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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 “木木!” 熟悉的、夢里出現過千百次的、耳邊廝磨日日夜夜的聲音穿越層層障礙,在她耳邊炸裂,四處尋找中,她終于看見了他。 站在精神科診室門口,手上拿著此刻病歷,有些不安,有些局促。 撥開身邊所有阻礙,木少傾沖向他,想給他一巴掌。 在那之前,卻沒忍住,撞進他胸膛,感受溫熱氣息和狂烈心跳。 “你為什么不接電話?為什么要消失?你來這兒做什么?” 她有好多問題想問,想說自己在警察局等了很久,還想說剛才路上超速肯定扣了很多分,以后要遵紀守法做個好公民。 但是,余江楓的手臂太緊,讓人無法呼吸。 他也害怕,心跳出賣了他。 / 醫院天臺上有好些病人和醫生,看看風景眺望遠方,對難以戰勝的病魔和繁雜沉重的工作說聲“我不怕你”。 木少傾和余江楓站在塔臺陰影下。 “事情就是這樣,我想著,萬一我真是精神分裂,我一定離開你的?!?/br> “或許就像你那個師兄說的,很多時候你不喜歡我的行為,比如被定位,但是你選擇了忍受?!?/br> “他們告訴我,忍受不代表接受,時間久了,我會傷害你,你也會覺得很累?!?/br> 他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長大? 木少傾有些無奈,恨不得揪著他的耳朵大罵一通。 但這不符合她高貴優雅的藝術家氣息。 從口袋里拿出手機,她下命令,“喏,把你那個定位軟件重新下一遍,要我也能定位你的那種?!?/br> ? 余江楓滿臉問號,不知心靈溝通怎么變成了科技大會。 他還是乖乖接過,打開了互相權限,“這樣就好了,以后你也能直到我在哪兒?!?/br> 看著屏幕上兩個小綠點重合,果然有種莫名安全感。木少傾哂笑,有點明白小朋友當初的出發點。 她抬起腳,摸了摸余江楓毛茸茸的頭,“以后我也監視你,你會覺得我有病嗎,會不開心嗎?” “當然不會,”德牧迅速搖頭,“我好開心,這證明你喜歡我嘛?!?/br> “所以啊,我不是在忍受,因為是你,所以我都可以接受,”木少傾挽著他的胳膊走到欄桿前面,臨市擁堵交通成網,“你想要為了你我找回真正的自己,學著生活,學著依賴,這讓我愉悅,讓我覺得舒服。而且我永遠相信你,無論我做了多過分的事情,余江楓,永遠都不會傷害我?!?/br> 他就算是氣急敗壞捅自己一刀,也不會碰她一根汗毛。 這番話說得發自肺腑,余江楓腦子也終于轉過彎來,就算對自己沒信心…… 也要相信他對木少傾的死心塌地已經到了,滿級滿經驗毫無上升余地的等級。 這么一想,豁然開朗。 居然想要離開小jiejie,他剛才是瘋了嗎? 還是被鬼附身了? 前兩天來與慕推銷風水假山的大師叫什么,他能不能再回來。 正在胡思亂想中,他的手被牽住,中指被套了個易拉罐鐵環。 小狗般濕漉漉的眼睛望著她,木少傾狡黠勾唇,“余江楓,我們結婚吧?!?/br> “可是……這種事應該……” “誰提出來都一樣,因為你的戶口本在我這兒,所以結不結還是我說了算?!?/br> 留下輕飄飄一句話,木少傾掙開他的胳膊獨自轉身離開。 身后登時跟著小尾巴左問右問。 “我媽什么時候把戶口本給你啦?” “那我們什么時候能結婚啊,下個月三號是我的生日誒?!?/br> “那就三號吧,當我的生日禮物!” 煩不勝煩,木少傾捂著耳朵,有些惱怒,想把那張聒噪嘴巴縫上,“看你表現,要是再任性,明年你也別想結婚?!?/br> “啊……不要啊,我很聽話的,你說一我不說二?!?/br> 他奶兮兮扒拉她的肩膀,被瞪了一眼,又乖乖收手。 木少傾忍著笑,假裝高冷,“那你學小狗叫?!?/br> 她有這個想法很久了,就是以前不敢說,現在占據制高地,必須把握機會。 人形德牧叫起來,大概很可愛吧。 男孩瞠目結舌,被這個沙雕要求震撼心靈。 他結巴半天,義正言辭的拒絕,“怎么可以,我堂堂男子漢,新貴公司總裁,商場一顆冉冉新星,怎么可能學狗叫給你聽?” 下一秒,“……汪?!?/br> 天臺風那么大,吹得人衣服鼓起來,他們在爭執聲中離開,成為這個城市里,少有的,能找到救贖的一對。 沒人能保證永遠。 但是此時此刻。 無論是余江楓還是木少傾,都不想用理智定義。 因為上天給你安排了愛人,可大多數都沒有遇到,也有些遇到了,卻錯了時間地點。 他們三生有幸,可以彼此相擁。 從此黃昏里可以擁抱,星夜可以親吻。 極致占有,抵死纏綿。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就到這兒啦,感覺這個故事還挺完整的哈哈哈。 番外會有的,面包也會有的。 第64章 番外 余江楓伙同奚美心研究了一個宜嫁娶的好日子。 在余家一眾家長的目送之下, 木少傾坐上開往民政局的賊船, 像被打包標價的豬rou,還沒睡醒, 就被拎著走了。 拽了拽襯衣領子, 她說話聲音帶著困意, “為什么非要讓我穿白襯衣, 弄臟了很難洗,而且這個是品牌限量款, 如果沾上東西……” “難道這個襯衣比我們的愛情還重要嗎!” 急剎車后兩人被往前簇擁,木少傾最近習慣了他中二病犯, 每天“愛情”掛在嘴邊, 就差出本詩集參加臨市舉辦的朗讀大賽了。 不跟他計較, 木少傾窩在玻璃旁繼續閉目養神。 周一早上車流大排長龍, 半睡半醒間, 晨間電臺主持人的聲音又柔又慢,讀著今日情書,她放在膝蓋的手被人捉住。 他手掌干燥有力,握著她反復揉捏。 “怎么辦, 我好緊張?!?/br> 碎碎念不斷在耳邊響徹, 她眼皮如有千斤重,想睜又睜不開, 然后只能反握住她,聲音比蚊子還小,但不知怎么, 在余江楓耳朵里,比電臺聲還大。 “馬上要做丈夫的人了,勇敢點?!?/br> 丈夫。 余江楓一時失語,心臟因為這個稱呼緊縮幾下,然后猛地咽了口唾沫,下意識到處找水喝,卻發現自己忘了拿。 這樣一折騰,更緊張了,他拽了拽襯衣領,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想都沒想到,周一與黃道吉日加起來威力巨大,盡管余江楓已經天擦亮就從余家老宅出發,到了民政局門口時,隊已經排到了馬路上。 好夸張