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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br>皇帝說:“我什么時候說過??”丞相緩緩啊了一聲,“那可能是我記錯了?!?/br>他說:“我受傷以后,朝廷是不是要再遣人往虞城走?定人選了嗎?”皇帝沉默了一瞬。半晌后,他輕聲道:“不用了,虞城反了?!?/br>虞城反叛軍這一次來勢洶洶,拼湊起來的兵士都在饑荒里見了人間地獄,如狼似虎地要往虞城周圍擴張,由于動作太快,虞城的太守也跑了,這一次反叛幾乎連半點風聲都沒傳到朝廷耳朵里,直到他們吞了周邊兩個小城鎮才慌忙集結了軍隊鎮壓。丞相閉了閉眼。他道:“也是時候該反了,你要去臨陣監軍?還是親征?”那人俯下身來,溫熱的軀體貼著他:“我陪著你?!?/br>夜里寒涼,營帳中升起篝火,丞相被換了藥,突然又想起些什么,問皇帝:“晉王如今住在宮中?”皇帝臉色一黑,“住宮里,怎么,怕我害他?你夜里最好離我遠點睡?!?/br>他一會兒去軍醫那里拿了下一貼藥,回來時丞相果然不在帳里了,一問才知道那人十分聽話,跑到離篝火最遠的營帳睡覺去了,皇帝心氣郁結。覺得自己不結巴以后嘴真是越來越討嫌,又跑過去把人抱回來,一看傷口也裂開了,氣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丞相卻睡得十分舒坦。一夢便夢到先帝殯天那一夜,他躺在床上睡熟了,深夜里太子推開他的門,外面下著磅礴大雨,他身上還帶著水汽,俯下身去埋頭在自己頸間,他感覺一片濕漉漉,卻不知道是眼淚還是雨水。當年的太子說:“錦官....”“我是......皇帝了?!?/br>謝錦官半夢半醒間抱住他的肩,說:“臣下恭喜太子榮登大寶?!笔稚线€在有一搭沒一搭地安撫著那人發著顫的脊背,他輕輕地擁住太子的腰,一時空氣靜謐,兩人都好似聽不到狠狠打在窗上的雨聲。便留在這一刻吧。謝錦官輕輕牽起一點點唇角,閉著眼睛想。錦官愿為太子死。后幾日按計便要趕回京去,丞相拖著傷體上馬,皇帝道不急,找了處村鎮陪丞相養傷,白日里出去捉雞逗鳥,夜里回來燉了給丞相補身子。他隨行親兵不多,三十五六個,大部分是宮中的親衛,一聲令下便跟著走了,如今跟著主子四處晃蕩,也不知道究竟要做什么。但丞相曉得虞城若要開戰,皇城里不能少了主心骨,夜里躺在皇帝懷里忍不住嘆氣,道:“虞城怕是沒法兒再拖,我們若能早些趕回宮里,便能早些應對局勢變化?!?/br>他也看出皇帝這些日慢慢悠悠,顯然是在拖時間,但他到底不清楚其中緣由,拖的又是什么,只被磨得心浮氣躁,夜里瞧見那張貼近的臉都想一巴掌呼過去。冷靜下來,又閉眼默念忠君愛臣一百遍,強行安撫日益暴躁的內心。他也不是沒有私念。遠離朝堂,閑云野鶴。丞相曉得這樣的日子實在太好,好得憑空教人生出過一日少一日的夢魘,可世間物物相衡,他和皇帝不過也是滄海一粟,和那上千萬條血淋淋的人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他要皇帝回去,不過是讓自己心安。皇帝沉默了片刻,湊過來親他鼻尖,又看他因為虛弱而慘白的臉,嘆了口氣:“我只是太想你了,想同你多呆一刻?!?/br>他眼底晃動著燭火,丞相在那一點微光里瞧見自己的臉,一瞬間鼻上涌起一股苦楚的酸意。丞相道:“我自當也是要同皇上回去的,黎民蒼生在肩,臣當死生不顧,輔佐皇上左右?!?/br>皇帝抿唇笑了一下。皇帝說:“我知道了,明日正午待親衛收整妥當,我們便回去?!?/br>他的聲音在昏黃的房里漸漸沉下去,懷里摟著丞相的手卻不自覺用力,頭埋在他的頸肩,像要把這一整個人都融進自己的骨血。他懷里的人困意來得快,躺在暖和的懷里半夢半醒,只朦朧間感覺唇上貼上一個溫軟的物事,慢慢騰騰輾輾轉轉地親,透著一股子纏綿的味道。丞相被擾得縮了縮頭,更深地鉆進被子里。他迷迷登登地入了深眠,意識完全模糊前只覺得被摟進一個溫熱懷中,聽到了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次日清晨醒過來,身邊的床位空蕩蕩的,丞相爬起身,只見門口探進來近衛甲的腦袋。他笑起來,問道:“小甲,你主子在哪兒呢?”近衛甲端著粥送進來:”主子已經往皇城去了,見公子還在休息,便讓我們午后再出發?!?/br>丞相愣了片刻:”他出發多久了?“近衛甲:”主子已走三個時辰了?!?/br>丞相點了點頭,他拿起勺子,問:“他走時留下什么話沒有?”近衛甲道:“主子沒說什么,讓我們一路小心,不必太趕?!?/br>丞相仔細聽著,頷首笑說了聲好。三日后他們到一處山莊,主人不在,只有一個老仆開門將人迎進來,丞相輕掃一眼領頭的近衛甲,去了自己的房間。他們這幾日趕路停停歇歇,似乎在故意拖著時辰,否則按來時算,這會兒應該已到了京城,丞相心里起了一分疑竇,夜半醒醒睡睡,披衣去院子里透氣。夜幕下陡然出現一只雪白的信鴿撲棱棱飛進近衛住的小樓,丞相面色一變,跟著追過去,正瞧見近衛甲手里一張軟箋映出火光,大大一個“拖”字筆鋒銳利,是皇帝的筆跡。丞相愣了愣,隨即醒過神來,手邊狠狠抽出近衛甲放在一側的佩劍,但掌心發抖,月光照在劍刃上泛出寒光,他盯著那抹銀白張了張口,居然不知該說什么,半晌才緩慢道:“皇上不想讓我回京?!?/br>近衛甲脖子上橫著劍,低聲說:“是?!?/br>丞相咬著牙說:“因為晉王,他不信我,要防著我,是不是?”近衛甲默不吭聲。丞相苦笑了一聲,移開手里的劍,丟去了墻角,轉身出去時,扶著門的背影頓了頓。他輕聲說:“你讓他……不用擔心,我就在這里,哪兒也不去了?!?/br>丞相這么說,就果真沒有再出去。他早晨合衣去庭前澆花,夜里早早就睡下,只是常常睡不安穩,還要在院子里走走透氣,亭里一坐便到天亮,下巴很快瘦得沒有余rou。近衛甲自那次后便開始給他帶信,兩日一封,很快便是厚厚一疊,丞相一看就知是皇帝的手書,但一次都沒有拆開看過。他沒有勇氣,也沒有力氣。召他復職的旨意遲遲未來,丞相便在山莊住了一月,聽到前朝老臣張順被升了丞相的事,居然也并不覺得訝異。他自己已經不能再坐那個位置了,但總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