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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得好吧?!”一瞬間,風筵想殺了這人,燒掉地上的紙,自己再給他賠命。“死心吧,我謄寫了三份,丟在不同的地方,自會有人發現……”蘇冷清似看穿他的心思,直起身子輕描淡寫道:“況且,我還留有后手,不信你就試試看!”風筵身子再次一僵,就聽蘇冷清慢條斯理道:“我說過這杯酒,你不喝我就喝……”風筵在后門找到溫玉懷。溫玉懷果真牽來了馬,包袱里有衣服銀票,但見到風筵時吃了一驚,后者驟然憔悴的臉色、黯然無光的眼神已經說明一切。倆人都沒有說話,只有風從樹稍刮過。末了,溫玉懷說我沒調任之前,就聽說他的雷厲手段,后來到姑蘇府做事,親眼見他斗垮江南道,那狠勁讓人佩服又膽寒……風筵靠著墻根坐下,疲憊地閉上眼睛,溫玉懷就坐在他身邊,苦笑說:“先前你也看到了,連特使大人都敢惹,他是天不怕地不怕,連眼都不眨一下!”蘇冷清去接旨的那一刻,風筵仍為他憂心焦急。倘若自己能替他接旨,風筵也不會吝嗇自己,至少那一刻蘇冷清在他心里,是和阿辰分量一樣的好兄弟!如今,兄弟只有一個,敵人倒成了蘇冷清!風筵用樹枝在地上劃:沒事,他不會拿我怎樣,過段時間也就好了!溫玉懷苦笑說,放心,我不告訴阿辰,你怕阿辰找他動手!風筵說我暫時回不去了,但想點捎銀子給老刀把子,還欠他一堆湯藥費呢!溫玉懷趕緊說,拿去還他,跟我生分什么?!風筵想了一下,又低頭寫畫,那我就收下了!溫玉懷說哎呀,你就只管……溫玉懷說著又頓住了,直愣愣看著風筵說,你不是我想的那樣吧?真要拼死跟他斗狠?風筵想了想,寫,一杯酒!溫玉懷愣住了,說什么意思?風筵苦笑一下,用腳抹平那字跡,扔了手里的樹枝。蘇冷清并沒限制他的自由,第二天上午風筵就跑去官驛和江南道,兩處大門都沒看到特使的黃色旌旗。風筵有些失望回來,心想莫非去了軍營?軍營可不給人隨便靠近,講不出理由那就是探子!更何況西北有了戰事,十三州軍營統統戒備,一旦接到調令立即開赴,哪個州動哪個州不動,動人還是糧草輜重,這些都是軍務機密。若宣特使不在軍營,對方又不信他的話,當場就能砍了他的腦袋!風筵想還是稍安勿躁,等晚上找到溫玉懷,請他幫忙打探一下。宣特使是他的救命稻草,是唯一能壓制蘇冷清的人,風筵不想錯失這次機會,漫長歲月真要屈服在蘇冷清的yin威下,那他真會后悔自己又撿回半條命!不自由,毋寧死!回來也就開飯了,竹筍燒rou和小蔥豆腐,rou燒得晶瑩剔透,聞著就香氣撲鼻。風筵此刻沒了食欲,還沒船上的糠餅香。跟船上人一起吃飯,總覺得飯不夠吃,添了總還想再添。那廚子放下飯菜,也知道他能聽見,笑說你來頓頓有rou,跟著我們也都沾光。風筵露出一個苦笑,蘇冷清真是抬舉他,但他已經消受不起!廚子以為他聽了不信,蘇冷清可是四品官員,還吃不起山珍海味?!就算靠那俸祿吃不起,后邊不還有一堆想巴結他的富商嗎?廚子就說你還別不信,咱家大人為官清廉,平日青菜、豆腐、紅薯粥,偶爾加個炒蛋、蒸臘rou,騙你是小狗!風筵聽了更是苦笑,這又是哪根筋搭錯了?!他蘇冷清靠著俸祿,魚rou總是吃得起,何苦懷念老屋的日子?!明明都他瞧不上眼的東西,失去了也沒啥好可惜,為啥非要揪著不放呢?!廚子正說著話,蘇冷清就進來了,進屋褪了官服,穿著便服出來!風筵抓著筷子發懵,胃口早就沒有了。蘇冷清坐下了,見他這副模樣,冷汀汀道:“既不喜與我共食,我也不勉強你,但在我這你是客,就按先前的規矩來,你先挑個你愛吃的!”風筵拿著筷子瞪著他,心想何苦這么折騰?蘇冷清等待片刻,筷子挑起豆腐,放嘴里慢慢品嘗,慢條斯理道:“還是冬天的豆腐好吃,夾著冰絲入口即化……”風筵往嘴里默默扒飯,就又聽他冷汀汀道:“倒似那冰心玉壺……”風筵聽不懂那冰心玉壺,只想凍豆腐便是凍豆腐,蘇冷清就是不好好說話,非要整蠱那些他聽不懂的。自己以前也是傻了,總拿這些句子記在心里,還跟著傻不拉幾的難受,現在想想都覺得慪血!風筵越想心里越來氣,夾了筍子燒rou大口咀嚼,把那筍咬得咯吱咯吱作響,心想你愛玉壺夜壺都不關我的事!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蘇冷清就隔著那熱騰騰的紅燒rou,看著風筵悶聲不響吃著飯,心里何嘗不明白時光已經過去?!當日讓他、寵他、捧他的風少爺,如今已拿他當仇人看待了,而自己便是要他如此,便是要他看清楚當日自己對他有多恨!看不清當日他心頭的恨,就看不清后來他心頭的愛,總是要等到迷霧散去,才見著眼前的峻峰秀嶺。霧是虛的,山是實的;霧能散去,山在原地;他蘇冷清一直都是如此,不管是以前的小書童,還是現在的蘇大人,只等他看個清楚明白!☆、第五三章下晚,風筵就抓著衙役們比劃,溫玉懷又去哪里了?!怎么一大早出門,太陽落山還不見回來?衙役們哪敢過問溫大人的去處,都只回了不知道,風筵心里又緊張起來,莫非昨晚的事被蘇冷清知道,蘇冷清故意將溫玉懷調派出去?!蘇冷清知道溫玉懷外出阿辰必定跟隨,如此一來便是斬斷自己的左膀右臂,就跟當日風萬侯對付他的方法一樣。風萬侯輸在狂妄自大,以為把風筵攥在手心,任他怎么折騰都翻不了天。蘇冷清比風萬侯更加自信,但也更加小心謹慎,不僅牢牢掌控姑蘇府衙,手頭還握著風筵的把柄,毋庸置疑要比風萬侯更難對付!風筵躺在床上嘆氣,沒想自己有朝一日,會處心積慮對付蘇冷清!蘇冷清在門外聽到這聲嘆息,心想你這才待了幾日便按耐不住了?想當初你爹逼死我爹娘,我還得硬生生咽下這口氣,在你身邊當了十幾年小廝,你此刻再怎么苦楚,又能及我當年幾分?虧你還是個壯漢,而我當年只是小童……蘇冷清想著又自苦起來,臉上卻不肯帶出分毫,進屋便對風筵戲謔道:“你想知道溫玉懷的去處何不問我,衙門除我還有誰能差遣他?!”風筵拿眼睛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