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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池州的嗓音低低的啞,貼在她鬢邊,勾魂般蠱惑著:“笑一下嘛?!?/br> 性感又惑人。 果然,二十幾歲的男人,心里依舊住著個幼稚的小屁孩。 阮軟睜大眼睛瞪他,瞪著瞪著,目光悄然變得柔和,她彎起眼角,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偏頭的瞬間,唇邊不期然泄露了一抹笑容。 那笑容很淺,映著斜陽熹微的余暉,有些許朦朧。 光線勾勒出她柔和的線條,連同臉頰細微的絨毛,一并照得溫柔。 可這到底是真實的。 蔣池州終于心滿意足。 兩人并肩上扶手電梯,突然間,阮軟快了幾步,站在離蔣池州幾層高的地方,轉身,抿著嘴朝他笑。 視線由上而下垂著,落在蔣池州身上。 周圍景色從視野兩邊倒退,她佇立在正中間,不由分說地,強占了他所有注意力。 她笑得并不張揚,猶帶有她固有的羞怯,可眉眼間躍動的小得意,清晰明顯。 耍了點小心機,作為他方才捉弄她的報復。 從來他彎腰,終有一次,她也能居高臨下地看他一眼。 看呀,我比你高了喲。 只是這樣,就能讓她沾沾自喜。 曾何幾時,他見她的笑容只為顧星源一人私有,不是沒動過“她朝我笑一笑,命都可以給她”的念頭。 只可惜,那個人只能回報她以黯然,以淚水。 她總是卑怯,總是沉默,他想讓她,笑起來鮮妍又生動。 心臟逐漸軟化,仿佛裹了層棉花糖,又輕又軟,又甜得不像話,是人世間所有美好的總和。 不需緣由,單為了這抹笑,蔣池州也該怦然心動一回。 身后是否有人看著,蔣池州已經無力顧及,他上前一步,身高差驟然縮短。 一觸即離的吻,偷走她這一刻明媚笑意。 然后在心里,再悄然地醉上幾百回。 秋日的風,似乎也很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愉快 第23章 寵壞 蔣池州縱橫情場,出手向來闊綽,可從來沒陪誰逛過街。 更從來沒和誰拉著手逛過街。 牽住小姑娘手時,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怕她走丟,怕她跟錯了人,怕一轉頭她就不見。 自然而然把人扣在身邊,拇指抵在她虎口,細細摩挲。 阮軟亦步亦趨跟著他,兩人漫無目的地一層樓一層樓閑逛著,打發晚間時光。 阮軟同樣,很少和人這樣逛過街,大多獨來獨往,遇到喜歡的物品,卻連討論的對象都沒有。 蔣池州興許是從中挖掘出了樂趣,每每見了新鮮的事物,總愛拿阮軟試一試。 他眼尖,一眼就瞧見了柜架上的粉色兔子發箍。 阮軟還在自顧自擺弄沙漏,倏然兩鬢一緊,她抬眸,撞入鏡中,眼見自己須臾間便長了雙兔子耳朵。 她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抿起唇,有些微的不好意思。 鏡子里,蔣池州眸底笑意一閃而過,他瞳仁極黑,專注盯著一個人看的時候,不免會讓對方產生他渴求深情對望的錯覺。 蔣池州輕輕碰了下發箍的耳朵尖,聲音浸滿了愜意:“果然,寶貝兒怎么樣都好看?!?/br> 他戴著面具太久,久到信手拈來的調情仿佛刻在骨子里。 阮軟目光一凝,忽然拿過柜架上另一個米老鼠發箍,一臉期許地看向蔣池州。 蔣池州嘴角有些僵:“寶貝兒,你不會是想......” 讓他堂堂一米九男子漢戴如此少女心的發箍,蔣池州單是腦補,便一陣惡寒。 “這真不行?!笔Y池州態度堅決。 阮軟眸底閃過一絲失望,本欲收回的手,下一秒卻再次往前伸了伸。 怕什么,反正他說了,她使勁鬧,有他寵著。 阮軟微仰著臉,眼瞳靜悄悄地,專注望向他,抿緊的唇線蘊含著淺淡笑意。 或許真的有傳說中的男友視角吧,蔣池州所能看見的她,每個表情都透著無與倫比的可愛。 阮軟始終一聲不吭,兩手高舉發箍,伸到蔣池州面前。 表情十分堅定,仿佛蔣池州不戴上她就絕不罷休。 難得她的一次忤逆,蔣池州沒有生氣,心口反倒漫上了切切甜蜜。 蔣池州在她眼神中敗下陣來,卻忍不住想捉弄她。 他挑了下眉,開口道:“想要我戴這個?可以啊,你幫我戴?!?/br> 他瞇著眼,笑得很壞。 阮軟登時憤憤然,心想他高她那么多,她怎么樣,也夠不著他的頭頂呀。 蔣池州一手插兜,看她怒氣昂然的雙眸,笑紋愈深:“怎么了,難道寶貝兒不想我戴嗎?” 她瞳仁一轉,帶了點嬌俏,命令道:“你低頭?!?/br> “嗯?”蔣池州像是沒聽清她說了什么,不可置信地揚起眉毛。 阮軟耳后皮膚浮現出朦朧紅暈,她面無表情地,用沙啞的女聲催促道:“你低頭啊?!?/br> 從來聽慣黏膩蝕魂的尾調,如今偶見少女不甚熟練的撒嬌,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蔣池州嘴角高高上揚,聽話地把上身彎了下來。 與此同時,伴隨他一聲輕喃:“你說,這個姿勢這么方便,不然順道接個吻吧?” 店里有人竊笑,阮軟把發箍固定在他耳后,臉頰薄紅地偏開臉。 “開個玩笑?!笔Y池州站直,伸手輕觸過她的耳垂,低笑,“這么容易臉紅?” 阮軟拽著他出門,背影看起來簡直像落荒而逃。 蔣池州好笑,任由她擒著他的手腕,熱乎乎的溫度從她掌心傳遞過來,一片慰貼。 再上一層,主要是游戲場館,幾架娃娃機擺放在大廳,阮軟自經過開始就已經明目張膽偷看了好幾回。 蔣池州兀自感嘆,到底是女孩子,喜歡這些可愛的小娃娃。 他問小姑娘:“想玩?” 阮軟眼睛亮了一瞬,轉瞬又暗淡下來:“我玩得不好?!?/br> “玩得是快樂,是不是好不好?!笔Y池州說著,往她手里塞了幾枚游戲幣,“想玩就玩?!?/br> 他大概,是真的想把她寵壞吧,至今全由著她的性子來。 阮軟壓抑住撲通直跳的心臟,握住把手,目不轉睛地盯著抓手,移動、下落、夾緊、再移動。 然后眼睜睜,看娃娃從半空墜落。 就差一點點了,阮軟不無可惜,懊惱地咬住下唇。 接連幾把都是這樣,阮軟終于放棄,悶悶不樂道:“我們走吧?!?/br> 玩得不好,自然一點都不快樂,蔣池州太會糊弄人了。 蔣池州饒有興致地端詳她臉上細微的表情,仿佛窺探到她的種種心緒,聞言勾了下唇角:“怎么不問問我,玩得好不好?” 阮軟頓時睜大眼睛,滿臉寫著訝然,看向他。 “雖然沒玩過,”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