著雞腿,雪上加霜道:“那男的護著她呢,應當與她是舊識,沒準還是舊日情人。我方才本準備上前與她相認,見此便沒上前打擾?!?/br> 席秀本意一個人在長安城浪上一圈,但李常洛不允,擔心她性子莽撞壞事,因此一路壓著她。如今來了望樓,得了片刻空閑,她趕忙坐下休息吃著美食,一點都不擔心南煙。 李常洛聞言再次垂下頭去。 ☆、第五十八章 南煙同俞宗衍出了望樓, 發覺城中戒嚴, 周承毅的人正挨家挨戶搜查南安。估摸這態勢, 城門應當已經關閉, 她暫時或也無法出城。 不知道南安有沒有及時離開長安城, 若是未出城, 如今這城中可沒人敢護她。 南煙陷入沉思,神色有些沉重。 一旁的俞宗衍目光沉靜的看著她, 見南煙面色沉默, 他不由的輕聲喚道:“南煙?!?/br> “嗯?” 這時, 南煙才發覺俞宗衍一直攬著她腰腹, 于是避嫌的稍稍離遠了些。 俞宗衍守禮的收回手來,他未過多詢問南煙死而復生之事,只是低聲道:“如今城中戒嚴,你若不回南家, 一名女子投宿客棧到底并不安穩。且見這情景你一時亦出不得城,若南煙不介意, 可否隨我去我家中歇上幾日?” 他入仕五年, 早已褪去過往的青澀之態,變得沉穩起來。除去方才猛然見著南煙真容, 他有稍許情緒波動, 如今, 他舉止有度,話里話外皆只是對舊友的照拂之情。 南煙想了一瞬,頷首應下, 同他一道去了俞家。 望樓 俞宛清透過窗柩朝下看去,見兩人并肩離去,臉色古怪。 她身旁的馮希白亦不解道:“這是你兄長的寵妾嗎?怎的這般神神秘秘的,還不讓人看她的臉?!?/br> 俞宛清指尖纏著自己的頭發,偏頭嬌俏道:“這我可不知?!?/br> 因著樓下周承毅的部隊正在挨家挨戶的徹查,想必不久會查到望樓。今日這望樓的生意是沒法做了,俞宛清不想待下去,意興闌珊的朝樓下走去,馮希白趕忙追了過去。 席秀與李常洛一直聽著這二人談話,只兩人面色迥異。席秀臉色豐富,一眼可觀心中必定有事,李常洛卻似面癱。 如今城門關閉,李常洛即便有心想傳遞消息給禹州的周時生也得等上幾天。 而席秀,則是因著聽見了‘馮希白’三字。 她咬著雞腿,一時只覺得食之無味。 當年被她挾持的白胖少年如今都這般大了,看樣子還做了朝中的官員,但是當時護著她的那位叫孟養的青年,卻在五年前便死去。 她心情不由得有些低落,感嘆造化弄人。 “李常洛,你別守著我了,我不會做出什么亂子來的。當年的事早便過去了,如今也沒人認得出我的臉?!?/br> 除去過目不忘的周時生,他記憶力驚人,一眼便認出如今十九歲的席秀正是當年被孟養護著的小姑娘。 李常洛提醒她,“如今城門關閉,姑娘一時也無法離去?!?/br> “我不走?!?/br> 席秀聳了聳肩膀,道:“我暫時不走,想守著南煙?!?/br> 李常洛聞言眼睛一亮,席秀生長在盛京偏遠小鎮,履歷不好查證,且是女子,讓她守著南煙姑娘最好不過。 他以重金許諾,拜托席秀道:“席秀姑娘如今可否去俞家替我照看南煙姑娘?” 席秀取過望樓準備的濕帕凈手后道:“你不說我也會去找南煙的?!?/br> “我并非此意?!?/br> 席秀:“?” 李常洛看著席秀一本正經道:“望席秀姑娘替我守在南煙姑娘身邊,莫要讓男子隨意近身……” 席秀被嚇著了,“你不是太監嗎?怎的看上南煙了?” 李常洛聞言搖頭,道:“我家殿下心悅南煙姑娘?!?/br> “這樣??!” 席秀恍然道:“所以,是你家殿下著人看著南煙,莫要讓男人與之接觸……這些要求是你家殿下提的?” 周時生未曾說過這些話,他只是讓李常洛暗中照看南煙,隨時傳遞消息。 這些話,是面癱李常洛分析周時生內心得出的。 李常洛搖頭,道:“這些非我家殿下所說,但實乃他心中所想?!?/br> 季仲若是在此處,必定會看周時生臉色將呆子李常洛痛揍一頓,亂說什么,不要面子的嗎? 席秀義正言辭的拒絕,“南煙如今是老姑娘了,我可不能擋了她的桃花?!?/br> 李常洛用那雙眼白過多的死魚眼看著席秀。半響,他似乎懂了什么,將腰間錢袋解下放在桌面,道:“如今不及準備,這里面只五十兩銀子,稍后,我會攜一千兩銀票來找你?!?/br> … 馮府 馮希白送了俞宛清一程后被毫不留情的趕走了,他失魂落魄的回了家去找兄長訴相思之苦。 “城中戒嚴,你也莫要胡亂走動,回你的院子歇息吧?!?/br> 馮希臣不為所動,語氣冷淡。 馮希白在兄長這得了個沒趣,灰頭土臉的離開了。他一走,南安便從屏風后出了來。 南煙只道如今長安城無人敢護南安。她卻不知,在她消失的五年,長安城也發生了很多事。過往沒有交集的人,因著她也或多或少有過接觸。 五年前,周時生命馮希臣查證南家與盛京祖陵的關聯,而他對南煙的死訊亦是耿耿于懷,曾找過當夜與她一道落水的南安詢問。 南安因他當日殺孟養一事,待他態度惡劣。五年下來,兩人僅僅只是熟識。只今日發覺城門關閉她無法逃離后,她卻是來了馮府求助。 馮希臣面色冷淡,他目光如鷹般銳利,盯著南安,沉聲道:“你到底犯下何事?若我沒記錯,周承毅是喜歡你的?!?/br> 南安攏了攏衣襟,強自鎮定道:“我如今已在你府中,你若將我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